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年年临出门之前让圆子给自己上妆,圆子看着冯年年脸扑得像白面似的,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样出去真的不会吓到人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阿嚏!”冯年年说完这话,被自己脸上多下来的粉尘呛了个喷嚏。

    等冯年年带着七喜和圆子上了衙门,崔绮兰当即扑过来,拉着冯年年的手着急地说道:“年年,你快跟县令大人说说,这都是误会,这钱是你给我们的!”

    冯年年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朝上座一看,差点倒吸一口气,这肥头大耳的硕然大物就是多乐县的县令?

    “民女冯年年参见县令大人!”冯年年朝朱县令拜了个礼。

    朱县令抬抬手,不耐烦地说道:“前天你家来人报案,说是家里孩子被绑架,并且交出了赎金,你过来看看堂上这箱子,是不是你们丢的赎金?”

    冯年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箱子,点头说道:“回大人,是小女丢的赎金。”

    “不知大人是从哪里找到的?”冯年年看完箱子又抬头问朱县令。

    朱县令指了指在堂上跪着的卢元武,说道:“是在卢家找到的,此子说是你赠予卢家的财物,此事可当真?”

    冯年年闻言作出惊讶的表情看着卢元武,卢元武也抬头期待的看向冯年年,只见冯年年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大人,众所周知,冯家的声音因为周转不当,还有各种天灾人祸,铺子该转让转让,该关门的关门,冯家剩下的钱财也都还了债,自己都已经揭不开锅了,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多的钱财来接济亲戚呢!”

    “年年,你怎么可以这样?!”

    “贱人,你竟然胆敢害我!”

    崔绮兰和卢元武震惊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安静!再敢扰乱公堂就拖出去杖刑!”朱县令一拍案板,大喝一声。

    卢元武只得恨恨地瞪着冯年年,如果目光是把刀,那他恨不得把冯年年碎尸万段!

    而此时任是崔绮兰反应再慢,也知道她被冯年年骗了,崔绮兰咬着牙对冯年年说道:“冯年年,你何至狠心至此!”

    冯年年一脸懵懂,脸色苍白,看着崔绮兰反问道:“姨母这是什么话?狠心的人是表哥才对,我竟然没想到,绑架闲儿的竟然是表哥,这些赎金也是我用冯家大宅的名义东拼西凑的,可他拿了赎金还不算,还想杀了闲儿,要不是闲儿命大,现在已经是表哥的刀下魂!”

    “你明知道不是你表哥!”崔绮兰怒火攻心,激动地喊了一句。

    冯年年立马抓住崔绮兰的话柄,反问道:“不是我表哥,那是谁?”

    崔绮兰也反应过来,本来想反驳的话就被她吞了下去,紧紧闭上了嘴。

    冯年年瞥了一眼崔绮兰,在心里冷笑,然后看着朱县令眼眶含泪地说道:“还请大人明鉴,替小女做主!”

    “你冤枉我!”卢元武听到冯年年这话,就准备起身朝冯年年冲过来,可人还没起来就被衙差一脚踹在腿弯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放肆!”朱县令气得双下巴都抖上一抖,立马喊道:“来人,将卢元武拖下去打十五大板!”

    卢元武是崔绮兰的心头肉,也是她后半辈子的倚仗,这十五板子下去打残了就什么都完了!

    崔绮兰走到冯年年身边,用两人能听到的话哀求道:“年年,你到底想怎么样,孩子不是没事吗?你表妹只是昏了头,你不是说过我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看着你表哥被打死也见死不救?”

    冯年年看着崔绮兰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听不懂姨母是什么意思,冲撞公堂的是表哥,绑架我孩儿抢走赎金的也是我表哥,怎么判是大人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到这,冯年年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姨母,除非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崔绮兰现在才知道冯年年的计谋,她是想让自己亲手把卢曼儿推出来,真真是好狠的心计!

    “他们是你的血亲,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崔绮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冯年年不为所动,转身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崔绮兰道:“姨母可要快点拿主意,否则表哥不仅仅要挨打,还要蹲打牢。”

    卢元武被衙差拖出去,吓得脸色苍白,朝着崔绮兰大喊:“娘亲救我!救救我!”

    话音还没落,就被压在长板凳上,直接一板子落下,崔绮兰听着在院中大叫的卢元武,带泪的眼眶都要渗出血来,犹豫了两秒钟后,崔绮兰大喊道:“住手住手!不是我儿干的,我知道是谁!”

    朱县令大手一挥,打板子的衙差停了下来,朱县令看着崔绮兰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那你说说是谁绑架了冯家的孩子抢走了赎金,这赎金又是怎么出现在你家的?”

    崔绮兰看了一眼冯年年,冯年年眼观鼻鼻观心,不给崔绮兰一丝机会,崔绮兰咬了咬牙一字一句慢慢说出这辈子她最不想说出的话:“是我女儿卢曼儿。”

    朱县令听到卢曼儿这三个字,一时还没想到是谁,接着问道:“卢曼儿何在?”

    冯年年嫌崔绮兰磨叽,直接说道:“回县令大人,卢曼儿就是令公子新纳的小妾。”

    话音一落,朱县令脸色变了变,立马招手交代了身边的人几句,然后说道:“本官已经让人去捉拿卢曼儿了,事情究竟如何,等卢曼儿一来就知晓。”

    没等一会儿,朱县令派去带卢曼儿的人又只身回来,站在公堂上朝朱县令拱手道:“回大人,那卢曼儿前几日不小心跌入池塘发了热,昨晚上人没了,公子伤心还没来得及去卢家报丧!”

    朱县令挑眉问道:“那她可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衙差摇头道:“听公子说已经在床上躺了有段时日了,根本爬不下床,不可能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朱县令没给崔绮兰开口的机会,一块醒木把案板拍的震天响:“大胆刁妇!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出口污蔑本官儿子亲眷,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人啊,把这对作恶多端的母子投入打牢,隔日再审!”

    崔绮兰在听到卢曼儿人没了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已经瘫坐在地上,眼见朱县令要抓她和卢元武,直接喊道:“民妇冤枉,我是冤枉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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