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门铃就响了,响了很久都没人开。惠终于被吵醒了,正好在二楼碰到了同样被吵醒的津美纪。

    “谁在这么早串门呢?”

    惠看看真理的房间,里面还没什么动静,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最近她被各种铃声烦得不轻,就算听到了也肯定不愿意出来。

    “我去开门吧。”他对津美纪说。

    如果他提前知道门外的人是他伏黑甚尔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来开门的。惠仰视着门外高大的男人,伏黑甚尔视线集中在惠的海胆头上,和他妈妈的头型很像,甚至比她还要炸。

    伏黑甚尔用不在意的口吻说:“怎么,不认识了。”

    惠不知该怎么回答,上次和他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他想了很久,答案是从来没有,至少在他的回忆中是没有。

    面对血缘上的爸爸该怎么回应呢?

    见这小子半天闷不吭声,伏黑甚尔大手按在海胆头上,越过他进了屋。津美纪不放心也下了楼,看到伏黑甚尔有些惊喜和他打了招呼。

    反看惠还是别扭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好在真理马上也出来了,两个人都有事情要谈。

    “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打电话时我准备去沙滩上晒日光浴呢。”打完电话甚尔连夜坐飞机回来。

    他看着是比上次见面还要黑些,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

    真理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新招来的一个助理身份不太一般,我怕她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所以这段时间你都要在里待着了。”

    “大约就是帮我监视着这个人,顺便保护这几个孩子。”

    伏黑甚尔痞里痞气地挑眉,说道:“有麻烦不要这个助理不就好了,一定要留着吗?”

    “还记得你在群马县追车的时候扣下的那个绑架犯吗?”

    伏黑甚尔显然不太记得了,对那种不重要的事他向来记不住,真理在心里骂了句‘金鱼脑袋’。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那个人被杀了,在监狱中被杀了,犯人就是这个助理。”

    “不报警抓走,你还有别的打算?”

    她倒是也想直接让甚尔敲晕那个人然后送到公安那里,可是这个芝谷茜奈既然来了她家就不能被抓,至少不能是在这个时间被抓。否则,芝谷的同伙肯定会怀疑到她。

    她又是做侦探工作的,芝谷一被抓她就是第一个吃枪子儿的,所以不如将计就计装作不知道芝谷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套出来点线索呢。

    “总之,你只要看着她、别让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就行,哦对了,最好也不要让她发现。”

    那个芝谷一定还没来得及查甚尔的身份,而且就算查了,甚尔在外面看来更像是游手好闲的大爷,涉及到咒术相关的身份不是那么好查。最后真的查到了也没什么怕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对了,你以前是不是有一个中介经常帮你接工作,叫孔时雨,可以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真理突然想起菜菜子和美美子快要回家了,到时候也会见到夏油杰。

    “你要干什么?”甚尔也已经很久不和孔时雨联系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用出去打打杀杀,再过不久都快把这号人忘了。

    “我想到了计策,需要孔时雨的帮忙,具体来说是帮夏油杰的忙。”

    昨晚青衫佑木在给她发的消息中提到了极乐教,这个狗头宗教看着没什么太大本事,事实上和挺多非法组织都有过合作,其中就和一个名叫盘星教的团体有过交集。

    这不就是夏油杰他们曾经提到过的嘛,看着这个教那个教的资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夏油杰的耳垂,厚厚的还挺大很像佛祖的耳朵。

    一敲手,这不就是工作嘛!假借宗教的名义召集野生咒术师甚至是诅咒师,而且结交的人也能更多获得的消息也更多。

    夏油杰看着也挺像好人的,这工作应该也是得心应手。真理已经开始相像夏油杰的装扮了,是做西式教主呢,还是做日式和尚呢。

    她脑海里已经有两个夏油杰小人,穿着不同的衣服在她两边晃荡,可不管哪一个都有些搞笑,真理忍不住笑出声来。

    甚尔把手机号抄给她插在真理耳边,见她嘿嘿笑个不停,感觉傻兮兮的,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惠和津美纪收拾好书包准备出门上学,和真理说什么也没有得到回应,真理这会儿还沉浸在幻想中。

    刚才两人的对话也没避着他们,一是真理已经提前和他们打好了招呼。

    真理也害怕芝谷茜奈会挟持几个小孩子,所以她告诉惠和津美纪不要太靠近新来的助理,也不要太相信她说的话,最好能保持警惕。

    二是两个人都稳重,不会像同龄的小孩儿一样什么都往外咋咋呼呼。

    真理常在家工作,光是打电话他们听到的案子就很多了,所以这方面没什么担心的,当然还需要甚尔才行。

    等惠和津美纪出门了,真理退回到沙发上缩成一团,看着报纸好似不在意似的提了一句:“对了,等惠他俩放学了你就去接他们放学吧。”

    “哈?”甚尔背手也同样躺在另一个沙发上,“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叫我过来吧。”

    真理抖抖报纸,“这不正好嘛,就当是保护这两个小孩儿了。”

    “我记得我是你的保镖的吧。”他这还是拒绝。

    “这不是很好的时机吗,既能履行你的职责还能和儿子亲近一些,不好?”最重要的是能修补一下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刚才的尴尬气氛她当然能感受到,父子俩没仇没怨的还能僵成这样也是服了。

    “那小子不需要父母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我看你就养的挺好的。”

    “哪有不渴望亲情的人,你嘴硬什么。”真理放下报纸直直看着他。

    甚尔哼笑一声,他自小就没有,在那个恶心的禅院家待了那么多年,不也好好活下来了么。

    刚想说他就不需要,门铃响了。

    “开门,记得别暴露自己。”她毫不客气地指使。

    甚尔心中因为刚才的对话心中一阵烦闷,对门口的女人也没什么脸色,不出意外从她身上看到了警惕和杀气。

    呵,就这个女人啊一脸的假笑和禅院家那些没有灵魂只会低头附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说起来生他的女人长什么样?。

    该死,都怪屋里那个臭丫头,非得提这些没用的,害得他想起烦人的过往。

    “进吧。”

    芝谷茜奈在他盯着的那一刻就开始警铃大作,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们没见过的吧,为什么他会用那么不善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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