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快来看，奶奶的腿竟然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头发花白的祁奶奶，拄着一根儿拐棍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眼神中满是惊讶。
向欣然连忙站起身，小心地扶着奶奶，脸上夹杂着激动和不解。
自从四年前，祁奶奶就瘫痪在床，起居饮食一直是自己在照顾，怎么突然就好了？
她抹了一下眼角激动的泪水，来不及想那么多：
“太好了奶奶，以后你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真是老天可怜咱们两个，我的好孩子。”
祁奶奶怜爱的将向欣然抱进怀里，干涩的眼眶中满是泪水：
“从今天往后，奶奶就又能给小欣然做饭洗衣服了。”
“奶奶......”
她没想到，奶奶瘫痪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着照顾自己。
向欣然扎进奶奶的怀里，嚎啕大哭，把这些年的委屈和伤心，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
林凡静静的等在后面，沉默不语。
等她们两人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林凡这才邀请她们两人去天麓山的别墅，毕竟今晚他要传道于向欣然。
可是祁奶奶在这破旧的厂房住惯了，说什么也不肯去，林凡只好先把老人送回了家，在祁奶奶一再叮嘱注意安全后，才带着向欣然向天麓山的别墅进发。
好在之前林凡给了出租车司机不少钱，还在原地等他。
在去天麓上的路上，向欣然显得有些拘谨，眼光时不时瞟向林凡，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问道：
“师父，奶奶瘫痪好多年了，是不是刚才你的阵法治好的？”
林凡没有睁眼，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只是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女孩真是冰雪聪明。
其实刚才在现场，她已经意识到了却没有捅破。
毕竟之前林凡使用的手段，一般普通人难以接受，万一再刺激到了奶奶，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她选择沉默。
“说说你的情况吧。”
目前林凡只是觉得向欣然甚是可怜，但是却不知道她根底。
“我......”
向欣然低着头抠着手指头，眼神飘向出租车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看到林凡依旧安静的侧脸，她的内心终于松动，愿意向自己的师父敞开心扉。
随着她的诉说，林凡终于对这第五个徒弟，有些更深一步的了解。
她从小和祁奶奶一起长大，虽然祁奶奶并不是他的亲奶奶，但对她却视若己出。
两个人没有收入，全靠祁奶奶帮人打杂工，捡废品挣点外快生活，这才把她从小拉扯到大。
只是四年前在她八岁的时候，饱经风霜的祁奶奶，再也无法抵抗艰难生活的侵蚀，瘫痪在床再也起不来了。
而在她瘫痪这些年，全靠向欣然一边捡垃圾，一边乞讨，两人才活到了今天。
很多时候，她们一天的饭菜，也就几个馒头沾着酱油过活。
今天晚上，祁奶奶下定决心，不再当向欣然的拖油瓶。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向欣然不在家，拖着瘫痪的身体，爬到了湖面滚落在湖水里。
她想就此一了百了，不再当小欣然的拖累。
等到向欣然发现了祁奶奶不见后，慌忙的她，顺着地上奶奶爬过的痕迹，这才找到了湖边，却发现奶奶已经飘在湖面上很长时间。
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从一旁找来了长树枝，才把祁奶奶捞回岸边。
也正是因为治好了祁奶奶的瘫痪，要不向欣然说什么也不会跟林凡来天麓山，她怕祁奶奶再次投湖自尽。
听完向欣然的讲述，林凡心中唏嘘不已。
就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眼泪横流，硬是要递过来二百元，要接济她们两人，不过被向欣然婉拒了。
林凡伸手爱怜的揉了揉向欣然的脑瓜，不知道为何，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依依的样子，她和小姨被杜家的人追杀时，也是这般走投无路吧。
“师父......”
向欣然像一只收到惊吓的小猫，微微的抬起头，露出面黄肌瘦的笑脸，眼中满是泪水：
“谢谢你救了祁奶奶，要不......欣然就没有家了，呜呜......”
她趴在林凡的肩膀，身体剧烈的抖动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十二岁的身体，瘦的就像水塘边的芦苇，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林凡的仿若被揪了一下。
他轻轻的抚着欣然的后背，眸光尽是温柔：
“不哭了欣然，从现在开始，你可是我无极门的弥水堂堂主了，从今往后，师父教你只让别人哭的本事。”
向欣然揉了揉哭花了的脸蛋，重重的点了点头：
“恩，我什么都听师父的，我要和师父好好学本事，以后把祁奶奶的病都治好，让她永远陪着我。”
林凡淡然一笑：
“好！”
车子已经进入天麓山，哭累了的向依然，依偎在林凡的肩头，甜甜的睡着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无条件相信的第二个人。
在此期间，林凡也给另外四个徒弟打了电话，让他们一会儿也赶到天麓山云梦泽别墅来。
一来是把这个最小的师妹介绍给他们认识，二来在给向依然传道的同时，也为他们解除一些修道之路的疑惑。
车子刚行驶到天麓山顶，林凡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上次楼盘除魔时，遇到了齐云山李青道长打来了，也正是他的引荐，他才收了顾影为徒。
寒暄了几句后，李青道长问道：
“不知小林道友，有没有听说过齐云山论道？”
林凡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这个我没听说过，不过倒是很感兴趣，这个是做什么的？”
那边传来了李青道长爽朗的笑声：
“我就知道小林道友肯定感兴趣，这才打电话和你交流一下。”
李清清了清嗓子道：
“咱们丰州，一共有三大城市，分别是天宁市，青岚市和文仓市，论繁华程度天宁市居首，青岚市第二，文仓市第三。
虽然修道之人在夏国极少，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但是在这三个城市中，还是有一些高人在的。您也知道，修行术道之法，最怕钻牛角尖。
所以多年以来，修炼术道的人，就形成了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规矩，每三年就在三市的交界处齐云山，也就是鄙人所在的清修之所，举办一场论道。
这不再过三天，论道也就开始了，我想到时候，哪怕我不说，也肯定有人约您过去，不知道林道友，是否有意前往？”
林凡顿了顿，心想自己本来就想多了解夏国的修道之法，自然不能错过。
“与同道中人交流，自然是我辈之愿。”
听到林凡的话，那边沉默了片刻：
“林道友，我倒是不希望你来参加。”
“......为什么，何出此言？”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