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嫌弃,先去我家吧。”伍明鸿看着厉云清没血色的脸,有些迷茫的抱着小小的襁褓,就忍不住烂好心道。“嗯?”厉云清看向他,他对上那迷茫望他的眼,气道:“你放心,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厉云清笑道:“不是。”她真的没想过去他们家,又想到自己要找处地方落脚,道:“好。

    重新到了城里:“等等,”伍明鸿不解:“做什么?”厉云清拍着怀中睡着的小襁褓,道:“我得给孩子买些吃用的东西。”伍明鸿皱眉,上下看她母子,这细皮嫩肉实在不像农村人:“你要不要改改这大手大脚的习惯,我家三个孩子,以前的衣服都留着,看你这样以后也不能下地干活,你身上的钱肯定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你让孩子一下接受没好东西的日子?”

    “知道了,只是孩子还小,细嫩的很,我先买些软缎行不行?”厉云清道,伍明鸿皱眉看了眼厉云清怀中的孩子,厉云清一直裹得严实,他到现在就看见半张小脸,不过也吸引他的很,太漂亮了。

    说实话,虽然面前的女人很漂亮,但是说真的,他真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孩子会是这女人生出来的。

    对着那半张可以让他看见的小脸,他也实在说不出委屈这孩子的话,用自家三个孩子的东西,实在太糟蹋这孩子了,这握拳的小手,白白嫩嫩,他觉得身上的麻料,都能把这小人磨伤了。

    厉云清去买了些软绵料子,再买了些婴儿的小东西,再去了趟药铺,带了一大堆药材出来。对着其他东西,伍明鸿勉强能忍,这包药材,他不明白了:“买这个做什么?”厉云清因为身体不好,需要调理,这段时间担心照顾不好孩子,才答应,伍明鸿也是为这个原因,担心她们母子,厉云清拿了身体做原因,伍明鸿就不再问。

    “你念过书,知不知道玉龙髓?”路上,厉云清坐在牛车上,问道,伍明鸿道:“当然知道,念过书,就是没念过书,不是埋头庄稼地的人都知道,玉龙髓可是天下至宝,外族表示对我朝的臣服,对倾华太子的仰慕,特意朝贡来送给倾华太子的圣物,二十三年前,倾华太子的独子中毒,倾华太子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阆王殿下。”

    伍明鸿说得颇为与有荣焉,倾华太子和阆王都是宋国人心中的神,伍明鸿这读书人也不意外“你可知道那玉龙髓的记载,是什么样,可见过?”厉云清问道,伍明鸿道:“这是自然,书上都有其样式,似流水,似云,似龙纹,样式天然,形态优美,非人所能想象构造,若是寻常人一见,就可以认出。只是当年已经把玉龙髓融入水中,给阆王用下,天下再没有玉龙髓,也没法再见到了。”

    厉云清点头:“那就更不能给人看见了。”“什么?”伍明鸿没听清,厉云清道:“没什么。”伍明鸿道:“说起来,这孩子到底长什么样,你也太宝贝了,我看一眼怎么了?”厉云清道:“现在不给你看!”伍明鸿:“……”现在和以后有什么区别?

    伍明鸿把厉云清带回来,伍母和伍唯昭都很高兴,厉云清把何寡妇给的吃食递给伍明鸿,对伍母谢道:“叨扰了,孩子睡着了,我先待他回屋去。”伍明鸿把她暂时安顿在孩子们的房间里,平常两个两岁的孩子跟伍母睡,这房间就伍唯昭一个人,现在多了厉云清,伍唯昭很高兴,拍着掌:“娘,娘,你过来,你和弟弟都睡这里!”他坐在床上,滚了两圈,显然很高兴。

    厉云清把小晨熠放在床上,对他轻嘘道:“弟弟在睡觉,昭哥儿小声一点。”伍唯昭捂着嘴,悄悄道:“好。”厉云清对着儿子睡着的小脸亲了亲,又对伍唯昭希冀的小脸亲了亲,然后让两人一起睡,她有事要办。

    伍唯昭记事起就没有母亲,只有两个要照顾的弟弟妹妹,所以听话的让人心疼,厉云清让他睡,他立刻乖乖躺下去,就是不想睡,也一动不动的睡觉。

    厉云清则是拿出去城里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拿出十几种药材出来调了调,最后弄出的药汁,拈在手上,用水洗了洗,确定洗不掉,轻轻给小晨熠抹了额头。

    以前在奴役坊被官差叫出去给三教九流治病挣外快,得使一些阴私手段时,这些玩意儿都是必学,寻常她用,没这么麻烦,只是熠儿小,她格外注意,另外中和了七八种药,确定不会伤到肌肤,才给抹上去。

    看着没了印记,只微微有些暗,一般不会注意的光滑额头,厉云清吻了吻,三个人一起睡下。

    “你怎么能让她睡昭哥儿的房间呢?”另一边,伍母责备道。伍明鸿不在意:“娘,儿子只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她身体不好,才暂时收留,她要是愿意,日后留下照顾三个孩子也好,这样娘也可以好好养身体,不用那么操劳。”

    “胡说,孤男寡女,没名没分住在一处像什么话,你读那么多圣贤书,就读出这么个道理来?”伍母板着脸训斥,伍明鸿皱眉:“这个,她没有身份文牒,倒是个麻烦。”伍母险些被气岔气,她跟他说名分,他来提身份!

    “儿子找钱地主帮个忙吧。”伍明鸿这个秀才读的书都是真才实学,就是性子倔,又迂腐,不懂攀附,才把自己过得家里窘困,看中他才学的有钱人不少,他常帮着村上的钱地主写一些帖子一类的东西,他的字好,送出去的帖子很有面子,钱地主很满意,总用他,也算是有些情分,对于这有钱有身份的人,找官府要一份身份文牒,很容易。

    “要帮忙,就别麻烦人几次,这身份有了,名分也得有,婚书一道办了,不然,咱们家的脸还要不要了?你这读书人,教书先生,谁还敢跟你个礼教都不守的人念书?”伍母板着脸,又再次重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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