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动静,双苏和林樊赶紧冲进屋里,陆倾云下半身还在小塌上,两手撑着地面,吐了一地水,苏问秋故作惊讶的道:“姐,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陆倾云脸红红的,口齿不清地回答:“我酒喝多了,给我倒杯热茶!”

    林樊给他端来一杯清茶,又拿了条湿毛巾。

    陆倾云皮肤滚烫,脸颊发红,完全是醉酒的样子。

    他喝了口热茶,用毛巾揩把脸道:“酒这玩意儿,只有喝的时候痛快。”

    苏问秋忍着笑安慰道:“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能这么喝酒,喝坏了身子多不值不说,喝醉了身边没有人还危险!”

    陆倾云叹息道:“没办法,他们非灌我……”

    说到这里,陆倾云愣住了,皱着眉头拼命回忆:“问秋,我昨天是赴了谁家宴”

    苏问秋两手一摊:“我哪知道啊!”

    陆倾云拍拍脑门:“记忆力衰退,我这是未老先衰的了吗该死,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样是真的要嫁不出去的呀!”

    苏问秋说道:“别想了,你躺着吧,我们给你弄点醋,能解酒的。”

    一转头,苏异已经端了一小杯醋过来,从他开始听见苏问秋忽悠陆倾云那一刻开始,就有些待不下去了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被他家少主的表现逗笑,进而穿帮。

    陆倾云喝完之后,苏问秋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后者连连点头:“好多了!”

    由于苏问秋刚刚对她用过迷魂术,陆倾云的潜意识还记得苏问秋的声音,所以他说的话仍然有一定暗示作用。

    苏问秋叫陆倾云先躺着休息,陆倾云感动地说道:“问秋,林大哥,多亏你在我身边,那些下人一个都不在,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问秋挥挥手:“姐,你这是说的什么客气话,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随后陆倾云真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出门之后,一直憋着笑的林樊拍着外院的柱子疯狂大笑:“哈哈哈,小问秋真是太缺德了。”

    苏异把问秋拉着离林樊远远的,看着林樊笑得像个疯子。

    苏问秋也笑道:“我只是示范一下!”

    今晚这次尝试对苏问秋来说是比较有意义的,它证明了两件事情,一个是人在不清醒的状态极容易中招浅显的迷魂术。

    第二个是在迷魂术的作用下,水可以变成酒,那么他觉得想水也可以变成蒙汗药!

    苏异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也使用了迷魂术,让薛岭以为自己吸入了蒙汗药,并且真的被迷昏了”

    苏问秋说道:“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林樊问道:“可凶手要如何在短时间内施展迷魂术呢他难道真的有练过迷魂大法?”

    苏异道:“修炼迷魂大法所要求的内力很高,况且如果真的是迷魂大法,凶手完全可以操控薛岭完成这次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苏问秋沉思了片刻道:“走,去见见薛岭吧!”

    他们走到提刑司大牢,由于当晚发生的案件和提取人犯的折腾,整个牢狱里灯火通明,狱卒都在忙活。

    双苏和林樊来到关着薛岭的牢房,薛岭一看见他们就大喊:“大人们要替我作主啊,我真的没杀我夫人,我都说了八百遍了,当时我被人弄晕了!”

    苏问秋当即安慰:“你放心,我们来就是调查此事的,你随我们来刑讯房吧!”

    薛岭一惊:“刑……刑讯那地方阴森森的,一开始审我的差爷还要给我用刑”

    他又一指苏异:“他还用妖法,让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你们可不能屈打成招,能不能就在这说”

    苏异面色冷峻:“那是点穴。”

    苏问秋好笑道:“我们不会对你用刑,饿了吧我给你叫人给你下了碗面,稍后一边吃一边聊。”

    薛岭的警惕心这才放松下来,旁边的狱卒打开牢门。

    薛岭出来的时候,苏问秋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两块淤青,大小和间隔看上去似乎是大拇指和食指捏出来的。

    苏问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薛岭某自己看不见,所以不知道。

    苏问秋拿手比了一下,说没事了,林樊叫狱卒先带他去刑讯房,又叫人下碗面送过去。

    苏问秋三人没有马上进去,等面条下好了送到,薛岭开始吃饭,他们才进去。

    苏问秋往他面前一坐,身后站着苏异和林樊,抱着胸前的环首刀,一个人扶着腰间的官刀。

    薛岭一个激灵,就非常老实地开始介绍自己的生平:“小人薛岭,葵酉年生人,是城郊马场的东家……”

    林樊挥手道:“行了行了,这些都已经记录在案,你不用拘束。”

    苏问秋补充一句道:“因为我们是相信你无罪的!”

    “哎呀,终于有位大人的慧眼了!”薛岭站起来就要附身下拜,顺便抱住苏问秋的腿。

    苏问秋明显不想理他,往后缩了缩。

    苏异直接抽刀扔出去,正好嵌在薛岭身前的地上,薛岭这才悻悻地又把手缩回去了,再怎么感激还是命比较重要!

    苏问秋说道:“从头到尾,说说当时发生的事情吧!”

    薛岭说他家生意不大,他自己平时就在马场亲自照料哪里的马,难得回家一趟,所以妻子会在空闲的时候,隔三差五地来探望。

    当时就是妻子过来探望,夫妻二人许久未见,妻子的话就多了起来,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

    但是这是马场的账房送来了新的账本,他忙于过目,妻子便不悦起来。

    平日里便见不到丈夫的面,她自己操持老人儿女,好不容易见一次丈夫便想寻些好听的话聊以慰藉,却被不冷不热撂在一旁,怎能不叫她恼火。

    那此账本都是大主顾送来的单子,薛岭虽然烦,却半分怠慢不得。

    正瞧着账本,妻子脸色就不对了,拿这事上纲上线,说他压根不顾家,两人就吵上了。

    听到这里苏问秋想,这又是凶手故意设置的,将账本在那个时候送过去的,妻子有这方面的忌讳,薛岭又看重利益,这个导火索点的几乎是完美无缺!

    薛岭无奈,想要配妻子回家来平息矛盾,可两人到了马场套车的时候还在吵,妻子一怒之下先走了,薛岭还在车上收拾回家东西,突然有人用一块布蒙住他的口鼻,薛岭挣扎了半天,渐渐不省人事。

    苏问秋打断他问道:“还记得那块布的气味吗”

    薛岭解释道:“略带甜味,有些刺鼻!”

    这种特征一听就是曼陀罗花药粉,但薛岭的说话方式却有点可疑,因为医书上就是这样描述以曼陀罗花药粉为主的蒙汗药气味的,他就好像在照本宣科一样。

    由此可见,他这段记忆是在迷魂之后被强行植入的,让他自己以为是当时闻到的气味,而事实上他什么也没闻到。

    苏问秋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薛岭说他昏迷了个把时辰后,突然腿上一疼,他大叫一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官道上,双手握着马缰绳。

    他自己吓坏了,什么也没想,就继续赶车。

    一边走一边试图理清思绪,自己怎么突然驾着马车到这里来

    他自己本就是养马赶车的行家,所以知道,驾着老马出门车夫稍微打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他回忆起一些片断,但当时完全不知道妻子已经死了。

    由于那条官道有些窄,他架着的是他家最大最气派的铜马车,是以他也不能拐弯,他只能一直往前走。

    这时后面有一队官兵跟过来,他们骑着马从左右夹过来,大喊着命令他靠边停下,薛岭以为是主管宵禁的巡防营,很配合地停下,已经做好了罚款挨训的准备。

    结果一帮官兵涌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他戴上枷锁,之后就被带到提刑司里审问,审到一半的时候薛岭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号陶大哭。

    说到这里,薛岭又伤感地抹了几滴眼泪:“也不知道哪个千刀万剐的家伙,杀了我家夫人,我绝对饶不了他!”

    等薛岭情绪缓和下来,苏问秋问道:“清醒的一瞬间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吗”

    薛岭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吓坏了!换成大人你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驾着三匹马的铜马车狂奔,能不害怕吗”

    苏问秋扶额问道:“除此之外呢”

    薛岭拧着眉毛艰难地回忆道:“我发现旁边的车厢后面尾门没有关紧,颠簸的事后声音很大。”

    “尾门没关紧”苏问秋沉吟道。

    “是啊,我当时就停下来去给给关上了,因为正常找宽敞一些的地方掉头,所以也没想太多。”薛岭答道。

    苏问秋又问道:“你腿上疼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被人掐的吗”

    薛岭回答:“不是,被扎的!”

    苏问秋说想看看,薛岭却是十分秀密,不愿意给人看。

    苏问秋却是坚持要看,眼见着苏家的小少主就要亲自动手扒人裤子,苏异只得一边哭笑不得地阻止,一边把薛岭提走,自己代劳。

    “我去那边,看完再告诉你。”

    薛岭最后还是在苏异的暴力震慑下慢吞吞地自己脱了裤子,露出大腿,上面确实有一个红点,好像是被锥子之类的东西扎伤的。

    苏异叫苏问秋过来看苏问秋看了半天,与苏异得出的结论一致。

    薛岭不太放心地问道:“几位大人,这针不知道有没有病毒,我会不会已经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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