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老旧的小屋,木质的外墙已经被岁月侵染浸黑,在几年无人维护的情况下隐隐有些开裂的痕迹。

    小屋门口被清理出了一堆灰尘与被雨水冲刷的木制建筑垃圾,屋内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几株野茶花还错落有致地插在桌上的瓦罐里,但原本温馨的氛围如今已荡然无存。

    损坏的木门,屋内四处破碎的家具和嵌入地面的木头渣子,肉眼可见的战斗痕迹,七零八落的尸体,地面大片大片已经干涸成了黑色的血迹。

    阿离站在两具面容枯槁的夫妻尸体面前,面上晦涩难明,周边还有一些白色蛋壳的痕迹。

    距离一开始的昏迷过去多少天阿离已经不清楚了,她无法动弹,被疼痛裹挟得半梦半醒。

    力量不停地涌进她的身体,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各种各样玄奥的图案与咒文。

    隐约中她好像理解了,但最后又好像什么都没记住,只剩一篇经文的开篇还停留在脑海中,提醒着她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时,身周被白色蛋壳状的物质束缚着。

    当然,那东西已被她打碎,散落一地,一旁只是魂体的老人饶有兴致地捡起一片观察着。

    村外出现过好几波密集的惨叫,是她昏迷前下意识命令导致的,如今也有几天没听到了。

    整个村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墓地,阴冷的好似鬼村。

    不过这样说倒也符合实际,因为几天前,这个村子就已经被忍者清理了,双方忍者以追缴间谍的名义,在村中相遇。

    肆无忌惮地战斗,忍术与忍术的碰撞,火焰冲天,狂风席卷,而阿离的父母就这么死在了阿离的面前。

    明明那个忍者看着还没有他们一半的年纪,他们却像两只脆弱的小鸡仔,被一刀划破了喉咙。

    当然,她自己也死了一遭就是了,如果不是系统……

    “小鬼,你还要看多久?”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也不能说完全安静……阿离眼神中略显复杂,一时间倒也从迷茫空白的思绪中回过神。

    按理说,知道此世的剧情,又有了系统,复活父母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在接收完传承出来,看着父母仅剩的灵体也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散成了烟花,要不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她能给现场另一位老爷爷表演一个原地暴走。

    而在她旁边的这个老爷爷样子的魂体,已经在这些天不知道来来回回跑过来多少遍,盯了她多久。

    看着系统给出的近期留影,阿离有些无语。

    从一开始的“什么东西?”

    到“有意思小鬼,特殊的血迹觉醒吗?”

    再到“赋予灵魂能攻击到其他人,却无法被看到与触碰的能力,类似漩涡的死神吗?还是灵化之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再到“力量好像在恢复,那些忍者从一开始跟普通人无异,但现在素质最起码翻了几倍……”

    不过好在这位老爷爷也不是话多的,几天也就这几句话,剩下的时间,不是去村子里遛弯,就是盘坐在她当时蛋状外壳的旁边。

    啥也不干,就开着写轮眼盯着她的蛋看……

    ???

    大概清楚了对方身份的阿离:……

    你好像有那个啥大病。

    阿离抬眼瞥了对方一眼,终于动了动出壳后看着有了点肉的手脚,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开始整理眼前父母的尸体,将其收进了系统空间。

    “打开信息面板”阿离心道

    人物信息:张道离(阿离)

    年龄:11岁(27)

    性别:女(?)

    体质:先天混沌道体(已觉醒)

    能力:万物皆我(第一阶段觉醒)

    灵根属性:混沌

    功法:混沌圣经(炼精化气篇)

    等阶:淬体巅峰

    积分:-12300

    现有物资:无

    年历:忍村51年

    传承宗门:未建立

    主线任务1:为自己的宗门取一个名字,并确定宗门驻地(奖励:八神咒)

    支线任务1:筑基(连筑基期都没有的你在这个世界连自保也不能完全做到,又怎么能庇佑传承呢?请于1年内完成筑基)(奖励:??碎片)

    没错,这就是她刚觉醒的金手指,而刚觉醒就欠了一屁股债的穿越者估计也只有她了。

    阿离回想前些天的遭遇,不由苦笑。

    感情穿越者的父母还真就是高危职业……

    几周前……

    木门被闯入者踹坏,破碎的木头渣子嵌落四处,一对面容枯槁,头发斑白,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的夫妻挣扎着倒躺在血泊之中。

    身上被木头碎裂击中的狰狞惨状,都不及脖子上被一刀封喉、鲜血狂涌得触目惊心。

    死亡前的一刻,他们不停地张口呢喃着什么,刻意地不敢与门顶端柜子内隐隐露出一点眼睛的阿离对上视线。

    在闯入者眼中,他们似乎是垂死挣扎地想要多获得一点空气。

    但气管的破坏以及大量鲜血的涌入,已经让他们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队长,只是两个普通人”

    “分开找,那家伙跑不远,肯定就在周围”

    畜生!

    阿离双目遍是血丝,压下了想要立刻冲出去将他们全部砍了的狠意,死死地握紧柜中发现的已经生锈的镰刀头柄,指甲已经因为过于用力嵌进了掌心的皮肉。

    这是个意外之喜。

    她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无非是让她别出去,也许那样能够侥幸活下来。

    但阿离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有什么意思。

    细小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屋子中的三个人影开始分开搜查起来。

    屋内拢共也就四十平左右,几个巨大的木制柜子隔出了两个小卧室和一个大厅。

    这明显不是一对夫妻生活的痕迹,他们必然是要搜一下的。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万一刚刚跑掉的那家伙就是变身成了那孩子的样子,骗过了那两个普通人躲起来了呢?

    无声的交流过后,一个人去搜院子,另一个则去了隔出来的卧室,但卧室与大厅的距离,对于特殊人群的忍者来说,只是一个瞬身的事罢了。

    这让阿离的心有些沉了下去。

    大堂内,只有一个隐约的黑影,环视着室内的摆设,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步步地敲在阿离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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