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对着一边长廊转角猛地顿住身,要跑的管大人道:“管大人,你也是来吃斋饭的?”管大人硬着头皮过来:“是,是,这里的斋饭,真是好吃。”

    元璟维哈哈笑:“怎样,王爷,您看,我说这里的斋菜不错吧,连管大人这日理万机的人都跑来吃了,可见不错。”

    阆王把目光落下管大人,元璟维继续道:“我说管大人,你不会是来干别的事的吧。”

    “别的事?别的能有什么事?”管大人想起刚才在后面佛殿撞见一堆书生在那里说话,这段时间,这些学子有些做法,可是让王爷不太满意。

    别让人撞上,觉得是他教唆那些学子,来对付王爷的。

    管大人想到这个可能,就汗流浃背,他可什么都没干!

    眼见管大人心乱如麻,安怀无奈笑摇头:“华阳,你太刁难管大人了。”

    管大人忙道:“臣,臣先告退。”这时候,早走为妙!奚大人却正好从长廊那边过来,元璟维看到,笑着打招呼:“奚大人。”

    奚大人显然也没料到阆王会来寺庙,脸上闪过意外,随即忙过来行礼:“王爷。”待他行完礼元璟维笑道:“奚大人也是来吃斋菜的?”

    奚大人摇头:“今日寺里有不少书生,臣是来会同窗。”

    “哦?来了一群书生,”元璟维有些惊讶:“哈哈,这来的可是真巧,今天什么日子,这些书生也跑寺庙里来了。是觉得王爷亏待了他们,仕途不顺,准备跑这里做和尚了?”

    奚大人恭敬作揖:“王爷严重了,云安寺本来就是游人多的地方,往日也有书生来庙里游玩。”

    管大人在一旁,却是汗流浃背。这些书生群聚的事,又被捅到王爷面前,他的冤枉,有谁知道?

    阆王道:“管大人先退下吧。”管大人不明白王爷现在什么心思,只得先行退下:“臣告退。”等到过了竹林转角,脸色大变,走到僧人准备的厢房院子,对着迎上来的下人道:“邱世昌人呢!”

    小厮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得罪:“刚回来,在房里喝茶。”管大人这就怒气冲冲推门进去,房门被推得砰的几声响。

    邱大人慢条斯理抬起头:“傅荣兄,佛门清净地,你这么大火气,冲撞了佛祖不太好。”

    “邱世昌,你少给我装蒜!”管大人道:“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的明明白白,你无论做什么,我不会去掺和,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来,今天是为了多年交情,我才跟你来寺里,佛门清净地,你也来算计?!”

    邱大人缓缓道:“傅荣兄莫气,我这只是结交几个白衣书生,找你来想看想看。”管大人只恨直言道:“邱世昌,你要死别拉着我!”

    邱大人表示很冤枉:“这怎么叫拉着傅荣兄,我可是目的很单纯,要是让王爷误会了,那我也无可奈何。”眼前人太无赖,管大人气得胸腔颤抖:“你,你知不知道,王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傅荣兄,人要有靠山,才立的稳,王爷想动世家,咱们得借外力才行。”邱大人抿了口茶,颇有些苦口婆心道。

    “外力?”管大人听得一愣,不明白:“你想做什么?”王爷是西北的天,还有哪个外力能与王爷抗衡?

    随即又谨慎:“我劝你不要乱来,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抄家灭族不是开玩笑的。”邱大人只是不在意:“傅荣兄是太小心了。”管大人看得眼疼,只觉得邱世昌是一门心思要跟王爷斗到底了。

    高老爷和钱地主带着伍明鸿进到静室,一股檀香扑面而来,高老爷和钱地主都有些神情微妙,想不到朗少主这种人还信佛。

    两人进来先告礼,郎玉平微微一笑:“二位不必客气,坐吧。”随即又道:“这位就是伍先生吧。”高老爷和钱地主还没落座,一愣,扭头看伍明鸿,他们怎么觉得朗少主的关注点只是为了这个伍明鸿。

    虽然,他们确实是借了伍明鸿的光来的。

    伍明鸿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自己欠了人五十两银子,只好拱手作揖:“朗少主。”郎玉平道:“先生请坐。”

    伍明鸿瞅了眼凳子,想了想自己的屁股,然后忍着痛,小心坐下。

    下人给三人一一上了茶:“先生平日不知做什么营生?”郎玉平开始跟他叙谈起来。伍明鸿觉得真是怪,自己明明是个陪客,道:“在下不才,在村里做个教书先生。”

    “教书育人,先生受人敬仰。”郎玉平端着茶杯,随意道:“先生一直在村里教书?先生这字这般好,城里也有很多府邸找先生吧,说起来,前几天,我还在阆王府见过先生的幼子,生得玉雪可爱,先生真是好福气,想必是先生入阆王府做事,才带着小公子的吧。”

    “阆王府的人,都很喜欢他呢。尤其是总揽阆王府内一切事务的大管家,吴管家,还有四皇子锦王殿下,都把小公子当眼珠子一样疼爱,哦,说着说着忘了,不知先生在王府里是做什么,下次去王府,也好见见先生。”

    高老爷和钱地主听得不可置信,扭头瞪着伍明鸿,这货还能跟阆王府扯上关系?

    伍明鸿听得也是一阵莫名其妙:“少主怕是看错了,在下并没有在阆王府任职,小儿也没有去过阆王府。”

    “哦?”郎玉平眉头微扬:“前几日,贵公子没有离家?”伍明鸿答得坦然:“是去了亲戚家里。”

    郎玉平看伍明鸿脸上没有一丝扯谎迹象,有些稀奇,这做爹的竟然不知道儿子离家几天都去了哪里。

    “那该是我看错了。”郎玉平没有再问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打算。

    眼看他们话题终于结束,高老爷和钱地主才终于有了说话的空隙,高老爷先赔笑开口:“朗少主,我们,”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不容人忽视的异动,高老爷的声音被生生打断,皱眉:“这怎么回事,怎么寺里还能闹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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