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不堪的韦山,死死地盯着林凡。
他不相信,林凡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他。
“我可是京州古武世家,韦家的大供奉,大夏的执律人。
若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看着歇斯底里的韦山,林凡一脸冷漠:
“杀人者,人恒杀之,区区古武世家大供奉,那又如何!”
他右手掐出一个诀,正要施法。
却听后一侧传来一声大叫:
“林司长,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
见林凡要真的动手,陆长风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朝着他飞了过来。
林凡头都没有扭,只是淡淡道:
“陆司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
正是长久以来对古武世家的纵容,才让他们如此嚣张跋扈,不知恐惧为何物。
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正军心,你且看着就好!”
他左手轻轻一挥,地面之上,无数的泥浆飞起,在陆长风的四周,迅速化成了一个坚硬的牢笼。
看了一眼被关起来的陆长风,林凡头也不回道:
“你先在里面待上一会儿,等我杀了他,自然放你出来。”
“咚咚咚,咚咚......”
土黄色的牢笼中,传来了陆长风疯狂的撞击声,同时大声喊道:
“不可,林司长不可啊......”
对于陆长风的喊叫,林凡充耳不闻。
他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怕彻底得罪了古武世家,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古武世家也好,白夜之眼也好,重要吗?
修炼以来,自己不就是为了坚持心中的道吗?
眼前的韦山,虽然是人类,贵为古武世家,却把苍生视作蝼蚁,不顺心下随意打杀。
这样的人,林凡恨他们甚至超过了那些邪修。
不远处的应红衣,还有临渊城的三大统领,以及正在交手的夜叉王和蛊奇兽,全都停了下来。
他们目光震惊的看向这里,心情极其复杂。
对于人类来说,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一个大宗师境的武者,竟然被林凡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而且,这个少年,似乎是真要杀了他。
对于蛊奇兽来说,它心里更是复杂,这个人类修者不仅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父母,还把自己养大,让自己听命于他。
于它而言,更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看到陆长风被囚,韦山这一次,是真的吓傻了眼。
其实这样的高阶修者,他们比起普通人,更是怕死。
他们舍不得自己崇高的地位,更舍不得自己一辈子的修为。
真要是死在了这里,那之前的努力,还有取得地位,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他脸上浮上一层惊恐,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语气终于变得有些柔和:
“小子,你放过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我可以上报家族,之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看如何!”
“这就是你最大的筹码了吗?还真的是天大的恩赐......”林凡冷笑一声。
“小子,你知道就好,要不是看你道法高深,让你活下去对未来大夏有好处的话,否则我绝不会答应你这样的条件。
我作为韦家大供奉,给你这样的承诺,你就知足吧!”
林凡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不过好像一开始的时候,你说我勾结妖兽来着。
按照大夏律法,勾结妖兽是要处以极刑!”
韦山脸色阴沉:
“你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不远处停在半空的蛊奇兽,林凡呵呵一笑道:
“没什么意思,刚才你驭使蛊奇兽攻击我,这可是在场的所有人族,都看到的。
你这勾结妖兽的罪名,可是做实了。
所以你上去也是死,在这儿也是死。
况且你也要脸,为了不破坏你韦家名声,就死在这里好了。”
韦山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这么说,你小子还是不肯放过我?”
林凡哼了一声:
“放过你?凭什么!
凭放了你,让你到了上面,靠你家族的运作,洗脱你勾结妖兽的罪名?
凭你刚来地渊就要杀了我?
凭你引动兽潮试炼,让人族死伤这么多人?
简直笑话!
只有杀了你,才对得起这么多年,为了地渊浴血战死的人族勇士!
用你的血,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林凡的话,说的地渊的灭妖军,百感交集。
把他们这些年的抑郁和愤恨,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他们眼眶湿红的看向林凡,心中顿时豪情万丈,就像有了真正的靠山。
韦山见林凡不为所动,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咆哮一声道:
“混账,想我堂堂韦家大供奉,怎会惧你一个低贱的普通人。
小子,我今天给你拼了!”
韦山伸出右掌,一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了最后一口紫黑色鲜血,用大拇指沾满,就要在身前画符咒。
可是这一次,林凡不想再给他机会了,哪怕是自爆本体。
他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胸口结出了一个法印,声音冰冷:
“省省力气吧,七曜真灵诀,离木生——千丝密绕!”
“咻咻咻......”
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巨大枝蔓,“咻咻”的声音,正是从它上面传来。
霎时间,上千道细弱针尖的绿色丝线,从中激射而出,将下面的韦山密密麻麻缠绕了不知道多少圈,而且越裹越紧。
正要施展两败俱伤功法的韦山,彻底被这道秘法控制住了。
他刚要开口骂,密密麻麻细丝,瞬间就在他的嘴上,缠绕了上百圈。
“你实在太聒噪了,本想给你个痛快,可是......”
林凡扫视了一眼地上死亡的人类尸体,面色一沉道:
“可是我中途改变了主意,我要让你慢慢体验死去的过程,我要让你知道,那些中毒而死的灭妖军,是何等的绝望。
这千丝密绕的绿丝,上面有剧毒,让你也感同身受,曾经在他们身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