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蛊是多霸道的蛊虫,南蛮一霸,它绝对当之无愧!

    这样厉害的毒物,他才几岁,竟然敢就急着跟金丝蛊认主?

    要不是他身体里有玉龙髓护着他,他早烧没命了。

    这事不怪古哲没跟伍唯熠说,古哲一直就没想明白伍唯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金丝蛊会怕他。

    而古哲心里早就认定伍唯熠一定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孩子,肯定是仆从众多的金贵小少爷,就是把金丝蛊拿回去,肯定有大人看着。

    就是现在,到处找伍唯熠要金丝蛊的那些南蛮人,也从来没想过他真是一个农村孩子。

    伍母迷信,伍明鸿这个读书人可不信鬼神,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打的,都比这说法靠谱。

    这时候孙大夫也算着时间进来,猜测伍母应该醒了,没想到听到厉云清那段话。

    嘴角抽了抽,行医救人的,最忌讳怪力乱神,虽说他确实没查出来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再奇怪,他也不会认为是什么碰了“脏东西”的说法。

    “孙大夫,我家孩子真是……”

    看孙大夫进来,伍明鸿迟疑问向孙大夫,孙大夫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行医数十年,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孩子眼下烧是下去了些,但是还是在持续发烧,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孩子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得用些好东西来补着,不然这身体以后怕是……”

    孙大夫说得皱眉,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伍明鸿吓了一跳,忙道:“大夫,我家孩子还小,您说要什么东西,我们再艰难也买!”

    孙大夫看着这一家人,两个躺在这屋子的病床上,还有三个也不算大的孩子,看一家穿的粗布衣裳,打扮都不怎么样。

    他叹一口气,摇头:“你们也常年在老夫这里抓药,对老夫的信任,老夫也一直记在心里,也没有为难你们,或是贪你们钱的意思,只是这孩子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让这孩子莫名身体虚的厉害,必须得用人参养一段时间,不然,喝再多药,底子也会坏了。”

    五岁坏了底子,这孩子也就是废了。

    人参?

    伍家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一根人参要多少钱?一百两一根可行?

    伍唯昭脸色发白,伍唯程望着床上的伍唯熠也满是复杂。

    他没想过,伍唯熠会真的就这么出事了。

    “孙,孙大夫,你知道我们家,你这,你这,就不信想想别的办法,你这样说,跟要了我们家孩子的命没什么区别啊。”

    伍明鸿读书人的稳重也不顾及,忙拱手求道:“孙大夫,孩子还小,您帮帮忙吧。”

    孙大夫忙扶住他:“伍先生,你这话说的,老夫已经说了,这孩子实在虚的厉害,老夫也明白人参这东西,实在是强人所难,别说你们没办法,这城里就是家里有千两积蓄的,也禁不住这花。”

    孙大夫摇头:“这孩子得的病怪,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一下就好了,得慢慢养,人参要好的不说,还不是一根两根能一下补回来的,你们要是没办法,老夫完全能理解,”

    “人呐,有时候看病得看命,家里多买些肉,党参当归炖着补补,孩子说不定能好一些,这也算个法子,你们紧紧日子,给孩子弄吧。”

    “多谢。”伍明鸿也没办法,对这话只能感谢。

    孙大夫叹道:“你娘的药也得加些药进去,这药钱上,我们十几年的老字号,也不昧你们,拿了药,觉得有问题,就拿着药去别处问问,值不值这个价。”

    伍明鸿诚意感谢:“孙大夫为人清正,伍某一直明白,这些年我娘一直多亏孙大夫,伍某一直心存感激,在伍某心中,绝不敢亵渎孙大夫您的医德。”

    孙大夫虽说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行医数十年的医德,自己也还满意、

    “好了,大中午,医馆要暂休了,你们的药也开好了,赶紧回家吧。”

    “多谢孙大夫了。”

    伍明鸿再次朝孙大夫拱手一揖。

    伍唯熠烧是退了些,还是发烫,在昏迷,厉云清抱着他一直不撒手。

    伍唯昭则和伍唯程扶着伍母,伍唯静跟在边上,一家人出去,伍明鸿去付钱。

    因为知道家里两个人要进城看病,伍明鸿把压箱底的钱全都带了过来,鼓鼓囊囊一个大荷包,

    付钱的时候,一个碎银,加上沉甸甸的两百多个铜板。

    一共差不多一两二钱银子。

    这是一笔巨额。

    应该算得上,伍家拮据日子下,靠着厉云清每月给伍母出医药费,才能存下的这些钱,眼下算是全用了。

    伍母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泪水忍不住就流下来,痛不欲生:“都是我,都是我这老东西,拖累了你们,眼下熠哥儿还要补身体,这哪里来的钱!”

    “明鸿,明鸿,把药退回去,娘早就是是半只脚踏棺材的人了,你把钱留着给熠哥儿吧,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呜呜呜……”

    医馆门口,伍明鸿安慰着痛哭的伍母:“娘,您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孩子重要,娘也重要,儿子是谁都不会舍弃的。”

    他说的,也声音哽咽。

    两个重担压下来,好像一个他都担不起。

    还要管一家人的生计,伍明鸿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娘不必自责,这次开的药,娘的药钱是加了,但钱主要还是花在熠哥儿身上,我看了药方,熠哥儿喝的药里,名贵药材不少,这事算熠哥儿头上,与娘无关。”

    厉云清抱着伍唯熠,淡淡道:“熠哥儿的医药费,我出,相公负责娘的医药费就好,咱们家紧着日子也能过。”

    “这怎么行,”伍母哭着道:“你嫁进来,就是我们伍家的人,怎么能让你出银子给熠哥儿,熠哥儿也是明鸿的儿子!”

    厉云清道:“娘不是不知道,当初我被相公救回来时,身上,熠哥儿他亲爹给的钱不少,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他亲爹的,本来就是该给他的,眼下他生病,用了也理所当然,娘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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