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有点尴尬,因为大意没有收住她的舌头,覆灭了自己淑女厉鬼的形象,“这是女鬼的舌头,我是最新款的双舌女鬼。”
毕东:“我当然知道,我是问它们是什么做的?”只有蠢货才会问它代表什么,聪明人关心的是它的材料,都是进嘴的东西,绝不能让三无产品伤害苏陶的健康。
苏陶:“啊,就是超大号的大大卷,你看,上面闪光的这些都是红色的糖精。”
毕东挑眉,“……能吃么?”
苏陶:“当然啦。”
毕东:“能不能给我一根。”
苏陶:“嗯哼~送你一根。”
从嘴里费力地摘下一条舌头,送给毕东。
毕东品味般地嚼起来,儿时吹泡泡的感觉一下子被唤起,他趁甜味还没消尽的时候,吹出了一个深粉色的大泡泡。
苏陶:“哇——”
孔文怡:“哇~~”
敖放:毕东这个王八蛋走到哪里就能把哪里卷出新高度!
孔文怡羡慕得两眼冒出小星星,她可算是明白了,扮帅只是入门,扮丑才是真爱。她和敖放一路沉默着返回party会场,正如他们一路沉默着从里面出来一样。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正要到party大门口时,孔文怡终于忍不住了。
敖放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已经按照水冰月的要求扮成了夜礼服假面,虽然服装有点次,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他不明白她哪里又不满意了,他的脚趾都紧张得卷曲起来了。
敖放:“昂……昂。”安静地接受命运的审判。
孔文怡盯住他3秒,义正言辞地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气呼呼的像是吃了一整罐子氢气。
敖放:“……”
啊,这是什么招数?是在主动表白吗?还是兴师问罪啊?难道他平日里的那些嘘寒问暖鞍前马后还不够吗?当然确实不如毕东的高级,但是他也是真心的啊,他还给她买冰淇淋了呢,冰淇淋难道不是甜蜜和爱的象征吗?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呢?天呐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坑?这到底是送命题还是自命题?他要是擅自解题会不会被锁死参赛资格?
哦不,他矛盾极了,毕东,军师毕东为什么不在现场给他指导?!
360°左顾右盼一番,毕东连个影子都没有。
孔文怡:“你在找什么?”
敖放:“找毕东?”
孔文怡:“找毕东干什么?”
敖放:“出来答题啊。”急得满头都是豆大的汗。
孔文怡心道卧槽,老娘问你一个连考虑超过3秒的问题你居然找毕东?
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体内的正在熊熊燃烧的一罐子氢气爆炸了。
“敖放!!!”
敖放虎躯一震,这不是开撕前的点名是什么?
敖放:“到!”
“滚!”孔文怡一脚跺在他的大脚趾上。
敖放:“啊——”断趾般的疼痛啊。
孔文怡暴走了,她要离开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傻缺。
敖放也暴走了,边瘸边跳。好在篮球运动员的体力和弹跳力过人,敖放加速度地追上了孔文怡,从背后一个跃起,“卧倒——”
孔文怡:玛德,好重。
敖放:这下你可逃不了了。
“我跟你讲嚎,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我要是不喜欢你,每天还在你跟前转啊转的转成二人转,那我不是有病吗?我的时间那么宝贵,除了篮球就是学习,你占据了我1/3的时间,难道我还能不喜欢你吗?”来不及组织华丽唯美的语言,先稳住对方再说。
孔文怡好不容易把身子扭转45°,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斜着眼珠子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敖放:卧槽,又是问题?送命题还是自命题?
敖放:“你占据了我生命的全部。”刚说出就后悔了,傻子才会相信这种骗鬼的话。
孔文怡沉默一会儿,动也不动,敖放也不动,两个人像是叠加在一起冬眠了的青蛙。
忽然奋力推开敖放,又忽然地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接受你的表白。”
敖放:“……”
男人的嘴,能让鬼放下防备。一顿猛如虎的折腾后,敖放get到了一条在任何书本与俱乐部都学不到的新技能。
走在后头的毕东和苏陶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正在上演颠覆性的剧情,忽然看见地上蹿起来两个黑影,第一反应就是危险人物从天而降,两人俱是神经一秒绷紧,毕东马上跨出一步挡在了苏陶身前。
被一米八几的大型肉盾挡住视线,苏陶看不清前方形势有些着急,“你让一让撒,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毕东警惕性十足,“看不见更好,别乱动,有什么让我来。”一定要以英雄救美的成功完成一个男生变为男人的蜕变。
苏陶斜眼睨他,“光天化日……”
毕东抬头:哪个日?哪有光?
苏陶:“呃,呃,夜黑风高。”
毕东朝右看了一下,“也不算太黑,有路灯。”
苏陶:“……”
玛德,最讨厌人家打断我的思路和话术。
苏陶烦躁地跳起来把毕东扒拉到身后,“你到后面去,我罩你!”
毕东不依,“我保护你,我是红孩儿!”就不信这个时间点还能有猴子请来的救兵。
苏陶的女权主义价值观被好胜心成功激活,“我保护你,我是索命女鬼!”不喊口号都对不起这身厉鬼的行头,你以为贞子和伽椰子当年叱咤全亚洲是闹着玩儿的么?
眼见两个黑影还在靠近,两个影子时而分开时而合体,一看像男一看像女,毕东和苏陶对看一眼,一眼胜千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是雌雄同体?!
苏陶干咽了一口——今天晚上的经历,可真是太刺激了!
“嘿,你们这是干嘛?”竟是熟悉的声音,敖放和孔文怡手握手掌贴掌地进入他们的视线。
孔文怡:“emmmm,你们的造型很奇怪。”
毕东和苏陶审视自己,他们的四条腿两条在打架,已经到了脚趾都不互相让的程度,上半身
拧巴地纠缠在一起,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两棵不相干却非要长在一起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