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一队修士,从前厅的走廊大步走来。

    “雷老,听说有无赖散修过来寻衅闹事?”

    为首一个红脸的络腮胡,人未至,声先至。

    林清月:“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局,来骗我手里的秘术。”

    雷绍恬不知耻地说道:“怀璧其罪,你在社会上多混几年,自然就会懂……只是,恐怕,没有长大的机会了。”

    修士们穿着统一的玄衣盔甲,人人魁梧高大,凶神恶煞,把林清月围在中间。

    他们不同于林清月接触到的散修,个个气机深厚,拥有一手就能把林清月碾死的实力。

    红脸络腮胡和雷绍,亲热地行了一礼,尔后,不耐烦地看向林清月。

    “大胆女修,你可知罪?”

    林清月反问:“我何罪之有?”

    红脸络腮胡把手中的重剑,用力往地上一杵,“你不知道?拉到督事馆打一顿板子就知道了!”

    雷绍呵呵一笑,“林同道,我来替你介绍,这几位都是元清宗治下,督事馆刑狱司的大人,负责监管城中的修士。对违规犯纪的修士,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林清月:“哦?”

    红脸络腮胡打开一个记录玉简,玉简升到空中,像一个摄像头,毫无遗漏地录下,眼下发生的一切。

    红脸络腮胡朝雷绍,使了一个眼神,“苦主说清楚情况,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

    雷绍拱拱手:“这林姓散修,本是我灵济医馆招来的学徒,我待她亲厚,没想到她却偷了我的疗愈医咒,外出行医,更在外面,散布我医术不如她的谣言,败坏我医馆生意。”

    “被我发现后,她竟倒打一耙,说疗愈医咒本是她发明,反向我索取钱财。各位大人,我精研医术数十年,在本地赫赫有名,这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竟说她医术强过我,你们看,这可不可笑?”

    雷绍说完,洋洋得意地瞥了林清月一眼。

    林清月嘴角抖了抖,这老头编故事颠倒黑白的本领,忒无耻了。

    红脸络腮胡问道:“最近两天,我也听闻城中来了个神医,断肢接续,立地恢复,神奇无比。不曾想,竟然是这女贼,偷了雷老的心血,欺世盗名。”

    雷绍正义凛然地道:“这疗愈医咒,我研究出来后,怕有副作用,一直不曾使用。”

    “雷老如此负责,是真正的医者仁心,”红脸络腮胡清了清嗓子,“女贼修偷盗、欺诈数罪并罚,我这和兄弟们,把她带回去,重打30大板,再赶出城。”

    督事馆修士的30大板,轻则残废,重则死亡。

    络腮胡强调了一个“重”字,就是要让林清月有去无回的意思。

    雷绍正中心怀,留林清月一条命,将来也会抢了他的生意。

    怪只怪年轻人不懂事,不把秘籍双手献上,还敢跟他要钱!

    督事馆修士向前,就要把林清月拖走。

    林清月:“且慢,如果我能证明,断肢接续的疗愈医咒,是我发明的呢?”

    络腮胡:“证明?”

    雷绍胸有成竹:“你会的,我也会,你想怎么证明?”

    林清月:“容易,再找两个伤患,我们同时做手术。效果一对比,自然能证明我比你高明。”

    林清月:“好,在座所有人见证,如果我能证明,是雷绍污蔑我,我要雷绍亲手奉回我的医咒符箓,并对我赔礼道歉!”

    雷绍:“好!如果你能证明,老夫不仅赔偿4000两银子,还跟你磕头赔罪。”

    一旁的药修上前,小心说道:“老师,须等一等,医馆现在没有需要手术的人……”

    药修没说完,一声惨叫,雷绍竟用灵力,把他的两条手臂切下来。

    雷绍把其中一条手臂,扔给林清月,“老夫和你,就在同一幅躯体上,比试医术!”

    雷绍接过助手递上来的针线,“无耻小儿,老夫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林清月面不改色,加入比赛。

    半个小时后,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药修失去的两条手臂,又被缝上了。

    一名督事馆修士,为表明公平,给药修下了一个真言咒,让药修对手术的反馈,只能如实汇报,无法撒谎。

    雷绍命令药修:“挥动你的左手臂,让各位大人看看老夫的功力。”

    药修立刻挥舞着左臂。

    督事馆的修士,都被雷绍的医术所震撼,赞不绝口。

    等到药修把手臂放下,林清月冷冷地道:“你再举起来。”

    这下,药修发现刚才能动的手臂,动不了了。

    他努力移动手指,还是发现手臂,毫无知觉,他试了又试,最后满头大汗地喊叫:

    “老师,我动不了。”

    “怎么可能!”雷绍大惊,不禁看了林清月一眼。

    雷绍不甘心地推动药修的断臂,“你再试试!”

    “别勉强人了,”林清月对药修道,“你动动我缝的手。”

    这下,药修的右手,轻而易举地抬起来,就跟他没断臂前,一样灵活。

    无论他放下、举起多少次,都一样灵活。

    林清月不管雷绍顿时面如死灰,她在药修的左手伤口上,又画了一圈符咒,帮他彻底愈合。

    林清月对雷绍说道:“实不相瞒,刚才给你的符咒,我偷偷抹去了一部分。”

    雷绍失态地怒指她:“你,你……”

    “哈?”林清月看他像看个傻子,“我和你一没签合同,二没拿定金,没收到尾款,我不留一手,你当我傻吗?”

    防止甲方白嫖,可是社畜的修养之一!

    林清月望向红脸络腮胡,抬起下巴,“修士大人,我已举证完毕,现在,请让雷绍赔钱磕头。”

    雷绍的老脸,青了白,白了红,他恨不得亲手撕了林清月!

    红脸络腮胡顿时下不了台,但他是雷绍那边的人,片刻的尴尬之后,开始打圆场:

    “哈哈,看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他给林清月一个威胁的眼神,“这位小友,你是外地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清月冷冷地说:“怎么?你想包庇雷绍?”

    林清月悠哉地捡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对其他督事馆的修士说,“我对这位大胡子的公正,并不信任,请给我安排其他领事修士过来。”

    红脸络腮胡的脸,涨成了紫色,他迟疑地看了一眼,依旧在尽职地录制着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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