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儿被这一喝,吓得一哆嗦,随即反应过来,恨恨瞪向柏扬,这是个什么东西,她堂堂锦王妃,这一个过气几十年的侯门世子,怎么敢对她喝。

    “王妃,适可而止!”元璟维开口,他不是没看出来刚才那一出是曲湘儿搞的鬼,只是这是他的妻子,能大事化小,给她保留一份脸面,他自然不把事情闹大。

    谁知曲湘儿还要当众欺负百姓,这是怕明早早朝没人议论他是吗?

    被元璟维开口训斥,曲湘儿委屈不说话,柏扬道:“多谢锦王体谅。”

    锦王摇头:“应当的。”

    曲湘儿委屈:“王爷。”元璟维脸色板起来:“住口。”元璟维难看的脸色一点也没消,反而越发加重,曲湘儿惊愕一下,这是元璟维第一次对她发火。

    留两个侍卫在这里务必处理好每一个伤患,元璟维带着曲湘儿离开了。

    “阆王妃,好巧。”柏扬夹了夹马背,马凑到了厉云清的车窗前,因为大庭广众,阆王府的侍卫前后护着,看到柏扬来,不觉得有危险,并没有过来阻拦。

    倒是柏扬的几个下属,惊讶看着他们的将军,眼下事情处理妥当,这本不需要打招呼。

    他们将军何必还跑过去,特地找存在感?

    “柏世子,好巧。”厉云清回他一句,两人只隔了一个窗,离得近,也不怕人听见,柏扬冷嘲:“你身边事真多。”厉云清像是听不出这是讽刺:“是来我身边的人事多吧,我总是被无辜牵连的那一个。”

    柏扬不屑,她是无辜,全天下就没谁无辜了,每次遇上她都没好事,上次找她,五皇子跟他打了一架,他还莫名其妙,鬼知道这女人搞了什么鬼。

    厉云清看着远处城门方向打马而来的身影,眸光微闪,随即道:“世子,你凑过来一下。”

    柏扬不明白:“你又想使什么计?”厉云清一笑:“曲大人府上的酒好喝,还是平阳侯府的酒好喝?”

    柏扬一下变脸,猛地从马上俯身凑近厉云清,阴沉沉盯着她:“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厉云清仰面,巧笑倩兮对着他:“曲大人是你的人,不,或者是投靠了修王,曲大人下的注可真大,自己的嫡女都赔给了锦王,有这么一个内应,可算是锦王心头插了一柄暗箭。”

    平阳侯一生一事无成,打仗打成了笑柄,从他在战场上被皇上叫回来之后,懦弱无能,废物草包就是平阳侯的代名词。

    平阳侯最开始是愤怒,后来就习以为常,借酒消愁,不在意了。

    这十几年人人提起平阳侯,除了他的废物名声,还有就是他喝酒的本事在盛京是出了名的在行,他有不少酒友,曲大人不巧就是人尽皆知的一位。

    但是前世这个时候,和柏扬已经柔情蜜意的她,知道曲大人其实早早投靠了修王,每次说是平阳侯这酒鬼和曲宏喝酒,其实是柏扬和曲宏碰面。

    这事一向隐秘,除了元璟丰和柏扬自己,就只有曲大人和平阳侯知道。

    这里面柏扬排除了元璟丰和曲宏,他心里毫不犹豫就肯定两人不会说出去,那就只剩下他父亲一人。

    他正沉眉想着,“世子,你逾矩了!”一声冷冷传过来,柏扬一惊,扭头就对上元璟珏的冷眸,他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什么,侧头,看着近在咫尺快速闪过得逞光明的厉云清,只咬牙,心头大骂一声贱人。

    忙退开,对元璟珏抱拳道:“王爷,方才王妃在这里受了惊,末将来晚了,特意上前道歉。”

    “世子太诚心了,”元璟珏格外有敌意道:“没必要诚心到这份上,就是不上前,王妃也能感受到世子的诚意是不是?”他目光又犀利转向厉云清。

    厉云清轻道:“是。”元璟珏眉间冷色不减:“本王希望世子下次记住了。”

    柏扬心中大骂厉云清有夫之妇,还这样给他惹麻烦,又不得不认下这误会,道:“是。”柏扬带人离开。元璟珏护在厉云清车侧,帘帐隔了车内外,元璟珏冷道:“你就这么忘不了他?”

    厉云清没说话,这没说话,在元璟珏心里就是默认,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画面,只恨不得把柏扬活剐了,回去后,丫鬟扶着厉云清回了房,元璟珏冷冷对身旁青城吩咐:“去,最近给柏扬找点事做。”

    青城眸光一闪,这使绊子的事他很会干,“是!”他下去吩咐人去做。

    到了换岗时辰,柏扬带着满腹心思回了府上,直接去了平阳侯的院子,平阳侯很好找,出去就是找酒友,在家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很少出去。

    他就像是个废物,什么都不做,眼里心里就只有酒。

    柏扬从小就看不起这个父亲,也很少来他的院子,今天他主动上门,边上侍奉的丫鬟奴才都纷纷行礼,正在用晚膳的平阳侯也惊奇了一下,站起来:“你找我做什么?”

    他这平阳侯是个花架子,虽然还没有传位,但是谁都知道府上权利全被这儿子架空了。

    柏扬回来这几个月,从没有好好看过这个父亲,现在站在门槛内,看了眼他一眼,径自在他对面坐下,丫鬟忙添了一副碗筷过来。

    平阳侯奇道;“你要和我一起用膳?”

    这儿子从来看不起他,他是很知道的。

    柏扬没回他,对边上一众下人道:“都下去。”眼看一众下人都出去,雕梁画栋的屋子一下空了,平阳侯不傻,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

    柏扬对着他疑惑的脸看了几眼,道:“你最近在外面喝醉酒有没有说胡话?”

    他实在想不出平阳侯会乱说的理由,这个男人虽然懦弱没本事,但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他一路上想了又想,这事被厉云清知道,只有可能是这个男人喝醉了,在外面说露了嘴,被人听见了。

    平阳侯气道:“我能说什么胡话?我从来不掺和你的事,不知道你整日在干什么,出去想说胡话都没源头,你还让下人,次次出去都看着我,我哪里来的机会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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