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那边刚稳住,这边又急忙过来,探了探厉云澜的脉,松一口气:“还好,什么药不知道,但是确定没性命之忧!”

    厉云澜感觉浑身剧痛,发烫,行动困难,吩咐厉云荻:“扶我过去!”

    床边,大夫看着那逼近心脉处的蛊虫,以利刃在那附近划了道口子,又在厉云澜手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留下来,还在不断涌流,众人全神贯注,那蛊虫动了半晌,终于似察觉到诱人的血腥气,有了动静。

    慢腾腾的到了那破口的胸前,却停住了。

    “该死!”这东西好谨慎!守着的厉云荻和亭鹤都脸色难看!

    大夫也捏着汗,提醒道:“听说越厉害的蛊,越难引,这蛊怕是不一般,也会越精明,二位小心惊了它再不出来,也小心窜到厉大人身上去,这种蛊引一次断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不管哪种结果,都会出人命!

    “会死人的吧。”芊晴郡主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只觉得吓人,幸好不是她,这种事情肯定会出人命的!

    接着,看那蛊虫开始动了,厉云荻和亭鹤一错不错盯着它,那蛊虫等了半天,再抵挡不住用了药的鲜血诱惑,一下窜了出来,窜得奇快,像是闪电一样。

    它也知道哪处血最新鲜,一出来就直接朝那伤口处飞去。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要不是有所准备,身手足够快,谁也别想拦得住。

    “啊!”芊晴郡主看着这惊险一幕,吓得大叫一声!她方才给季轻尘下蛊不觉得什么,现在看这猩红肥大的虫子,才感觉胆寒,要是钻到她身体里,必死无疑啊!

    “砰!”外面关上的门被打开,

    里面亭鹤手下银光飞闪,一下要了那蛊虫的命,厉云荻恼火对芊晴郡主斥道:“闭嘴!”全是这女人招出来的!这么危急的时刻,她还添乱!

    眼看蛊虫解决,厉云澜半倒在地上,厉云荻忙扶住他一脸心疼,他们为什么要好端端给这个季轻尘解毒,在他眼里,这世上谁的命都没有他大哥重要!

    “轻尘如何了?”进门的是得到消息赶来的季国公,他一双威严犀利的眼睛,难掩担忧,一进来谁也不看,只把目光落在床上昏迷的季轻尘身上。

    亭鹤复杂看了眼被厉云荻扶住的厉云澜,这次厉云澜算是舍命相救,但是两边关系实在恶劣,眼下他如实道:“厉大公子给世子引出了蛊,现在世子昏迷不醒,也不知什么情况。”

    那大夫在蛊解决后,就立刻给季轻尘把脉,半天,皱眉,拱手对季国公道:“在下医术浅薄,季世子的蛊毒虽解,这为何不醒,在下也实在不知。”

    “呜呜呜,”那不是白治了,还不是不醒,季轻尘注定还是要死,芊晴郡主压着声呜咽,她自己的罪责已经推下来了,没了性命之忧,她对季轻尘的爱慕之心就涌上心头,她对季轻尘是真心的!

    “御医马上到,方才情况紧急,才不得已先引出蛊虫,国公不要太担忧。”亭鹤劝慰一脸沉痛的季国公道。

    他知道国公担忧,这是季国公府唯一的血脉了,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季国公闭眸片刻,恢复清眸,犀利慑人看向边上面色惨白的厉云澜:“厉公子,这次多谢,季国公府定然重礼相谢,若是有别的想要,尽管开口,我季国公府不欠人。”

    他说别的,就差说是厉云澜想要图什么名利官位,才拿命来拼。

    厉云荻嘲讽道:“国公可别这么说,我们可担待不起国公府的谢礼,这次本来就是碰巧遇见,是个人都会救,并不是你家世子多高贵,我们非得赖上,眼下季世子有没有事,我们不是大夫,也就不多打扰了,碍了您的眼,真是抱歉。”

    季国公这辈子第一次被个小辈这样嘲讽,看他一眼,他是没想过当初跟在厉云澜身后无比听话的小娃娃,会变得这样顶撞人。

    不过,与他无关,也威严道:“既如此,二位请吧。”

    他也是送客,不想跟他们兄弟二人扯上半分关系。

    厉云荻扶着厉云澜往外走,还没到门口,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厉云荻一愣:“妹妹,你怎么来了?”随即脑子一转,脸色不好起来:“听到消息过来的?”他们也是听到街上嚷嚷,跑来找了份罪受!

    厉云清快步上来,气息还有些不稳,看厉云澜脸色不好,先是关心:“大哥怎么了?”忙伸手去探厉云澜的脉象,厉云荻跟厉云清提了两句方才的事,最后只冷道:“这里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免得别人赶人,我们走吧。”

    厉云清冰冷看一眼,看见季国公来了就准备溜走的芊晴郡主,对厉云荻缓了脸色劝道:“二哥等等,我看看,季世子的毒如何,大哥既然都帮忙到一半了,总不能最后出什么事,糟蹋大哥的一番心意。”

    “哎,”厉云荻没唤住厉云清,却被季国公带来的护卫挡了住,上不得床前。

    季国公对着被拦住的人,漠然道:“阆王妃,府中小儿正病重危机,担不起阆王妃折腾,还望阆王妃见谅。”他不认为厉云清能来帮什么忙,他们早就是全盛京都知道的关系恶劣,他心里只不愿看这三个人,离他们季国公府,离季轻尘越远越好。

    “国公以为本妃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谁敢动本妃试试?”她披着披风,故意覆上自己的肚子,让挡住她的两个护卫只能被她一步步逼退。

    皇室第一位皇孙,谁也不敢招惹。

    季国公看她这强逼做派,骤怒,长辈的威严出来:“不知礼教的东西!”比起厉云澜和厉云荻,这个外孙女是幼时一次没见过,多年听她废物名声,今年只见她胆大妄为,盛京谁家也没有这种嚣张放肆的闺秀!

    “国公随意。”厉云清不在意他怎么骂,不容拒绝推肩挥开面前的侍卫,

    阆王妃是个闺秀,是个柔弱女子,先不说出不出事,被这一副谁敢碰我就赖上谁的模样,他们谁敢碰。再者他们确定自己保护得了自家世子,就被硬生生推了开。

    厉云清把了把脉,半晌,皱眉,无毒,但是就是醒不了,她看过那蛊虫,蛊虫死后也并无毒,与那一筹莫展立着的大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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