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你怎么在这里?”

    脚下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顾渊脑门突突的抽着,想嘲笑他却没想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更奶气:“汪呜!”说是阿黄,爷分明是金毛!

    凌鹤飖熟练的挠了挠顾渊的下颔,却被无情的躲开,他蹲下身打量了会儿,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啊对,阿黄还在宗门,你不是阿黄。”

    当然不是,顾渊暗自啧了声,躲开企图抱起他的小鬼。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家伙又为什么变成了幼崽的模样?顾渊大刺刺的看着凌鹤飖,仗着一副幼犬的模样,也不打算掩饰。

    “我不会伤害你的,小狗狗。”凌鹤飖趁他出神,终于找到机会好好给他顺了一次毛。还如愿以偿抱起了他。

    顾渊惊到都毛都炸了起来,耷拉着的耳朵立了起来,很直接的表明了内心的不平静,还不等他骂出声,被突然来的声音打断了。

    “阿飖?怎么,又夜游出来了?”来人一袭青衣,温润如玉,提着略微黯淡的灯笼从密林走来。

    此时正值长夜方尽,天方破晓,天色笼着夜的浓重和初晨的湿意,不尽然昏暗也不尽然全白。

    “夫子,这般早啊。”凌鹤飖一下被唤起了过往,面色紧张的挠了挠头。

    来人是他尚在临城的夫子,他平日颇受邵夫子的关照,对这位先生始终含有一份濡慕之情。

    邵夫子轻轻笑了笑:“给孩子们早课要早点准备,便起早了。”

    凌鹤飖想起了过去,对方死于非命的事情,点了点头:“那夫子您去忙吧,飖先告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鹤飖低头喃喃自语,分不清这里是幻境还是别的什么,可他能感觉到这里处处透着怪异。

    顾渊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蹙眉,心下有了计较。

    “这里是十方镜。”熟悉的小奶音在脑海里响起。

    凌鹤飖一惊:“阁下在附近吗?”

    顾渊不自在的在他怀里动了动:“…不是。你不用找了,时机到了我会去寻你的。”他才不想让这家伙知道自己目前无法化形。

    凌鹤飖也不再纠结这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怀里小奶犬的下巴,听着它满足的呜呜声问:“阁下,什么是十方镜?”

    凌鹤飖顾渊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异样:“…这个秘境是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凌鹤飖很上道的接茬。

    “这整座城被人设了阵法,它蚕食了多年来这里所有人的贪嗔痴怨怒,所以它活了。”

    “意思就是……我能在这里看到过去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对面?”凌鹤飖的手一顿,目光变得幽深。

    “确切来说,是的。不过,这秘境虽然可称为回忆之地,但更像是过去。”

    凌鹤飖暗自压下心绪:“什么意思?”

    “因为,这当中的人,更像是活着的。”

    凌鹤飖回想起和自己搭话的邵夫子,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抿唇,轻轻擦去手中浮起的薄汗,他明白这是他能听到那人解释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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