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主,被蛊奇兽生生招了过去,却又无能为力,心中升起一股沉重的无力感。
望着眼前逐渐远去的一抹红色,城墙上的卫兵,泪水模糊了双眼。
想想几年前,城主大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强行将蛊奇兽的毒纳入体内。
而这一次,她又要为临渊城牺牲了。
“都给我擦干眼泪,一群大老爷们,在这儿唧唧歪歪像什么样子,难道你们要让妖兽看我们人类的笑话吗?”
西门大统领李军声若滚雷,哪怕他现在也是喉咙生涩。
可是作为大统领,必须坚定灭妖军的信念。
“可是城主大人......”
“闭嘴!”
李军怒斥一声,骂道:
“要是城主知道你们是这个鸟样儿,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心安。
我问你们,我们灭妖军在这临渊城浴血奋战,为的是什么?
难道你们,忘了刚来的时候怎么宣誓的了吗?”
灭妖军的将士,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默片刻,城墙之上,传来一声怒吼:
“以我之躯,御敌之外,共卫大夏,九死不悔!”
高亢的吼声在临渊城传开......
这是他们加入灭妖军,最后的宣誓词!
一石激起千层浪,悲壮的怒号,在人群中不断的喊出。
起初是低沉的哀伤,继而是高亢的豪情,最后是疯狂的愤怒。
“以我之躯,御敌之外,共卫大夏,九死不悔!”
“以我之躯,御敌之外,共卫大夏,九死不悔!”
“......”
所有灭妖军,他们整齐划一的喊出了心中那句久违的誓词,铁甲盾牌砸在地面上,迸发出铿锵有力的节奏。
这句宣誓词,仿佛化成了一首战歌,激励着每一个地渊的灭妖军,奋力前行。
此刻,所有的将士豪情满怀,刚才的沉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他们誓要给城主报仇,他们要杀光妖兽,他们要拱卫人世间......
感受着灭妖军威武雄壮的气势,李军作为统领,心中豪气顿生。
他转过头,看向北大门的王骥,密语传音道:
“王骥,此刻我军气势极旺,只是......
可惜了应城主了,说实话,别看她是个女子,这辈子她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
北门统领王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
“唉,我说老李,你也不会这么傻吧?”
李军瞬间一愣,脸上的悲色转为疑惑:
“亏你还他娘的笑的出来,咱们城主都被蛊奇兽害了,你他娘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王骥摇了摇头,叹了口道:
“李军我问你,咱们临渊城谁和城主关系最好?”
他顿了顿,看向东大门的位置,撇了撇嘴:
“自然是她的老相好罗天刃了,这满城皆知,你问这个干嘛!”
“那这就不得了?!”
李军没听明白,急的抓耳挠腮道:
“老子性子直,你说话别拐弯抹角的,有屁快放。”
王骥没好气的看过来,密语传音道:
李军想了想道:
“那肯定是罗天刃了,可这有什么关系。
难道城主死了,你心里不难受?”
王骥瞬间无语,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没好气道:
“我说老李,你动动你的猪脑子,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清楚。
要是城主真出了事儿,以你我对罗天刃的了解,他现在会跟没事儿人一样,淡定的守在东大门吗?”
李军摇了摇头:
“肯定不会,那家伙发起疯来,比我还猛!”
“所以啊,他之所以这么淡定,想必他们之间,早就布置好了今天的计策。
只是怕传出去坏了大事儿,就瞒着你我谁都没有说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李军才真的想通了一切,拍着脑门道:
“卧槽,你是说,城主是诈死?”
王骥心里骂道自己没被妖兽杀了,早晚得被猪一样的队友气死,叹了口气道:
“你终于能想明白了。”
沉默片刻,李军的嘴里终于蹦出两个字:
“牛逼!”
看着正在半空中移动的应红衣,王骥默默道:
“城主这一招,真够险的!
不过一旦成功的话,既能重创蛊奇兽,说不定还能杀了它;又能激发军心,简直是一石二鸟。”
李军愣了半天,又挤出四个字:
“卧槽,牛逼!”
王骥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怕你没文化,就怕你一句‘卧槽’走天下啊。
半空中的应红衣,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几分钟过后,终于离开了临渊城的防守范围。
城墙上灭妖军,双眼血红的看着城主离去,手中紧紧的握着次元枪,无一不想着一会儿多杀几个妖兽,给城主大人报仇。
当应红衣的身体,飘到妖兽上空的时候,蛊奇兽兴奋的发出一声怒号。
它身下的妖兽,吼叫声也此起彼伏的声传遍野。
低阶的妖兽虽然智力低下,可智商再不够,也能认出来上空的红衣女子,正是临渊城的城主,阻挡它们进入人间界的死对头。
如今人类的城主,都被他们的头领捕获了,那一会儿攻破临渊城,只是时间问题。
一旦临渊城被破,它们就可以冲入人间界,肆意杀尽那里的人类。
只要获得足够的气血之力,就可以突破等阶的限制,未来成功化形成高阶妖兽。
这是地渊每一个妖兽,与生俱来的夙愿。
应红衣终于停在了蛊奇兽的身前,看着这个和它作对了这么多年的对手,蛊奇兽兴奋的浑身战栗,嘶鸣声不止。
它的腹部猛然裂开,探出了一个细长跟管子一样的东西,一股恶心的黄色浆液从腹部挤进了管子中。
蛊奇兽身子往前一倾,兴奋闪动着翅膀,丑陋的嘴里不时的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气,就要把管子对准应红衣。
它一旦得逞的话,应红衣从此往后,就真的成了它的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