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9

    怎么会这样呢?阿氤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她第一反应是孟诘非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然而她随即一拍脑袋,衣无风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那么寻常,以孟诘非的脑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这二人,也就是乔珠和冯至问,是怎么悄无声息的互换身份呢。

    阿氤回想那天在掌门继承人公选会上发生的场景,自己虽然没有前往,但是其中细节都听坊间的他人描述过。

    说是冯至问乃是灵兽英招化为人形的模样,与乔珠之间还签订了契约。

    而灵兽英招一脉的残余为什么能够在人间留存百年,正是因为其人形与人类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除了真身之外。

    而“赵蝶”拿出来的所谓契约,主人是乔珠,阿氤细细思忖,古往今来,也没有说过主人与灵兽之间不能够签订反向的契约。

    按照衣无风的说法大概就是这样操作的。

    他二人可能在一起的时候就早就料到终究会有身份暴露的一天,故而才会早早做好准备。

    而且,“止戈”剑是浮月门二代掌门留下的宝物,理应只有后人传人才能够再次拿起,传人,字面意思,得是个人。

    阿氤这样想着,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起来。

    那这样的话,主人也不算是个人,怪不得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武器。

    然后她愣了一下,孟诘非,似乎也没有看见自己的武器,但是一代大能,哪怕是法修也应该有个法器傍身吧。

    估计是被天劫劈废了,真凄惨。

    想来冯至问和乔珠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二人为什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冯至问在这件事情上做出的牺牲,不排除他是本人不愿意被权力束缚,一定在二人相互生出的情愫之下还有着对于对方的心心相惜吧。

    她托腮坐在一楼二楼之间的台阶上,一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下面些的台阶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为什么当世英才这么多,可谓是群英荟萃,不,不仅仅是当世,什么时代都是这样的。

    阿氤自诩不是个傻子,但是她好歹对自己的水平有着清醒的认知,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个聪明人,活了这么多年也始终没有在术法上面有什么造诣,一直不上不下。

    遇到困难找主人帮忙,这件事情刻在骨子里,哎自己也许就是这样,不学无术。

    就在她依旧苦恼的时候,门开了。

    阿氤自己没有意识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衣无风,直到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魂都丢了?”

    她猛然回头,看到罪魁祸首——正是拿着一根不知道从那里折下来的花枝的衣无风。

    她捂住脑袋,“没什么,就发发呆,这都不让嘛。”反击道。

    衣无风笑了,在她旁边坐下来。

    “怎么不见乔珠,她去了哪里?”阿氤环顾四周问道。

    衣无风揪掉一片花枝上的叶子,回答道,“当然是有自己的事情,然后去办事情了,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吗?”

    听到这话,阿氤直翻白眼,早就直到自己的主人是个什么性子了,哎,这家伙,她心中的愁云不自觉的消散了许多,有这样一个古怪的家伙在身边,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估计都不会说奇怪了吧。

    “行吧。我明明一点都不闲好吗,那么多事都是我干的。”她继续反唇相讥。

    这下子轮到衣无风沉思了,沉思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竟然在谈论一些非常无聊的话题。

    浪费着大晚上的美好光阴。

    果然,他们两个人在没有孟诘非的时候只能进行一些没营养的娱乐。

    算了。孟诘非现在不知道和蒋茗雲跑到哪里去了,先洗洗睡算了,拯救世界的事情明天再说。

    另一边说起乔珠,灵兽的体质让她得以在黑暗之中轻松穿行,其实,作为浮月门中人,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是被刻在骨子里面的品质。

    但是,赵蝶,也就是管松一事一出,不管门派内部多么混乱,她与冯至问二人瞬间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袖手旁观,不然后果不可估量。

    一面,面对莫桑派来的人,他们商量对策,莫桑,恐怕是他们在蜀中除了早亡的师父之外最值得信赖的人。

    他救过他们二人的性命,帮助他们完成了人与灵兽之间逆转的契约。

    另一面,利用契约中的术法,让冯至问改头换面稳住门派,自己则想办法下山拿着莫桑和孟诘非二人的令牌去各大门派当说客,游说各方势力加入他们的行列。

    一起去对抗管松一派。

    但凡有些常识的修士,都会知道管松收集药坊祖师先生的灵魂碎片已经快要完成,甚至一直在寻找用只缺失一块碎片的灵魂勉强合成一个傀儡的雏形,然后灌入赵蝶的身体内。

    掀起一番风浪。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报仇,抑或是完成自己所谓的石破惊天的理想抱负,遗臭万年。

    乔珠不能够明白,当然,她也没有非要去明白管松是怎么想的,最想追究这件事情的可能是药坊的人吧。

    而自己,只要帮忙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为难自己去理解一个疯子呢。

    这不是自找苦吃。

    莫桑拜托她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找澹台沁,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到京城就马不停蹄把澹台沁约出来,当然,用的是莫桑的名义,那人浑身散发着森然的鬼气,看着就不自觉的犯憷。

    无法想象他跟莫桑描述中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有什么关系。

    但是当她拿出莫桑信物的时候那人还是愣了一下,眉目中流露出了一丝的温柔。

    更像是怀念。

    那个瞬间,她就明白了,是心魔。

    是澹台沁的心魔,又何尝不是莫桑的心魔呢。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对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都产生这样的影响。

    虽然她不甚了解孟诘非,但是依旧觉得她绝对不简单,一代大能,哪里会有平平坦坦一帆风顺的呢,没有磨砺,少年怎么能够担得起肩上重逾千斤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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