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亡国后我咸鱼了 >第17章 教训
    这天,前脚太医复诊结束,栾宁后脚就被栾术召进了承祥殿。

    “儿臣参见父皇。”栾宁大气也不敢出。

    “小五来了。”栾术穿着一身苍黄夔龙纹金丝袍伏在案前,笑着撂下了朱笔。

    “前些日子,你大哥在泉州得了这上好的堇青北狼毫,你觉得如何?”

    孙公公眼明手快的递了过去。

    栾宁仔细端详了一眼,这是一支材质上乘的狼毫,笔取象牙为材,通体象牙管,管身线描山水花鸟图,线内戗墨彩,通体修长光润,牙纹自然天成。狼毫笔取自鼬鼠尾部毛发,表面色泽嫩黄,笔锋尖细,柔而不软,抱拢不散。

    着实选材考究,雅致宜人。

    “大哥送给父皇的,那自然是极好的。”栾宁眉眼温顺。

    “你说的不错。”栾术点点头,眼中浸满了笑意。

    栾术沉吟片刻,“寡人记得你从小字就习得不错,今日就将这支狼毫送与你。”

    栾宁诚惶诚恐,膝盖一弯跪在地上行了一份大礼,“儿臣谢过父皇。”

    “好了,起来吧。”栾术亲手把她扶了起来。

    栾术怜爱的握住了她的手,“柯儿已经和寡人坦白了,你勇救质子有功,这都是你应得的。”

    栾宁低头琢磨着该怎么回话。

    “这件事发生在柯儿的地盘,寡人已经责问过他了,此事也一并移交天行司去查办了。”栾术沉默了几秒,无奈笑道,“你呀,只不过是一个女儿家,清誉要紧,以后断不可这般鲁莽行事了。”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栾宁一脸羞赧。

    “宫中可有什么缺的?如果有的话就让昌荣给你补上,无须过问寡人。”栾术大手一挥。

    孙公公弓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笑起来的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菊。

    “五皇女今后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

    栾宁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那儿臣就先谢过父皇了。”

    “启禀陛下,国师大人求见。”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公公弯着腰走了进来。

    栾术精神一振,“哦?还不快通传。”

    “是。”

    孙昌荣细声细气道,“五皇女,请随老奴来。”

    栾宁心领神会,“有劳孙公公了。”

    栾宁跟着孙公公出了宫门,与迎面走来的国师大人擦肩而过。

    黎玄国师行色匆匆,犹如一阵骤风刮过。

    栾宁也只瞥见一截镶满仙鹤祥云纹的玉色道袍,还有那被微风带起的飘逸发带。

    听说这黎玄国师看着岁数不大,架子倒挺大的。

    “五皇女莫要见怪,国师大人久居参宿阁,今日贸然面圣,恐怕是有事商议。”

    栾宁莞尔一笑,“父皇日理万机,国师大人为国为民,我能理解。”

    孙昌荣领着栾宁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一处偏殿,“就是这了。”

    孙公公领着栾宁推门进去,“这都是年前大臣们进献的宝贝,陛下先前交代过,五皇女可挑几样带走。

    纯金雕花壶,浮雕螭纹白玉带扣,掐丝珐琅钧瓷,红珊瑚摆件,乌木佛珠,软玉扳指,花鸟字画,岫玉冠,鹅蛋大的夜明珠……

    栾宁看着满屋的宝贝双眼发了光,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她飞快的揣了几只翠玉簪和珊瑚珠串,又抓了一把金瓜子。

    “劳烦孙公公带路了。”栾宁眉开眼笑的匀出一些金瓜子给了孙昌荣。

    孙公公脸上顿时挤满了笑纹,“五皇女说得是哪儿的话,这是老奴的荣幸。”

    栾宁美滋滋的回了宫,大老远瞧见翠微守在宫门口。

    翠微看见了她,激动的跑过去,“主子,适才王后娘娘身边的断芝姑娘来了。”

    “送了主子好些绫罗绸缎。”

    栾宁一时哽住,自打上次挨了手板子,她一听见王后娘娘心里就发怵。

    “人如今在何处?”

    “走了,送过东西就走了。”

    栾宁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断芝姑娘说娘娘还送了份大礼来。”翠微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大礼?”栾宁心头一颤。

    “说是稍后送到。”

    “?”

    栾宁受陛下赏赐的事情在宫里传开了。

    一夕之间,她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鹤立鸡群的存在。

    与此同时,参加诗会上的不少世家子弟也替她在前朝打开了知名度。

    籍籍无名的栾宁一夜之间成了今周城勇猛女子的代表。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我的?”栾宁掏了掏耳朵,顿觉离谱。

    “还有说……”翠微咽了咽口水。

    “还有?!”栾宁的声音劈了叉,察觉到失态后,又赶紧清了清嗓子。

    “还有说啊……”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聊起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

    “噗——”陆俞生没撑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陆大人,您没事吧?”被他喷了一脸茶渍的店小二耸眉搭眼的问。

    可不敢得罪这位恩客。

    “无事,你再沏一杯不夜侯来。”宋砚无奈一笑,递给他一块碎银子。

    “好嘞,您请稍等。”小二笑嘻嘻的端着盘子走了。

    “咳咳咳,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宫外了?”陆俞生满脸诧异的问。

    宋砚举起手中的茶盏两秒后又放下,然后扭头眺望窗外,喟叹道,“当日参宴的人太多,难免走漏了风声。”

    陆俞生双肘撑在桌上,头慢慢贴了过去,“你觉得……那人为何落水?”

    宋砚瞟了他一眼,“此事已交由天行司,天行司的人自会查明原因。”

    “嘁,天行司的司主是丹阳县主的亲舅舅,怎么可能查明……”陆俞生举止懒散的靠在长椅上,往嘴里扔了粒花生豆。

    “对了,我记得当时桥上有人说落水的是你,这是怎么回事?”陆俞生蓦然想起来。

    宋砚神情怔忡,沉默良久,“大概是……没什么,兴许是那个人喝醉了酒眼花了。”

    “是吗?”陆俞生满腹狐疑。

    “客官,您的茶来咯。”店小二热情洋溢。

    “谢谢。”宋砚温润一笑,随即掏出一大锭银子,“可否把楼下的说书先生请上来,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陆俞生直挑眉,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呦呵,不愧是户部侍郎,宋大人出手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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