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伤害到林昕。

    赵家的事还没有结果,当年的事还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只有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再告诉她,她才会心安。

    现在要告诉,她无法心安。

    而她的心,已是千疮百孔。

    “其实,说了有不好,但也有好的,万事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

    “当然,如果等事情都结束了再告诉林昕会更好,但那孩子伤的太深,需要有人抚平她的伤口。”

    “亲情,是最好的东西。”

    侯淑愉看着侯淑德,神色难得认真。

    侯淑德低头,沉思。

    侯淑愉一笑,起身,“姐,没多久就是你生日了,那天想林昕来给你祝寿吗?”

    侯淑德一顿,抬头。

    侯淑愉去了衣帽间,拿了衣服去浴室了。

    她生日。

    是啊,快了。

    就在下周六。

    湛凌赫和湛起北在凤泉镇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便回去了,湛起北的腿不能走太久,一个小时已经很多了。

    祖孙俩没买什么东西,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尤其在见到林昕后,那便更是沉默。

    即便凤泉镇无比热闹,也冲不散祖孙俩的无声。

    车停在别墅门口,湛凌赫和湛起北进去,刘叔跟在身后。

    “早点休息,爷爷就不耽搁你了。”到客厅后,湛起北对湛凌赫说。

    “嗯。”

    湛凌赫没多说,上了楼。

    湛起北的卧室在楼下,免得老人家上下楼,所以付乘把他的卧室安排在了楼下。

    湛起北站在那,看着上楼的人,直到那身影,他才转身,回卧室。

    刘叔跟着湛起北一起进去。

    “赵家那边最近都没什么动静,赵起伟和林娇娇林有定,李梅送到国外后,便不再有消息。”

    房间门关上,刘叔出声。

    湛起北杵着手杖到沙发上坐下,“他们应该知道凌赫在查当年的事了。”

    刘叔来到湛起北身前,“湛总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想必也是故意让他们知道,自乱阵脚。”

    湛起北掌心摩擦着仗柄,看着外面的夜色,“他们只有两条路能走。”

    刘叔心里微动,说:“不论是哪条路,怕都没有用了。”

    湛起北没说话了。

    他一双老目在此时尽是深沉,无声的威严从他身上漫开,刘叔嘴巴闭上,不再说。

    如果赵家不被湛总盯上,那他们当年做的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他们被湛总盯上了,那么无论他们怎么做,都阻止不了当年的事浮出水面。

    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好久,湛起北说:“那老东西不会就这么任人宰割的。”

    刘叔眯眼,看着湛起北此时眼中出现的厉光,“您的意思是……”

    湛起北五指收拢,握紧仗柄,“他的手段,我知道。”

    湛凌赫上了楼,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回了卧室。

    卧室里没有灯光,但并不是一片漆黑。

    外面有路灯,有月光,卧室里的一切都在这些微光里露出它们的轮廓。

    湛凌赫看着这里面的一切,他在门口站了会,然后走进去,把门关上。

    他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光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那张床,不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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