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含霜公子毕竟是驰名江湖多年的高手。

    楚然和云墨稍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两人追出去老远,丝毫没看到他的影子,只得作罢。

    楚然有些灰心丧气。

    上次是侥幸伤了他,按时间来算,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痊愈。

    可是就算他身上带伤,楚然和云墨加起来,也没追上他的影子。

    这若是等他全好了,还不是一样得碾压了他们。

    看来,即便是找到了杀父仇人,要报仇,也是这般遥遥无期。

    “你也别丧气,那位要真是含霜公子,我们追不上也算情理之中。”

    云墨罕见的喘着粗气,还不忘安慰失落的楚然。

    “要知道,就算是义父,当年鼎盛时期的时候,也只能将将跟他打个平手,你和我,差的还有些远呢。”

    云墨不了解含霜公子,但他对义父冷月却是十分了解。

    虽然他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尤其一身无影轻功,基本可以让一众高手望尘莫及。

    但在师父眼里,他还差的老远。

    “你可知这冷月含霜,到底有什么瓜葛。他为何要杀父亲呢?”

    楚然紧拧着眉头,不太开心。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第一次感觉有如此挫败感。

    云墨看了看她,无从安慰。

    他也想给义父报仇,可仇人竟然是含霜公子!

    多少有点无能为力。

    “其实,他们俩年轻的时候好像还是好友,据说给同一个主子供职。”

    对于义父早些年的过往,他其实知之甚少。

    自从被救下以后,就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义父只有在出任务的空隙,才会找机会来看他一眼。

    他也曾经试探的问过义父到底给哪家主子供职。

    可是义父每次都告诫他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义父供职的主家,当是身处皇家的,而且身份地位还不低。

    因为云墨进的那个训练营,是传给皇家训练死侍的。

    当年他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义父和那个含霜公子一起来营里挑人,训练营的各位教习对两人都很恭敬。

    那个含霜公子见义父看不过云墨被打,出口帮他解围,还嘲笑他妇人之仁,他们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

    义父冷着脸不置可否,只扔给云墨一瓶伤药,让他好自为之。

    如今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可是如今,义父已经被害了。

    杀人的据说还是当年跟他关系很好的含霜。

    云墨不禁生出一种造化弄人的感慨。

    “安你的意思,含霜跟父亲当年关系很好。那么他这次出手杀害父亲,也许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或许是他们当年的主家知道父亲假死脱离组织,让含霜来灭口?”

    根据多年来看武侠片的经验,楚然觉得这个推测十分合理。

    云墨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

    不然义父都退隐江湖快十年了,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就突然被发难呢?

    “如此说来,父亲真正的仇人,不光是这个十分含霜公子,还有他背后的主家,是京城中势力很强的勋贵!”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的通了。

    含霜奉主家之命来西北截杀林煜之,无意间发现当年的搭档冷霜还活着,于是主家要求他杀人灭口铲除余孽。

    那么她如果想报仇,最好还是跟在林煜之身边。

    既然含霜的主家是皇城中的勋贵,总有一天会查明他到底是谁。

    “遭了,林煜之!”

    楚然脑袋轰隆一响,刚才报仇心切,忘了她要保护的林煜之还处在危险之中。

    那林煜德还有一大群手持弓箭的侍卫帮忙,这会儿不会已经将林煜之脑袋搬家了吧。

    云墨看见她急匆匆的往回跑,漫不经心的拦住她:

    “不必这么着急,你保护的那个皇子应该没什么事儿。”

    楚然奇怪的看着他。

    云墨这段时间一直跟她在一起,怎么知道林煜之没事?

    难道说他躲在暗处一直知道林煜德的计划?

    云墨笑的一脸奸诈:

    “嘿嘿,你道我一直躲在暗处就什么都没做吗?我告诉你啊,林煜德那支持弓侍卫,看着是挺吓人的,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

    此刻的宴会大厅里,早已经结束了战斗。

    原本。林煜德看着楚然一连串动作翻出窗格去,视这满大殿的持弓侍卫如无物,气的不行。

    连忙吩咐一众侍卫快些去追。

    若是追不上,射死也可以。

    林煜之的心已经揪到一起,心说这楚然怎么这般鲁莽。

    就这么跑了,她武功高强倒是什么都不怕,可扔他一个人在大殿上,程久又双拳难敌四手,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正慌得一批,就见靠近窗格的侍卫迅速拈弓搭箭,对着楚然跑去呃方向就射!

    然而,想象中万箭齐发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侍卫们拉弓的劲头倒是不小,可放开手,羽箭都纷纷掉落在地,并没有飞出去。

    原来,也不知是谁,竟然将他们的弓弦全都用刀划了一下,却并没有割断,不用的时候还没有察觉。

    这开弓搭箭的时候,就纷纷绷断了!

    众侍卫看到如此情景,纷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林煜德也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承用:

    “老师,这……这怎么搞的?”

    承用白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

    然而此刻却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

    “来人啊,请王爷王妃到后院休息,抓住这个逆贼祁王!”

    弓箭没用了,但他还有人啊。

    只要趁他们反应过来以前控制住局面,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此时,全程黑脸的燕王大喊了一声:“慢着!”

    承用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王爷有什么话,不妨晚点再说。您放心,不管怎么昏聩无能,您毕竟是二公子的父亲,弑父这种事,宽厚仁德的二公子是做不出来的。”

    说着一招手,周围的侍卫纷纷扔掉弓箭,抽出腰间的佩刀,渐渐逼近。

    要将燕王拿下,将林煜之就地诛杀。

    程久见势不妙,沧浪一声拔出了长剑。

    “怎么样,能打得过吗?”

    林煜之没想到小小一个宴会,竟然能整这么大一出戏,他现在只祈祷着楚然能够快点回来,他活命的几率还能再高一点儿。

    “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本该气急败坏的燕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在场的文武官员包括林煜德,纷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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