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方舟在京畿空禁外围边缘停下。

    “孟前辈,为什么不打出通行帖,这样还能够走一阵,不用步行。”

    阿氤不解地问道。

    自从在药坊掌门房中听见莫桑和孟诘非的交谈之后,阿氤似乎就无师自通了些什么,反正面对着孟诘非,那句显得亲昵一些的姐姐是叫不出来了。

    想也是,孟诘非比起她都大好几个甲子,虽然看起来外貌年轻不限岁月,甚至五官上还带着些稚气,但是实际年龄摆在那里。

    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

    阿氤只是改了个略显亲昵的称呼,语气里的成分没什么变化也是真的。

    她方才入世,脑袋里没什么大能有多厉害的概念,只是单纯的觉得孟诘非同他们一起这么久,都算是熟人了,没必要因为换了个身份扭捏。

    “如果你是赵蝶,走了这么远你还能看不出来自己身上有问题吗?”衣无风提点道,目光却看向孟诘非那边。

    阿氤已经习惯性忽视了自己主人的古怪行为,她歪着头思考道,“也是……毕竟他也是出身药坊。我看孟前辈刚刚环顾四周,却没有把目光集中放在京城的方向。我们可否是准备先在近郊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在找时间进京?”

    这丫头,还是洞察力惊人。孟诘非感叹道。

    “赵蝶的事情如今怎么办?”蒋茗雲抱着剑问道,声音不大不小,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却透露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这是她这些天里少见的开口。

    自从从药坊出来,蒋茗雲接管方舟权限掌舵一段时间之后就把大量时间都花费在练剑上。

    这把剑,不同于她之前作为门派小弟子使用明月谷同意发的配剑,而是药坊中的,孟诘非曾经住在药坊时无聊削成的一把汉白玉剑。

    铸剑不是易事,除了器修,修为很高的剑修也是可以铸剑的,孟诘非当时只是随手铸就拿来玩玩,没想到这把剑灵气逼人,上面自带一种寒意。

    竟然自成上品。

    孟诘非当时把它视作自己的得意作品,可惜使用它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实在是冰火难容,按照常理来讲,女子属阴,使用寒性的剑应该如鱼得水才对,但是坏就坏在孟诘非身上的天神火灵根,注定了她用不成这把剑。

    一旦使用,必然是冰火难容,一开始孟诘非兴趣上来了还可以强行拿修为把剑意压下去,后来这剑也是个十分倔强的,遇强则强,宁死不屈,差点用真气把孟诘非冲撞成内伤。

    于是孟诘非只好把它放回了仓库,她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哪怕是把剑,在她这里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在被放进仓库前,这把剑得到了自己的剑铭——“逆子。”

    代表了孟诘非最后的倔强。

    她看了一眼乖乖躺在蒋茗雲怀里的逆子剑,感叹着人与人的差距。

    这把剑在蒋茗雲那里就既不作妖也不冲撞主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蒋茗雲为了与它磨合,在方舟上面练了一路的剑法。

    二者配合无间,蒋茗雲的天生灵根更上一层楼,作为一个剑修已经出具剑意了,修为悄无声息的达到了金丹后期。

    也是个不出世的天才。

    孟诘非清空脑中的一堆回忆和杂念,认真的去回答蒋茗雲的问题,“赵蝶在京城照理没错,但是他具体在哪里就需要从长计议了。再者,我们不能光盯着赵蝶。”

    一语惊醒梦中人,蒋茗雲猛地抬起头来。

    孟诘非说得对,从浮月门掌门大选之后,他们的目光就只盯住了赵蝶一个人。

    没有思考他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这一点没有更加明显了。

    因为在李镇黑市上的那么重大的事件必然是有策划有实施,既然如此,就绝对不可能是仅仅由一两个人办成。

    况且,对于孟诘非和衣无风而言,他们之前或许还忽视了一些东西,那就是轻舟。

    一开始轻舟和黑市中的事情一起发生在李镇,很容易让人们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联想出来办这两件事的是同一伙人。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

    既然一帮人拿着玉炙花来寻找孟诘非的踪迹,那就是明摆着知道它的用途,既然如此。

    那衣无风在李镇黑市中打劫来的芥子空间,那个拥有它的人,怎么会说自己不知道他们的用途呢?

    这明显矛盾了。

    还有,轻舟的人追杀衣无风,之后又没了踪迹,一种情况是被衣无风悄无声息的全部杀光了,还有一种情况,会不会是另外一伙人觉得他们搅局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布置,从而直接黑吃黑把他们干掉了。

    很显然,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更有可能,因为孟诘非是知道的,衣无风一直跟她在一起,几乎二人没有分开过,除了那一天晚上,他根本没有杀人的机会。

    要说衣无风那一天就把轻舟的人杀光了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什么组织,为了杀个人会倾巢出动。

    所以,综上所述,几乎可以肯定,现在所谓的反派是由两个组织构成。

    一帮是轻舟党,另一帮是赵蝶党。

    “京城进去了可不好出来,所以,就当作我们在外面先做好心里准备好了。”衣无风又开始说他的歪理了。

    然后众人就看着他有些费力的从身上一个看上去小小的锦囊芥子中拔出一个很大很大的推车,“还可以顺便赚一笔钱。”他一边轻轻喘气一边感叹道。

    可怜的小锦囊,都快要被撑破了。

    孟诘非看着这个锦囊,只觉得有一点眼熟上面的花样。

    衣无风掏完东西之后就把它及时装回去了,然后喊来阿氤和蒋茗雲两个壮丁把比三个人都大的推车往方舟下推。

    “主人呐,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个玩意现在拿出来呢?到了目的地再开始摆摊不是又省时又省力?”阿氤费力地道。

    “不行,这样就没有节目效果了。”在两个壮丁的帮助下,衣无风这会成功解放了双手,他站着说话不腰疼道,“好了,推下去吧!”

    推车从天而降,缓缓下降,乍一看以为是用了符咒,细看便会发现那里是用了什么符咒,而是车底上铺陈了些绿叶,它们拖着整辆车缓慢下降。

    两道红幅滑下,“蜀中名商种花草,灵植花草同法器,不烧灵石照常使,朝至京畿万巷空。”

    天哪,孟诘非扶额,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莫桑搞了些什么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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