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聋不哑，也不做亲娘……
可是小昭怎么可能放过她？
“迟迟说，你死了之后，所有的首饰都是她的。”
谢解意立刻对着女儿怒目相视。
迟迟：“姑姑！”
“没事，我死了以后也是你的，说实话而已。”
迟迟：“娘……您肯定长命百岁！”
谢解意：“这才差不多。”
“可是一百岁之后，会给我吧。”
谢解意真想把她塞回肚子里。
“大师父说的，娘留给女儿，爹留给儿子。”迟迟搬出了靠山。
谢解意：“赶紧到一边玩去！”
再说几句，她怕自己被气死。
还是那句话，一山不容二虎，尤其两只母老虎。
没有两个女人能在一个屋檐下和谐相处，亲母女也包括在内。
迟迟高高兴兴地捧着自己亮晶晶的首饰到一边摆弄去了。
谢解意：等晚上回去用点东西给她骗出来。
什么粉色的小荷包，什么粉色的布娃娃，只要够粉够亮，迟迟一定会上当。
“你别问，我也不知道。”小昭抢先用话堵谢解意的嘴。
谢解意：“……我还没说呢！”
“你不就是想问，皇后娘娘为什么把金镯子给我吗？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长得美。”
谢解意：“……”
小昭伸手抚着桌上的缠枝莲青花瓷花瓶，垂眸淡淡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为什么她会提出给迟迟封号的事情。”
其实小昭很清楚这镯子的意义。
这是敲打。
皇后在告诉她，她知道小昭的真实身份。
是的。
她知道小昭是太妃和穆王所出。
即使不是绝对笃定，也是有所怀疑和试探。
这层意思，不是当事人，外人，包括谢解意都很难揣摩。
小昭只是短暂心惊，又很淡定了。
父母对于这种情况，也应该再有准备。
谢解意趴在桌子上：“我知道个屁哦。”
穆珩有事瞒着她，大师父瞒着她，小昭还瞒着她。
她连自己身边人都猜不透，去猜测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小昭淡淡道：“知道不知道，也没有那么重要。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没错！”谢解意道，“不过小昭啊，你知道今日最触动我的是什么吗？”
“你向来天马行空，我想不通。”小昭直接放弃猜测。
谢解意：“我突然觉得，我们可能是炮灰。”
炮灰这个词，托她的福，小昭能理解。
“展开说说。”小昭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谢解意道：“我之前一直觉得，在穆珩这件事情上，皇上是错的，我们是对的。”
皇上沽名钓誉，却想狡兔死，走狗烹，皇后也虚伪。
但是今日她忽然联想起之前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又和皇后“亲密接触”，现在似乎品出来了一点儿不一样的意味。
——穆珩，确定不是人家大女主剧本里的炮灰反派？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像啊。
主要是，皇后给她的观感，真的不差……
哎，不能这样，要有坚定信念啊！
小昭嗤笑一声：“你多大年纪了，还相信非黑即白？”
谢解意托腮：“我不纯真，能画出那么美好的爱情吗？”
“反正我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谢解意道，“斗来斗去斗心眼，累不累？”
“直接承认你傻便是了。”
“我就是傻。”
小昭：“……”
行吧，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算了，我也不想那么多。”谢解意道，“我还是想想对付云琅。”
帮前身报仇，才是她当下的目标。
至于穆珩、还有大师父和皇室的恩怨情仇，就和她没关系了。
咦？
谢解意开玩笑道：“我忽然才发现，大师父和皇家不对付，穆珩也是啊。你说将来穆珩要是想找同盟，能不能去找大师父帮忙？”
小昭：“……你可以想象得更大胆一些。”
“让穆珩去追求大师父？”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大师父那人，天下都是她的，穆珩也不在话下。
忽然有点期待看到，穆珩在大师父面前吃瘪的样子，嘿嘿。
小昭：行了吧，赶紧闭嘴吧，笨死吧。
就非得她把底牌告诉她吗？
可是离开之前，母亲逼她发誓，绝对不能对谢解意说出来，除非……她自己猜出来。
小昭本来觉得，谢解意肯定能猜出来。
现在却觉得，地老天荒。
因为这人，心思根本就不在母亲和哥哥身上。
谢解意看着随和，但是心里泾渭分明。
她自己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
“不对，”谢解意道，“你说穆珩会不会，更早之前就和大师父认识了？”
总算有点上道了。
小昭道：“你怎么想到的？”
“是真的？”谢解意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小昭“嗯”了一声。
谢解意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坐直了身体，摆出标准的吃瓜姿势：“我就忽然想到，那么多庵堂，穆珩偏偏选择了青云庵，是不是？”
小昭：“还算不太笨。”
进一步猜猜啊！
穆珩当年对天下人放言，说是让谢解意去青云庵给死去的母亲祈福。
难道就不能再多想想吗？
谢解意：不能，此刻我脑海中，都已经是御姐vs年下小狼狗了。
今日份灵感爆棚。
不过吃瓜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谢解意发现迟迟还没有回来，便有些担心。
“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让迟迟去见皇上？你知道吗？”
小昭摇头。
“但是你放心，众目睽睽之下，迟迟不会出事。”
“嗯。”
正说话间，早早被太监送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奖赏。
“娘，皇上还赏赐了我一匹马。”早早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十分高兴。
谢解意把他拉到身边：“来，跟娘说说，皇上和你说什么了？”
迟迟则凑上前：“什么马？有我的小粉马好看吗？”
“没有。”
“哦，那就好。”
她放心了。
“没事，你喜欢的话，也给你。”早早是个很厚道的宠妹狂魔。
迟迟：“回头看看吧。”
太丑了她可不要。
小昭把迟迟拉到一边。
早早这才小声道：“娘，皇上看见我就很激动，说像，像……”
谢解意：像什么？
她也不是没见过穆珩，哪里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