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刚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声音,不是前几天在谢家骂得她狗血淋头的,谢云哲的妹妹吗?

    她跟谢云清不熟,刚才远远只看见一个穿粗布衣服的村姑。

    她还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然是旧相识!

    好啊,你前脚将本小姐气晕在谢家门口,如今又搅了本小姐的好事,害的我当众出丑!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走了!

    “宝月,你快去给我找一个人!”

    不出个狠招,你们都当我楚萱好欺负!

    她猩红着一双眼睛,咬碎了后槽牙!

    ……

    贺长卿跟着谢云清从酒楼出来,心情有点复杂。

    “今日之事,多亏了谢姑娘出手相助,贺某感激不尽!”

    谢云清松了口气,终于没让那个毒妇得逞。

    “贺公子哪里的话,之前若非贺公子相助,云清说不上已经冻死在野外了。

    今日偶然间撞上楚萱作恶,有幸能救大人一次,是小女的福分。”

    说着微福了福礼。

    “既然大人无恙,小女还跟黄嫂子约好了,就不打扰大人去当值了。”

    谢云清一直是个通透的女孩,想明白了就再不会拖泥带水。

    如此说罢,辞别了贺长卿,便利索的转身。

    贺长卿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心中有些感慨。

    若不是谢家获罪,这样的姑娘在京城,也是世家贵女的典范吧。

    想着又看了看脚下的厚底靴。

    舒适暖脚还耐磨,手艺也好的很。

    只是流放到黄石村,可惜了……

    想完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便将这一早上的糟心事抛到脑后,翻身上马,向城墙工事疾驰而去。

    谢云清听得身后哒哒的马蹄声,回头望了一眼。

    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着黄氏要买粮食的店铺走去。

    那间铺子离着城门有点远,又要七拐八拐的走过很多巷子。

    谢云清想着要不要给浩儿和虎儿两个豆丁带点小礼物,一路上这逛逛那看看,挑着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没留意身边走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

    “老板,这个泥人怎么卖?”

    谢云清看好了一个泥人,捏的是孙悟空腾云驾雾。

    “五文钱一个!”

    老板手上还在不停的忙碌,头也没抬的说。

    “这有点贵了,你给便宜点好不?我要两个,给你七文……唔!”

    正要掏钱,突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的马车上跳下两个壮汉,一人捂嘴一人抬脚,迅速的将人抱上了马车,又迅速的走了。

    卖泥人的老伯还兀自不知,一边捏手上的作品一边说:

    “卖不着呀,姑娘!我这是小本买卖,本来就赚不到几个钱……

    哎?人呢?怎么还拿走了我一个泥人!”

    老板气呼呼的起身要找刚才的姑娘,却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只有一辆黑乎乎的马车,飞速的冲开人群往烟花巷子那边去了。

    “哎,现在的人啊!”老板摇着头,“真是世风日下!”

    说着又坐回座位上继续做他的泥人去了。

    ……

    楚然这一天过的是相当无聊。

    本想着这么多人丢了,林煜德即便自己不来,也得派个人来探上一探吧。

    即便是不敢明着来看,也的暗中来查看一番吧。

    可是她等了快一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那个谁,我要上厕所!”

    新屋里头关着的二十几个暗卫,还不停的给她找事!

    “放老实点,否则一刀结果了你们!”

    幸好涂三还在,否则楚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一帮雄性。

    “我真的内急,再不让去就尿裤子了!”

    俘虏并不怕涂三。

    “是啊,这都关了一天了,就给了一口粥,我快渴死了,要喝水。”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一时间,喝水和上厕所的人增加了十几个。

    涂三忍无可忍,将劈柴的大板斧“咣当”一下插在地上,粗着嗓门大声嚷嚷:

    “好好待着,什么也没有!你还当你们是大爷呢!你们主家不来赎你们,明天就把你们都送官府!”

    新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进了官府虽然二公子能将他们捞出来,但他们不就给二公子招来麻烦了吗。

    二公子的面子往哪搁?

    坐在外间的楚然倒是眼前一亮:

    “哎呦,凃大哥,你真是个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管林煜德来不来救人,这二十多号人都是烫手的山芋。

    要是林煜德再来个灭口,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如将这些人都交给官府。

    林煜德好面子,就看他敢不敢承认他暗中派人来对付谢家了。

    “大妹子,要不还是等谢公子回来再商量一下,毕竟这可是二十多号人,你们得罪的那个谁,不是也挺厉害的吗。

    万一再因为这件事彻底撕破了脸,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咋办?”

    涂三担心他自己惹祸。

    毕竟要打交道的那是官府,不是光讲理就能成的。

    楚然低头凝思了一会儿。

    “凃大哥说的对,林煜德是燕王家的公子,这整个西北都是他爹的地盘,把他的人送到他家的官府,这不放虎归山吗。”

    楚然好好想了想又自我否定了。

    可是这二十多号人放在眼前,也实在是伤脑筋。

    每天还得管吃管喝,还得专人看着。

    林煜德要是一直不来,这赔钱可就赔大发了。

    楚然想来想去,做了个决定:要是第二天林煜德还是不来,她就主动找他去。

    如果官府威胁不了他,那就把这二十多个人栓成一串,上街游行,将燕王二公子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到时候呦呦众口,看他还要不要脸面!

    想通了其中利弊,楚然也放松了不少,坐在院子里悠然的喝茶。

    “楚然,云清回来了没!”

    正在这时,黄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切的问。

    楚然茫然:

    “没有啊?她不是跟你和李煜一起去肃州了吗?”

    这倒霉的姑娘,不会又出事儿了吧?

    黄氏一听就急哭了:

    “哎呀,我们一起送完酒,她说要去成衣店看看再拿点绣活回来,可是我跟粮铺老板定完契约,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她还没回来。

    我坐不住了去成衣铺找她,可老板说她根本没去。

    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久了没见到人,不会出事了吧?”

    楚然“嚯”一下站起来。

    “你去工地上跟谢云哲说一声,我去肃州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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