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判断还是有些草率,文象国虽然好打,但是他们又勾结了南越国,如今有些焦灼,新帝已经加派了粮草。”说到这,秦骁神情也有些凝重。

    冯年年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地图,对比了前世的地图,算是对上了南越国,表情也变了。

    “大舅舅那边怎么说。”冯年年追问。

    “大表兄和表嫂刚到那边,负责后方援助和策应,文象国倒是很好对付,估计近几日应是能灭,但是南越在掺和,那个国家,不好说。”秦骁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新帝的态度?”冯年年继续问,虽然已经猜到,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果然,秦骁说:“新帝自然是想两个国家都收了,甚至不惜大量粮草物资都拼上了,但是朝中大臣反对的声音很大,毕竟朝局不稳,如此穷兵黩武,会伤国本。”

    冯年年点点头,又想到:“他没想让你也去?”

    秦骁倒是没瞒着,点点头道:“自是提起过的,只是之前便说好了的事情,我不同意,他也不会强逼我去。”

    秦骁继续道:“外祖父的态度自然是占了文象国直接收兵,新帝派人接手,咱家人也算功成身退,但是新帝未必同意,说白了如今大舅舅还在新帝手底下讨生活,有些事不好做的太过。”

    冯年年听秦骁的一句“咱家”心里很是舒坦,赏了他一口香香后接着他的话道:“但是,怎么说,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也不建议继续了,打下去没好处,不只是对大舅舅来说,对萧国也没什么好处。”

    冯年年想到前世的那场战役,心头依旧有些憋屈,奶奶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他们穷困,萧国帮助他们不少,但是,我们要防着他们,不只是兵士,还有老弱妇孺,那个国家,没有底线的。”思来想去,冯年年还是决定直言不讳。

    秦骁听到需要防着老弱妇孺,便明白了冯年年的意思,这将意味着只要踏入南越国境内,身边环伺的便都是敌人。这对于战士来说太过可怕,精神时刻紧绷,还要对抗内心的怜悯,这……

    “不行,我得进宫。”冯年年点点头,“咱俩一起,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见皇后了。”

    就这样,秦骁二人连午饭都来不及用,就奔向了皇宫。

    秦骁那边不知道是什么进展,冯年年到了皇后的寝宫,洛诗诗倒是很开心,木然的脸上眼睛里是亮闪闪的光。

    “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倒来了,说吧,什么事。”

    洛诗诗还是那个性子,有事说事。

    “一是要谢谢你的懿旨,让我能参加我哥哥们的婚礼。”

    “客套话免了,说事情。”

    冯年年无奈,只好继续:“二是文象国那边的事情。”

    冯年年同洛诗诗也不绕弯子,直接就把南越国的操作说了,洛诗诗木然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脸色没有一丝不信任,直接问:“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劝新帝,没有万全的把握,莫碰南越。”冯年年语气沉重。

    其实她的心中也没那么多的家国大义,如今在那边征战的加入不是自己的亲人,可能冯年年只稍微提醒一下新帝即可,但是如今,那是也爱护自己的大舅舅一家,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前世那些永远留在异国的战士,冯年年不想自己的家人也步那样的后尘,所以即使知道有后宫不得干政这样的条条框框在,冯年年还是想努力一把。

    洛诗诗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并未考虑如今同尉迟君的冷战以及那些狗屁的规矩,转头便向冯年年道:“你在我这留一会儿,事情解决了你陪我坐坐。”然后打理了一下衣饰,转身去了御书房。

    冯年年心里石头落了地,她怕秦骁劝不住尉迟君,只能找洛诗诗再加一道保险。

    踏实下来的冯年年这才有空打量洛诗诗的寝殿。

    如同她那个人一样,寝殿里也无甚趣味。只是从那些简单的装饰中看,洛诗诗好像过的并不开心,所以刚刚才会极力挽留自己陪她一会儿么?

    再看洛诗诗刚才坐着的位置,放着一个玉梳子,看那油润的色泽,应是时常在手里把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坚持,只是洛诗诗这样,冯年年还是有些替她着急,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过吧。

    等了一个多时辰,果茶都喝没了两壶,冯年年有些坐不住了,这么久了,所以尉迟君这是不同意?

    就在冯年年坐不住满殿转悠考虑要不要去闯一波御书房的时候,洛诗诗回来了。

    见冯年年已经起身,便快走了几步:“你有身子,乱动什么。”

    然后两人一起走到桌旁,眼见着洛诗诗猛喝了两杯茶,身后的宫女直喊着:“娘娘茶凉,凉啊!”也没用,随后长出一口气道:“文象国那边打完了,已经收到战报,你大舅舅一家都很好,即将凯旋,他已经派人过去接管了,南越国暂时不打了。”

    冯年年彻底放下心来,这才有空打量洛诗诗。

    “谢谢你。”冯年年诚挚道。

    “不用谢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国母,总不能明知道有危险还让儿郎们去送死。”洛诗诗表情平淡,恢复之前的状态,只是拉着冯年年并不让她走。

    “之前我家的事情,后来也说了只是一个计策,不能同你说总是有他的苦衷,你还生他的气呢?”冯年年只能开口问道,也就是洛诗诗,别人她还不敢问,这算打探帝后私密,会被问罪的。

    “年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说他冤枉,但是事情结束他并没有改变什么主意。那些所谓的褒奖,于你们王府来说只是小恩小惠而已,说到底,他还是变了。”洛诗诗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的父亲有治国的抱负,但因我是皇后,所以如今他只等着尚书人选出来以后交接,再做他毫无用处的国丈。”

    “我,好像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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