临安大长公主的住所内,陈氏恭敬中带着温柔的和临安大长公主愉快的聊着天。

    聊天内容无非是今日天气如何,哪儿家出了什么喜庆的事,这些家长里短。

    秦语茵则在一旁乖巧的坐着听长辈们聊天,一旁的秋嬷嬷隐晦的打量了秦语茵好几眼。

    陈氏没有待多久就带着秦语茵离开了临安大长公主这里,来这里本就是走个过场,两边寒暄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秦语茵全程都没怎么说话,老老实实当她的小花瓶,该笑就笑,该害羞就害羞。

    上辈子虽然过得不好,但经过各种苛刻的对待,秦语茵如今的仪态非常好,和其他来到大长公主这的小姑娘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关系,临安大长公主这些年越来越喜欢秦语茵这样乖巧温婉的小姑娘,看向秦语茵的目光越来越温和。

    很快陈氏和临安大长公主就聊得差不多了,陈氏见临安大长公主微微有些疲色,干脆的提出了离开,临安大长公主刚应付完理国公夫人,的确没什么精神就同意了陈氏的提议,临走前还赐了秦语茵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给秦语茵。

    秦语茵当即戴上没有一丝杂色的羊脂玉镯,乳白色的羊脂玉镯戴在皓白的手腕上衬着秦语茵越发的秀丽端庄,看的临安大长公主连说了三个“好”。

    一旁的陈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自从茵儿病好之后性格变了不少,比以前懂事了很多,看着越发优秀的女儿陈氏很是头疼该给她找什么样的人家。

    本想着慢慢挑选,如今看临安大长公主的模样,怕是容不得他们慢慢挑选了,得赶快把人选定下来。

    陈氏心里一边想着事,一边微笑着带秦语茵离开了厅堂往外走去。

    就在两人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院外走来一行人,领头之人头戴着白玉小冠,身着玄色锦袍,腰间是同样白玉制成的玉带,神色冰冷,器宇轩昂的往小院走来。

    陈氏看到男子身上的玉带立刻带着秦语茵站到一边对着那男子行礼:“臣妇/臣女,参见平阳王。”

    平阳王看了一眼陈氏和秦语茵,微微点头就路过她们往临安大长公主屋里走去,只是步子比之前缓和了一些,脸色也没之前那么冷了,看的前来迎接的秋嬷嬷很是新奇。

    坐在屋里的临安大长公主靠在隐囊上揉着额头,折腾了一天她有些累了,要不是秦家家风好,陈氏不讨人厌,她也不会选择见她们母女两。

    不过想到平阳王今儿来看她,临安大长公主又来了精神,这孩子天天忙得影子都看不到,多大的人了也不成个家,让她这个外祖母天天跟着操心。

    就在临安大长公主想着平阳王婚事的时候,平阳王跟在秋嬷嬷的身后缓步走了进来。

    一开始临安大长公主还没发现什么,等到平阳王走到她跟前,她才发现平阳王的脸色比平时要好一些,这可真是稀奇了。

    这几日朝中事务繁杂,平阳王有一段时间没好脸色了,就算是来见她也会好一些,哪儿像今日这般还有点小高兴。

    临安大长公主本打算问问平阳王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先看到秋嬷嬷的暗示,又看到坐到椅子上揉着额头一脸疲惫的外孙,把疑惑咽了下去,打算先问问秋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

    ————

    回到寮房后陈氏让秦语茵先回去休息,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心腹常嬷嬷在一旁服侍她。

    陈氏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后,对常嬷嬷的说:“常栖,见着今日大长公主的态度了么,有些微妙啊。”

    常嬷嬷不快不慢的敲着陈氏的肩膀,想了下才说:“谁让咱们家大姑娘优秀呢,连大长公主都动了心思。”

    “不,不对劲。”陈氏摇了摇头说:“秦家是清流,而清流一向不和皇家、勋贵之间有所牵扯,这都是默认的事,大长公主这般可不正常。”

    常嬷嬷听到陈氏的话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的问:“大娘子,大长公主这般可会对大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陈氏听到常嬷嬷的微微了笑着说:“这倒不会,只是茵儿的婚事怕是不能再耽搁了,大长公主的那位外孙平阳王至今尚未娶妻呢。”

    “平阳王?那不就是咱们刚刚遇见的那位!”常嬷嬷诧异道。

    “不错,就是那位,也只有那位能让大长公主如此费心,不能再等了。我有些乏力,扶我去歇会儿吧。”陈氏不知想到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常嬷嬷见自家大娘子不愿再多谈就扶着她往内室走去,陈氏在走路的时候已经开始扒拉可有适合秦语茵嫁入的人家了。

    秦语茵此时正在自己的卧房里让云竹和云溪给她按摩,虽然去见大长公主她只需要在那坐着,但为了不失礼她全程都没少用劲,如今腰酸背疼的厉害,正好让她们给她捏一捏、敲一敲,缓解一下疲劳。

    说到云竹就不得不说她的两个丫鬟,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不多虽然只有两个,却是她娘为她精挑细选的。

    云竹心细如发,性格内敛沉稳,擅长内务和一些简单的药理,打理着秦语茵的内务。

    云溪粗中有细,性格活泼外向,擅长与人交易和一些简单的拳脚,管理着秦语茵小院子大部分的事务。

    上辈子若是没有她两陪在身边,秦语茵在康平王府根本支撑不下来,不过她两也为自己吃尽了苦头,年纪轻轻就落下了一身的毛病。

    这辈子她不会再让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不仅如此,她还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们嫁出去。

    云竹用着适合的力道给秦语茵捏着肩,云溪则在一旁不轻不重地敲着腿,两人都不是很理解陈氏和秦语茵回来后神色都不是很好的原因。

    两人虽说从小就陪在秦语茵的身边,被当做贴身丫鬟来培养,但经历的事情还是少了,有些事她们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心直口快的云溪没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秦语茵听到云溪的疑问后,指了指脱下来放在一边的羊脂玉镯说:“这镯子好看吧。”

    云竹和云溪都点点头说:“好看。”

    “好看不假,可惜是个不收还不行的荡手山芋。”经历过上一辈子的秦语茵可不认为大长公主会无缘无故赏赐自己这般贵重的镯子,皇室中人哪怕只是一个动一动手指都必定有深意,更别提这样贵重的镯子了,就是不知道大长公主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荡手山芋?”云溪好奇的问了出来,一旁的云竹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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