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最后终于不想再看这群糟心玩意儿,转头向菱王拱手:“殿下,如今事成一半,有萧次辅和洛尚书盯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只是这之后……”

    菱王看向秦骁,秦骁会意,侃侃而谈:“外祖父的顾虑我明白,皇帝退位已成定局,菱王登基必然是众望所归,您忧心的是边境吧?如今北荒已定,乌城虽文象国一直蠢蠢欲动,但真用雷霆手段,他们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我想,大舅舅和大舅母那边这几日应会有消息传来,小冲突避免不了,但大的征战,必不会出现。至于苏俊仁那边,早前我已经去信,并且北荒的驻防也在往他那边增援,外祖父忧国忧民之心我等均悉知,所以,您大可安心。”

    闻听此言,傅英明长舒一口气,总算安了心,脑子转了几圈突然道:“要不趁这个机会,把文象国收了吧!我们家老大那边军备充足,支撑一场战争应是无碍,只需调拨一部分粮草过去就行,那个搅屎棍一样的国家我看不惯久已,出其不意的攻过去,成功可能性不小。”

    傅英明越想越觉得可行,直接蘸了手边的茶水就开始在桌上写写画画:“苏家小子那边和北荒均不用担心,那老大两口子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发起攻势,借着文象国试图两国通商的小心思,打他个措手不及,在这里,这里布置兵力,大事可成!”

    没有将军不想开疆拓土,没有帝王不想名垂青史。这边老义庆王眼冒精光越分析越精神,菱王和秦骁也几大步就走到他身边,随着傅英明手指的位置看去,脑子里在飞速的分析,计算。最后得出结论,可行。

    秦骁也英姿勃发,在几处空白处点点,换来尉迟君和傅英明的拍手称赞,直呼妙计,跃跃欲试的傅弘博早就抻着脖子看呢,见几人表情中那控制不住的激动,忍不住道:“殿下,打不打,您快定,打他娘的文象国,不再受他们那鸟气!”

    石雨柔不甘被排除在外:“祖父还有我呢,我也是要上战场的啊!细软我都随时备着的!”

    菱王抚掌大笑:“有将如此,吾之幸也!”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明白了,此战势在必得。冯年年也忍不住内心的激荡,好样的,那个充满咖喱味道的国家,就当试试身手了,前世她的祖国打出的那场某国都保卫战很可能要在如今上演一个彻底,至于另一边的倭国,冯年年呵呵,按外祖父这个如虹气势,收复也是指日可待了,扬眉吐气有木有!

    武将的家眷自然也是与有荣焉,面上一片喜气洋洋,他们担心家人安危,但也心系家国天下,绝不因一家之事扰国家大局,这让冯年年深感钦佩,也更为庆幸自己属于这个家庭。

    谈完这件事,几人均表示憋闷了一夜的心气忽然就顺了,菱王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傅家众人:“萧有如老王爷这般武将,国民之幸啊!”

    老王爷听了只是笑笑并未接话,只是兴冲冲的打发女眷们回家,毕竟夜已深了,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而他自己,他打算同菱王秦骁开怀畅饮一番。

    “祖父,让弘文送叔母和嫂子们回府,您喝酒带上我好不好!”傅弘博身上自有武将的不拘小节,菱王很是喜欢,没等傅英明发话,他就表示了同意,并道:“儿郎们都留下来吧,女眷们我派人护送回去,老王爷可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量皇室那群人如今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我家这些小子可都是皮猴子,殿下别嫌他们闹腾就好。”老王爷自是高兴,却并不因其是未来帝王,只是觉得同菱王相交这许多年,对方早已拿自家的这群儿郎当自家子侄一般了。

    “老王爷您这个家,属实令人羡慕。而今风气,女眷地位如此之高的家庭已是少有,老王爷对此是何想法?”菱王是真的觉得好奇,毕竟带着阖府女眷浩浩荡荡来议事的官员他是真的没见过。

    “老臣只是觉得,女眷们并不比我们男子身强体壮,但脑子眼界未必不如男子,遇事所见所想,同我们关注点不同,有时候反而会有令人惊讶的效果。何况虽说男子立业,女眷打理家事照顾老幼并不轻松,合该对我们所议之事知情,我们议的是国事,也是家事。”

    菱王深思,并没有拘泥于所谓的男尊女卑,只是跳出这个禁锢的思维,方觉此中含义之深。傅英明并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席话,开创了萧国女子从政的历史,菱王登基后的几十年里,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萧国的各行各业,展现着独有的风采。

    冯年年没想到自己的外祖父思想如此前卫,也没想到菱王竟不觉得如此行径太过离经叛道,看着菱王那并不勉强的表情,她想,也许菱王会是一个好皇帝。

    同女眷们一起被护送着回府,一路太平,显然是皇帝如今自顾不暇,太子和五皇子分身乏术,冯年年回了自己府里,只简单梳洗一番,便将自己埋进软和的被褥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会有许多事情,三个哥哥的婚事要敲定,且实际上可能就在一个月之后就会是菱王的登基大典和洛诗诗的封后大典,不得不说洛诗诗确实是女主体质,难得的登基、大婚、封后都能在这同一日举行,将是何等风光。冯年年就连在睡梦中都在羡慕洛诗诗和几位嫂子的红妆铺地。

    在心里连冯年年都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她也是悄咪|咪的在期待一场风风光光的正式婚礼的吧?同多乐县时的不同,嫁给自己真正爱的人,有家人的祝福,这样的仪式感似乎也变得重要了起来。

    这要是醒着的冯年年,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她会说:“形式主义,都是形式主义!自己才不会如此矫情,自己可是支持旅行婚礼的新时代前卫女青年!婚礼?庸俗!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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