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丰默然往前走,不在意道:“她动了手脚又如何?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不就知道她不简单了吗?

    “现在的局面,站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叛,没冒头的不代表不是争得最厉害的,现在谁跟谁斗得你死我活,最后的赢家也不一定是谁,再者,朝政上的输赢,本就不是简简单单只一个女人可以动摇的。”

    回安想想:“王爷说的是。”

    ……

    厉云清离开没多久,路上碰到陆远伯府的人找她过去,说是刚才比试完回去复命的镇平军将领突然倒地不醒,猜测是中了什么黑手,让她过去看看。

    厉云清点头,忙和那人一起去了陆远伯府,府上人两个月没看到她,见到她突然这幅清瘦虚弱模样,都吓了一跳,应缘修等人见到人,也吃惊不小,成雄直接道:“四小姐,您这两个月没出事吧!”

    他是听说厉云清半路失踪一个月,也不知去了哪里,伯爷也派人出去找了的,这是一个月经历了什么惨事,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应缘修也询问看着她,显然也不解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厉云清不想提这个,只摇头:“没事,”她上前去看床上躺着的镇平军将领,脸上看不出中毒,探脉也依旧如此,一般大夫怕是要觉得这人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但是她和边上站着已经查看过的陆承仲都是一个想法,应该中了南蛮那边的什么古怪毒药。

    无论是柏扬和郑楚枫都心思缜密,他们应该早就算计好了,两边都下了毒,铁武军将领被镇平军将领杀了之后,镇平军将领又得病死了,这是就成了定局,镇平军想扳回局面都没有任何余地!

    厉云清和陆承仲商量了一阵子,试了几次,终于让那镇平军将领吐出了几口黑血,醒了过来,众人都松一口气,厉云清上手施的针,闻着那扑面的血腥气,胸口一阵恶心,她蹙眉忍下,脸色不太好。

    她开口说回去,应缘修把她的脸色看在眼里,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她摇头,出门走两步,就栽倒了地上,昏迷不醒。

    成雄见到这一幕,吓得一个惊呼:“四小姐!”

    应缘修脸色沉的厉害,脚步疾快出去把人抱了起来,安置在另一边房中,唤陆承仲去诊治,陆承仲也是吓了一跳,忙跟进房里探脉。

    陆承仲摸到那乱七八糟的脉象,手狠狠一抖!

    这,这,他满脸惊骇,是真没想到刚才还跟他好好探讨医术的厉云清,身体里竟会乱成这样。

    “怎么样了?”应缘修看他不说话,不耐道。

    陆承仲忙回神,禀道:“回禀伯爷,应当,无碍。”

    这脉象他遇见过,所以他探过后猜测应该只是余毒了,厉云清的医术不比他低多少,想必她自己已经在慢慢去除了,

    想了想,他请了女婢进来搜出了厉云清身上的荷包,里面果然有药,陆承仲给厉云清服下,厉云清的脸色慢慢好了一些。

    应缘修的脸色也因此好了些,屋内所有人才觉得屋内低压缓了些,刚才真是逼得人喘不过气。

    陆承仲给她服了药,想起刚才乱七八糟的脉象中隐约有点奇怪,与当年所遇不太一样,他想了想,又给厉云清仔细探了探。

    屏息半晌,眼里渐渐有些惊色,看着昏睡的人,犹豫一下,执针朝她的小腹刺去。

    厉云清疼得一叫,迷糊醒来,感觉腹部缩了下,浑身冒着虚汗,一股股恶心感往上冒,她捂着胸口在床沿干呕不停:“呕,呕,”

    好半晌,只呕出几口血,应缘修在旁边见那一滩血,对陆承仲厉喝道:“怎么回事!”

    陆承仲迟疑看一眼厉云清,有些复杂,随即回道:“厉姑娘应该是之前中了毒,身子受损严重,身体里还有残毒,这才撑不住。”

    应缘修担忧看向厉云清:“怎么会中毒?”

    厉云清只虚弱摇头:“没事,已经快好了。”就垂下眼睫,似乎累极,再说不出话。

    陆承仲去熬了一副药来,婢女喂她喝下,她又恶心吐了两次,才慢慢睡下。

    应缘修看她彻底平稳下来,这才出去书房处理公文,到了下午,孝敏长公主代替了女婢,给应缘修端了热茶进来。

    见应缘修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他手上的公文,孝敏长公主也不在意,低头玩着手上的丹寇:“听说,你喜欢的那小姑娘病了,我还听她吐得厉害,你说是不是有喜了。”

    应缘修挥腕的动作一顿,抬头警告看她:“住口!”

    孝敏长公主挑眉媚笑:“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真没碰过那小姑娘了,我可告诉你,我那娇春坊里的姑娘肚子闹出事的事,我可是见惯了,这事我比谁都熟,别怪我提醒你,你那小姑娘真像是被什么人捷足先登了。”

    见应缘修脸有一瞬间阴沉骇人,孝敏长公主偏头,笑看他:“你喜欢孩子吗,咱们生一个可好,上次都怪你,平时没耐性,床上也没耐性,你要是愿意多碰我几次,我也可以给你生一个了。”

    应缘修捏紧毫笔的手泛白:“滚!”

    孝敏长公主见他似乎正在忍怒,终于不再笑,带些叹息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高兴,那小姑娘虽然是情敌,我也算不上讨厌她,她看着也不像是随便的人,这次不是去津淮了吗,一个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长得那么漂亮,又中了毒,随便被个男人碰见,遇上什么事,太正常了。”

    应缘修脸色骇然一瞬,目光带着暴风骤雨涌起锁着她,开口声极厌恶:“滚!”

    孝敏长公主无所谓他拿她撒气,这说明说痛他了,离了书案往外走,走到厅口,终是忍不住转头道:“应缘修,你心疼了吗,你这下终于知道喜欢一个人,为一个人心疼的滋味了吧,这么多年,我日日为你疼,你也该尝尝了!”

    她带着诡异报复的快感,离开了。

    应缘修在书房里不知待了多久,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夕阳灿芒洒他俊面深沉,唤道:“来人。”

    陆承仲自从给厉云清看完脉,就一直在药房里忙碌,莫名被应缘修叫过去,看着书案前坐着面无表情,浑身却散着让人发抖寒意的应缘修,有些害怕:“不知伯爷找在下何事。”

    应缘修伸手敲着桌面一叠厚厚的信纸,淡淡威严看着陆承仲,直到陆承仲背后已经汗湿,他开口道:“方才你给厉云清探的脉,可有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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