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儿怎么了?”

    厉云清柔声问伍唯熠,伍唯熠摇头,闷闷道:“没事。”

    伍唯昭把药箱拿过来:“娘,给弟弟上药吧。”

    “好。”

    厉云清拿出药,小心给伍唯熠把手上的伤给上了,小小稚嫩的手,不像别家农村孩子要做农活,又随他父王,一双手虽然小,但是一看就知道以后会十分修长好看。

    此刻,这手掌心却血肉模糊,又红肿的厉害。

    厉云清看过很多人包括她自己,比这难看得多的伤势,但是就是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出现这样的伤口,上完药,眼眶已经红了一片。

    “娘,我没事。”

    伍唯熠扑倒厉云清怀里,抱着她。

    厉云清抹了抹眼睛,对伍唯昭招手:“昭儿过来,娘给你也把伤上了。”

    伍唯昭脸上顿时一片红晕:“娘,不用了。”他都快十一岁了,其实算起来,娘也就比他大十一岁而已。

    厉云清催促着,佯装不悦:“快点过来,被你爹打得越来越不听话了,是不是?”

    看厉云清不悦,伍唯昭只好红着脸“好”一声,把上身衣裳脱了,露出几条深红的印子。

    “你爹这打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厉云清看着那些伤,是真的不悦道。

    伍唯昭无奈:“娘,爱之深,责之切,爹只是气糊涂了,谁都知道爹最疼小弟了。”

    厉云清皱眉按一下,伍唯昭正在上药的伤处,听伍唯昭疼的叫唤一声:“你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伍唯昭可怜巴巴:“娘。”

    “好了,你上完药了,夜深了,赶紧睡了吧,明早你还要读书呢。”因为家里有个教书先生,伍唯昭也不用去私塾读书,倒是可以省下一笔学费,就是伍明鸿一点不会给人偷懒的机会。

    不去私塾看着,早上伍明鸿就要看到伍唯昭早起在院子里读书的样子。

    伍唯昭老实去睡下了,厉云清跟伍唯熠道:“走,哥哥睡觉了,咱们去厨房,娘去给你煮碗面。”

    厉云清把伍唯熠抱到厨房去,伍唯熠不愿意说,厉云清就不再多问。

    这么多年下来,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乱来。

    看着伍唯熠老老实实把面吃了,又在伍唯熠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给他洗了澡。

    抱着香喷喷的小人儿放到床上去,两兄弟睡一块儿,她在床外侧也慢慢睡着。

    伍唯熠迷迷糊糊心里总想起古哲的事,小金从窗台上“嗖”一下,跳到伍唯熠的衣服上。

    伍唯熠把它捧在手心里,看着它,似乎是知道蛊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路回来,被伍唯熠全程板着脸给吓住了。

    一直都乖乖巧巧。

    现在,躺在伍唯熠手里,脑袋支起,在他手心里蹭了又蹭,显然是在卖乖。

    换个新主人,要讨好讨好,才有肉吃。

    “肉没有,先喝口血吧,一个月一滴,咱们保持联系,从今天以后,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伍唯昭把小金放到自己的伤口处,小金看到那里面的血,一下就立起身体,像是猫炸毛了一样。

    “我的血也不知道为什么,很霸道,你是因为我的血才怕我的吧,去喝一滴,说过很霸道,喝多了,你要是撑爆了,那明天就只能把你埋了。”

    小金听得有些生无可恋。

    直挺挺又倒在那手心里,觉得自己好可怜。

    想喝,还不给多喝,喝了还要爆掉。

    小金缓慢,小身子一颤一颤爬过去,把脑袋埋到那血里,张嘴去吸。

    金丝蛊的认主,很危险,却也很有用。

    很多蛊虫的认主,都是通过主人的血相联系。

    金丝蛊认主,也是如此,但是金丝蛊认主,要去喝主人的血,就需要这个主人够胆大,敢把身体给金丝蛊咬。

    金丝蛊是南疆至毒,它的毒很霸道,被它咬一口,可以说直接丧命。

    敢给它咬,就要准备被这都知道脾气很傲娇很暴躁的小家伙,真的咬死的准备。

    只有真正得到金丝蛊的信任,金丝蛊在咬这个主人的时候,会是只单纯的,蛊虫认主一样,只单纯吸血。

    而不会,露出自己的毒牙咬到主人的血肉里。

    单纯的吸血,并不会有任何事。

    而金丝蛊喝了这个主人的血,这个主人那伤口处,也有金丝蛊的唾液,各自到对方的身体。

    两者以后就会有微弱的联系,随着这样的喂血次数增多,两者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深。

    今天这是两人第一次接触,双方接触的一瞬,都有不适应。

    小金很贪吃,却因为警告和畏惧,就吸了一口,喝下去整个就倒在伍唯熠手上一动不动,伍唯熠也不知道它是装的还是怎么。

    总不至于,喝他的血,还能死了。

    他伤口处渐渐融进了小金的唾液,然后微微皱眉,感觉伤口有些灼热蔓延,身体也有些发热。

    不过并不是很难受,他能接受,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伍母起了个大早,伍明鸿正巧也从屋里起来,一直跟自己的小妻子睡,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药香味儿,闻了这么多年,突然没了。

    伍明鸿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娘怎么起来了?”伍母看他,忧愁着脸:“你怎么也起来了?”

    伍明鸿脸色有些不自然,总不能说自己是想媳妇想的。“天太热,这天太热,屋子里闷得睡不着。”

    伍母脸上愁色掩不住,严肃质问起来:“你说昨天你把熠哥儿怎么了,我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听见你把熠哥儿打出血了。”

    伍明鸿这个时候当然不承认:“娘,您肯定听错了,我们昨夜好好的。你想想,您没听见熠哥儿的哭声吧?儿子要是把熠哥儿打出血了,他能不哭?”

    伍母板起脸:“你少唬我!熠哥儿从小就不爱哭,除了饿了,就没见他哭过,你昨夜把他打出血了,我听见了,我听得真真的,你好的很!”

    “熠哥儿那么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就这么狠,你知不知道这样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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