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握紧的手松开，他停在床前，握住那放在被子上的手，“睡醒了？”
嗓音低沉，一如即往的充满磁性，没有任何变化。
但……
“醒了。”
宓宁看湛凌赫的手，“你热吗？”
他握着她的手，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湿热。
握着她的手，一顿，随之松开。
但仅一瞬，握紧，“不热。”
宓宁惊讶。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摸他的额头。
不热怎么会出汗？
除非生病。
但她的手刚要动，便被湛凌赫更紧的握住，握的她五指收拢，指头挤着指头，疼的很。
宓宁皱眉，看向湛凌赫，“阿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按理她该说疼的，但她却没有说，反而问的是他。
湛凌赫看着宓宁眼里的疼，但里面的疼却被担忧所覆盖。
她很担心他。
一瞬间，那握着宓宁的手更紧了。
终于，宓宁眼中被担忧覆盖的疼生出，盖住那层担忧。
但是，她另一只手却伸出来，去摸湛凌赫的额头。
摸了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她放心了。
宓宁松了口气，但很快，她再次紧张。
“阿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手很大力，让她很疼，他以前从不这样。
湛凌赫看着宓宁眼里强忍的疼，他终于出声，“不疼？”
“嗯？”
“我这么用力，不疼？”
宓宁怔住。
湛凌赫低头，一下靠近她，他的脸几乎与她相贴。
然后，他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抱住。
不断收拢手臂。
似乎，他要她说出来。
然而……
“阿凌，你抽烟了？”
湛凌赫不断收拢手臂的手停顿。
宓宁脸挨在湛凌赫胸口，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以及，淡淡的烟草味。
她眉头皱了皱，继续说：“抽烟不好，不要抽了。”
抬头，望着他，澄澈的双眼里是期盼，“好不好？”
湛凌赫看着这片澄澈，心猛然刺疼。
然后，颓然。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的这么晚。
为什么他事事聪明，唯独在爱她上，这么愚钝。
林昕，告诉我，为什么。
宓宁醒了，但她再次忘了。
忘记了湛可可生病，忘记了自己晕倒，忘记了那不好的事。
“妈咪，你真的忘了吗？”
湛可可坐在餐桌上，小手拿着勺子舀饭吃，两只小腿儿晃啊晃，宝石般的一双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宓宁。
坐在宓宁旁边，夹菜的湛凌赫，动作停顿。
而宓宁，眉头皱了起来，她眼中浮起疑惑。
“嗯，妈咪忘了。”
“对不起，可可，妈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忘了。”
她歉意的看着湛可可，神色间都是苦恼。
湛可可立刻摇头，“妈咪不是故意的，妈咪不用道歉。”
宓宁笑了，“谢谢我们的可可。”
两人继续吃饭，湛凌赫看着宓宁，几秒后，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