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托尼就能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清晰极了。
不过，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听不到外面的人说什么话。
这些落地玻璃，隔音很好。
但他不需要知道，大概就能知道湛凌赫在说什么，包括湛可可。
甚至，他能想象到林昕此时的模样。
托尼吃着饭菜，心里把一切都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抬起手腕看腕表。
五分钟过去了。
时间应该没有多久了。
这人，撑不了很久。
他太理智了。
所以，托尼算着时间，放下碗筷，拿过旁边纸巾把嘴擦了，起身朝湛凌赫走去。
可他还没走出去，刚走得两步，便看见那一直笔挺站着的人突然拿下手机，身形弯了。
这一变故来的很快，快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停了一秒，下一刻快步出了去。
湛凌赫只一个动作，他看不到他的脸，便能猜到什么情况。
托尼脸色遽变，不过短短时间就来到湛凌赫身旁，一把把他手机拿走，开免提。
同时，他看湛凌赫。
脸色有变化，不是神色，而是状态，他的状态明显不敌之前。
最重要的是，他嘴唇那一抹殷红，在他白皮的肌肤下，刺眼的人心口收缩。
托尼抿唇，看着地上滴落的血，转身拿着手机进了别墅。
离湛凌赫远远的。
因为，此时湛可可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爸，你听见可可的声音了吗？”
“爸爸你在听吗？”
“……”
湛可可小嘴不停，她刚刚一下子就说了许多，不由自主的。
而她是个孩子，不是大人，哪里知道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威力有多大。
两个人，都在这些话里，体无完肤。
林昕坐在那，她再也撑不住，起身离开了。
侯淑德看见，赶忙跟上。
也亏的侯淑愉在湛可可身旁，挡住了湛可可的视线，而湛可可因为没有听见湛凌赫的声音，心思也不在别处了，一心想着湛凌赫。
侯淑愉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人，心里那个痛的翻滚。
孩子无知，但却是最诚实。
她嘴里的话，清楚的道尽林昕和湛凌赫在一起的日子，感情。
那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如此，才叫人痛。
“爸爸突然有事，没办法和小公主说话了，托尼叔叔和小公主说怎么样？”
电话手表里，托尼的声音传过来，清晰的落进侯淑愉耳里。
侯淑愉收回视线，看湛可可手里的电话手表。
突然有事。
有什么事。
怕是也承受不住。
林昕都这样了，湛凌赫又能好？
湛可可听见托尼的声音，放心了，但也失望。
她还没跟爸爸说完呢，她还想跟爸爸说话。
但没事，爸爸忙，她等回家了就跟爸爸视频，跟爸爸打电话！
湛可可想好，很快就不失望不难受了。
“嗯！可可和托尼叔叔说。”
很快，湛可可和托尼说起来，什么异样都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