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行宫,李凤翎正跟徐广昌密会:

    “公主,据可靠消息,皇后不日前已经由西昌都城出发,往昭庆赶来了。”

    徐广昌一身太监打扮。

    要混进昭庆的行宫,还真是不太容易。

    李凤翎立刻皱眉:

    “她来做什么?”

    随即,焦躁的站起来:

    “是了,她一定是来看楚然那个贱人的!”

    说着又失笑:

    “呵呵!这十多年我在她跟前小心谨慎,晨昏定省,事事都揣摩她的心思。也没见她对我多上心。

    这楚然刚冒出头来,她就急不可耐的跑来看她!”

    李凤翎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兢兢业业都喂了狗!

    但旋即一想,又觉得不对:

    “我也才知道楚然的存在不过十几天,她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竟然已经开始出发了!”

    不过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自己身边还被她安插了一个眼线来着。

    只不过没想到,远在昭庆,辛妈妈还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送信给皇后。

    看来自己这位母后,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无害。

    昭庆必定有她布下的暗桩暗线。

    “公主,你眼前那个多余的眼睛,是不是该除掉了?

    今天是暗中送信给了皇后,明天说不定就敢给您下毒除掉你了。”

    李凤翎正怨毒的想着怎么报复皇后和辛妈妈,闻言阴冷的笑了笑:

    “呵,不急!虎毒不食子,母后再不喜欢我,也是我的亲娘,她舍不得下毒害死我。

    至于那个讨厌的辛妈妈,留着还有点用。

    至少要让她吐出母后在昭庆安插的暗线再说。”

    徐广昌嘿嘿一笑:

    “公主英明!”

    “你带的人安置在哪里?这些天都给我悄悄准备好了,随时听我号令。”

    徐广昌是李凤翎的心腹。

    唯一还没有被李巫拔掉的心腹。

    为了保住最后一点力量,也为了她在昭庆行事方便。

    离开西昌的时候,李凤翎就让徐广昌带着手下约二百人马,悄悄跟在和亲队伍后面。

    进京之后分散隐匿在京城市井之中。

    随时听候李凤翎调遣。

    “公主的意思,最近将有大动作?”

    徐广昌纳闷。

    公主是来和亲的,到目前为止还没确定和亲人选,就要动用核心力量。

    难道公主还有别的什么打算?

    李凤翎得意的笑了一下:

    “或许,本公主不需要嫁给昭庆任何一个皇子了。

    如今昭庆内斗严重,正是本公主的好时机,只要挑一个胜算最大的皇子加以扶持,等他成功登上皇位。

    咱们就可以得到昭庆的助力,重返西昌拿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

    徐广昌知道李凤翎的手段,于是拱手道贺:

    “广昌预祝公主旗开得胜!只是那个跟您长得一样的楚然,该怎么处置?

    我听说她身手了得,箭法超群,想要悄无声息的做掉她,几乎不太可能。

    可如今,皇后又快过来了……”

    徐广昌有些担忧。

    他之所以愿意舍命追随李凤翎,是因为李凤翎许诺他成功返回西昌之后,会娶他做驸马。

    成为西昌最尊贵的男人。

    可如今皇后出面阻扰,西昌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继承者。

    他得考虑考虑这条路是否真的走的通了。

    没想到李凤翎又阴恻恻的笑了:

    “哼哼,楚然是不好对付,但本公主的母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除掉可真是太简单了!”

    徐广昌瞪大了眼睛:

    “您的意思是……?”

    皇后可是李凤翎的亲生母亲啊!

    李凤翎烦躁的瞪了他一眼,对这种反应很不高兴:

    “还不都是她逼我的,要不是她跟父皇执意要将我外嫁,我又何苦要走到这一步!”

    徐广昌立刻知道这是她的逆鳞,遂低头恭维道:

    “公主杀伐果断,必能成就大事!”

    ……

    此时的楚然,正跟谢云哲一起在祁王府上商讨事情。

    “你说德太妃啊?”

    林煜之觉得很奇怪。

    楚然向来只关心她的杀父之仇,皇子之间的争斗她都不理会,如今怎么突然问起一个在外清修的太妃!

    “这么说来,自从回京之后,见到这位很少露面的太妃的次数的确是有些多啊!”

    林煜之眯了眯眼睛,觉得楚然的怀疑不无道理。

    “哦?你还在哪里见过她,这个人的来历又是什么?

    我总觉得,她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清心寡欲。

    你是皇子,应该知道些上一辈的事情。

    这个德太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跟先帝有孩子吗?”

    楚然隐约觉得,她好像找到了解开谜题的关键!

    林煜之好好想了想,楚然一下的问题太多,他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

    “最近一次遇见她,是爆炸案落定之后。她从御书房出来,说是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她募集的善款远远不够用。

    无奈之下,只能舔着脸来求陛下,让他帮忙解决一下难民的问题。

    可是之后父皇并没有关注难民,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皇后的娘家,振国将军府。

    说如今太平盛世,战乱平息,振国将军年纪大了,手握这么多兵权实在辛苦。

    于是联合一帮朝臣,逼迫振国将军交出了兵符。

    振国将军气血攻心,当堂就呕了一口血,骂父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所以,振国将军的兵权真给解了?”

    谢云哲不可思议。

    如今虽然边疆无战事,但北燕内乱初定,已经在集结操练大军,随时都可能南下。

    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解了大将的兵权。

    关键还没有别人能够胜任这个职务。

    林煜之颇感无奈,但还是实诚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振国将军当堂呕血,父皇就更有理由说他年迈体弱,不适合领兵,自己揣着兵符。”

    “你的意思,皇帝夺回兵符,跟德太妃有关系?”

    楚然的关注点却在这里。

    林煜之也有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

    “本来大理寺和刑部查清了爆炸案的原委,父皇也处置了瑞王。这件事看似已经过去了。

    可他见过德太妃之后突然又开始忌惮振国将军,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他这么一说,楚然也想起一件事来。

    “记得当时我第一天上任去拜见淑贵妃,也见过德太妃,当时也是说找淑贵妃筹集善款来着。

    我当时还纳闷,眼高于顶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淑贵妃,为何会对一个在外清修无权无势的太妃如此恭敬。

    如今想来,春猎上的栽赃时间,好像就在那之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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