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亡国后我咸鱼了 >第29章 小黑其人
    “主子,那把刀被打捞上来了。”计奉前来禀报。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相里洵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狼牙玉佩。

    “运进王宫费了不少功夫。”计奉心里抹了把冷汗。

    “打开我看看。”相里洵难得没有怪罪他。

    “是。”

    箱子里装着一柄阔面弧形大刀,刀身狭长,刃薄脊厚,刀面铺满水流纹,刀柄是用上好的鲛皮包裹,正是一把再标准不过的弯月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刀面上水波纹,忽然他的神色一滞。

    “这是什么?”相里洵摸到了水流纹下有块凸出来的痕迹,显然是刻意为之。

    计奉凑近细看了一会儿,“属下看着像是符咒。”

    “唤计业过来。”相里洵深褐色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中隐隐泛起。

    “这应当是把上好的弯月刀,上面刻着大乘时期的梵文。”计业斟酌再三,最终给出了解释,“属下如果没猜错的话,刀面上镌刻的应是娄星二字。”

    相里洵抿了口茶,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叩击桌面,似乎若有所思。

    “收起来吧。”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啧,怎么还带着面具?”栾宁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儿。

    她托腮思索半晌,葡萄一样的瞳仁显得格外黑,格外亮,像两颗浸在暗流中的璀璨夺目的黑珍珠。

    面具男盯着她半天不语,眼底划过一丝鄙夷与惊异。

    “抱歉,刚喝了点小酒。”栾宁忙捂住嘴唇,眼睛笑成了一道可爱的月牙儿。

    “稍等一下。”栾宁从妆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包裹。

    “待会儿到了王静楚的住处,千万记得换上。”栾宁冲着他一阵挤眉弄眼。

    面具男注视着怀中的包裹,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殿内烛火摇曳。

    “凌娘娘那边怎么说?”王静楚端坐在梳妆台前,脸色阴沉似水。

    “王后娘娘一早去了参宿阁,婢子并未见到人。”青叶慌忙屈膝跪了下去。

    “废物!”王静楚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起身将妆台上的香粉膏脂一股脑地扫到地上。

    青叶趴在地上浑身战栗,大气也不敢出。

    “给我滚出去。”

    “是。”青叶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王静楚撑着额头,眯着眼凝视着面前的一地狼藉。两条怒气,从脚底下直冲到脑门,一时按捺不住气血上涌。

    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倒灌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王静楚冷声开口,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她扭头一看,四下无人,门外只有喧嚣的风声。

    她忍着怒气起身关门,却听见耳边传来猛烈的砰砰声,仿佛要把人的头盖骨击碎。

    一道白影闪过,殿内的烛火瞬间灭了几盏。

    王静楚面色惨白,心中忐忑难安。

    突然,一滴冰凉粘稠的液体啪嗒一声落到了她脸上,渐渐地又落下了几滴。

    她下意识地用手擦去,就着昏黄的烛光,她看到了满手的殷红。

    王静楚怕极了,眼睛睁得像铜铃那般大,像一截木头似的愣愣地钉在那儿。

    “一,二,三……”栾宁闭上眼,迅速拿手堵住耳朵。

    “啊——”一声尖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栾宁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那么欢实,腮边不禁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像是一朵娇俏的红山茶。

    “你家主子可真是厚道。”一袭芸黄罗衫的少女笑吟吟的蹲在墙根,一双亮眸宛若一泓清水,在他的脸上转了几转,少女的容貌明艳娇憨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宜笑遗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留存的醉意。

    “竟然把你派给了我,你看着也不比计奉身手差。”栾宁虽看不见面具下男子的神情,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此刻无比愉悦的心情。

    银白色的面具下眸光闪动,深邃的眸底似乎涌动着阵阵冷意,神色复杂而微妙,令人难以琢磨。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栾宁抬头仰视着他,扬起下巴露出两排白玉般的牙齿。

    男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径直往后退了半步。

    “这是何意?”栾宁面露疑惑。

    “不能说?”栾宁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那我往后怎么称呼你?”她低头摩挲着下巴。

    霎时,她抬头环视了他一圈。

    “小黑怎么样?”她咧嘴一笑,又害怕他不同意似的补充道,“左右不过是一个代号,方便称呼而已。”

    男子望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后在她期冀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名为小黑的男子将包裹送还给她,欲拱手作别。

    “小黑。”栾宁突然低声喊住他,并指了指自己恢复如初的左脸,“你家主子的药膏真好用,回去替我向他道一声谢。”

    小黑回头朝她点了点头,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栾宁瞧瞧向王静楚住的柳苑做了个鬼脸,拍拍屁股十分潇洒的走了。

    玉衡宫的宫门落了锁,她只能从脚门偷溜回寝宫。

    谁料她刚迈入脚门就听见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栾宁心里一惊,忙把脚缩了回去,转身隐入门外树后。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儿?

    正苦思冥想着,里面的的脚步不知怎的停了下来,然后栾宁听见了几声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女子痛苦的干呕声。

    “惊雀,你去哪了?”翠微的声音从偏房中传来。

    惊雀拍了拍胸口,猛吐一口浊气,朝她的方向喊道,“哎,这就来了。”

    翌日,馥云宫内。

    凌云音看着由钦天监递上来的册子,抬手揉了揉额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来。

    “钦天监监正推演出本月十八日是黄道吉日,宜宴宾,宜婚嫁,宜祈福。”

    “娘娘说得可是……两日后?”断芝一阵愕然,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嗯。”凌云音将折子丢到一边,好半天没有言语。

    断芝眉头一皱,“到底是仓促了些。”

    “是啊。”凌云音尖圆的面容上仿佛笼着一层青灰色的轻纱,嘴边漾着一丝浓重的戏谑。“陛下这是借着钦天监的由头在催本宫呢。”

    昨日她才召见了国师,今日一早就让钦天监给她呈了这份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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