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应该也不早了。
宓宁没有看时间，把小丫头抱进卧室，给她洗澡，换衣服，放床上，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宓宁看床头柜上的时间。
快十点。
的确不早了。
宓宁回到卧室，沐浴，躺到床上。
家里少了一个人，感觉安静了不少，空了不少。
宓宁翻了个身，拿过手机。
十点二十。
不知道阿凌现在睡没有。
湛凌赫去哪出差宓宁没问，湛凌赫也没跟她说，但今天中午，湛凌赫有给宓宁打电话，告诉她，他到了。
那一通电话后，两人就没再通过电话。
宓宁看通话记录上的时间，十二点四十。
现在距离这通电话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十个小时不长，但宓宁却觉得似乎过了很久。
这样的感觉她之前没有，晚上和两个孩子在一起时，更没有。
就现在。
在这个充满了湛凌赫气息的卧室里，就连她盖的被子也是他的味道。
宓宁觉得时间很漫长，觉得这个夜，过于的安静了。
分针走到三十，宓宁放下手机，但她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床头柜上，手机里便传来低磁的嗓音，“还没睡。”
宓宁愣住。
她拿起手机看，上面显示通话中，而屏幕上方显示的是‘阿凌’两个字。
宓宁看着这两个字，愣愣的。
“宓宁。”
手机里声音传来。
宓宁回神，“阿凌，我……我吵到你了？”
宓宁不记得自己刚刚有拨湛凌赫的电话，但现在电话里是他，那就是她可能放手机的时候无意拨通了。
手机里没有声音，宓宁疑惑，看屏幕。
没有挂电话，刚刚的那一声，也不是她的错觉。
“阿凌？”
“想你了。”
宓宁心跳一下快了，就好似有人突然把她的心给提起来，让她的心控制不住的跳快。
想。
多简单的一个字，听在耳里却能轻易搅乱一个人的心。
“可可说今天下午接迪恩来家里玩，下午放学，我们把迪恩接到了家里，两个孩子玩的很开心。”
湛凌赫身体后靠，靠在椅背上，听着手机里绵绵的声音。
他眼睛闭上。
“嗯。”
“平时迪恩很安静，和我们在一起也有些拘束，但今天和可可在家里玩，这孩子放开了。”
宓宁说着，笑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在家里跑，闹，团团跟着，家里热闹的很。”
湛凌赫睁开眼睛，“没有我，也热闹？”
宓宁脸上的笑不见，“热闹。”
“……”
湛凌赫没说话了。
宓宁听着手机里的安静，脸上神色变得认真，尤其那双眼睛，尤为的清亮。
她说：“阿凌不在的热闹和阿凌在的热闹，不一样。”
湛凌赫眼里的漆黑被什么东西给点了下，里面的墨色晕染。
“哪里不一样。”
他嗓音压低，在这安静的夜色里，似从黑暗深处而来，落进宓宁心里。
宓宁的心，紧缩，颤栗。
她说不出话了。
哪里不一样，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