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解意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由衷地为裴清钧感到高兴。

    信阳公主,是真的喜欢他。

    而裴清钧,是谦谦君,就算对信阳公主没有强烈的感觉,但是肯定会温柔以待,尽到当夫君的责任。

    和平共处,是他们未来生活的低配。

    琴瑟和鸣,是可以期待的未来。

    总之,这两个人,未来可期。

    谢解意笑道:“不是,公主您误会了。”

    “误会了?”

    “朔风公子之所以敢这般毫无顾忌地用裴世子当画中人,是因为他们是熟人。”

    信阳公主愣住。

    她竟然,从来没有这般想过。

    其实仔细想想,庐江王世子,那也是位高权重。

    不得他允许,朔风公子一个画师,怎么敢那般大胆?

    虽然女子们对裴清钧都很倾慕,但是身为男人,未必愿意成为画中人。

    可是即使朔风公子,已经红透京城半边天,裴清钧也没有什么行动。

    这肯定,就是默许的。

    信阳公主道:“我这脑子,竟然没有想到。”

    谢解意笑道:“公主能猜到我也认识他们,已经是非常聪慧了,常人都有所不及。”

    “那,朔风公子会同意我的意见吗?还是说,裴清钧其实,并不在意,是我多管闲事了?”

    信阳公主有些无措。

    这是一个暗恋之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姑娘。

    谢解意忙道:“不是。朔风公子和您想的,不谋而合。所以就算您不提,下一本书,也不会给您添堵的。”

    “其实我没什么……”信阳公主脸色憋得通红,“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没有。”谢解意笑道,“裴世子,性情温和,芝兰玉树,和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也认识他啊。”

    “认识的。”谢解意道,“从前机缘巧合,在他养病期间认识的。”

    “他在青云庵附近养病?”

    谢解意觉得不能再多说,但是还是点点头:“他还特别喜欢孩子,所以和我一双儿女都很亲近。他还爱狸猫,自称狸奴,养了十几只狸猫。”

    信阳公主“求知若渴”。

    谢解意见她没有胡思乱想,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总算把她和裴清钧认识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了,省得以后麻烦。

    “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公主放心,”谢解意笑颜如花,“然后您和裴世子,定然是一段令人交口称赞的佳话。”

    信阳公主面红欲滴,但是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谢解意忍不住感慨,真好啊。

    这是年轻才有的悸动。

    不像自己,咸鱼躺平,早就无欲无求。

    不,所有的欲求都是对孩子对钱的,男人只能影响她拔剑的速度,是要坚决被摒弃的。

    信阳公主忐忑而来,满意而归。

    谢解意:又做了一件好事,不用谢。

    看起来,她该准备裴清钧成亲的礼物了。

    这么多年,裴清钧对他们母子几个照顾有加,这份礼不能太轻。

    送什么,她还得好好斟酌斟酌。

    实在不行,就写信给外公,托他买点好的。

    天气渐渐好了起来,到秋猎的第四日,太阳高照,雪都开始融化了。

    在这种情况下,封锁东山,防止雪崩,就显得有些滑稽。

    虽然这是圣旨,没人敢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可是私底下,众人都议论纷纷。

    谢解意感受到了压力。

    毕竟这是迟迟提出来的。

    她对迟迟坚信不疑,到现在她都还认为,那里一定很危险。

    但是这件事情,是穆珩出面承担了一切,现在所有的压力给到了穆珩,她就有些心里难安。

    不过穆珩看起来气定神闲,倒不像是着急上火的样子。

    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

    谢解意表示,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什么见识。

    迟迟到底是个孩子,不住地问雪球:“到底是不是啊!”

    雪球的答案,永远都是坚定不移的。

    东山很危险,随时会雪崩,千万别过去。

    早早也感受到了妹妹的焦躁,安慰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没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穆珩对儿子,投以赞许的目光。

    虽然迟迟有时候很任性,欺负早早;但是作为哥哥,作为男人,还是要有些胸怀的。

    迟迟毕竟是妹妹,怎么都该照顾她。

    早早做到了。

    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之中最暖和的时候。

    穆珩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透风打猎去了,谢解意留在房间里画新稿子。

    即将上市的书,有信阳公主这样的粉丝帮忙造势,谢解意已经不焦虑了。

    她现在就想加急再画个圆满的故事出来,也作为一份新婚礼物,送给裴清钧和信阳公主。

    所以谢解意,格外忙。

    吃瓜顾不上,她就让小昭盯着。

    小昭掀开帘子进来,带着香气的暖风瞬时迎面而来。

    “回来了。”谢解意提着笔站在书桌面前,目光正打量着自己的作品,都没有抬头。

    “谢解怜小产了。”

    “啊?”谢解意手一抖,墨差点滴到画上。

    幸亏她反应快,把笔挪开了。

    一大滴浓黑的墨,滴在了玉狮子镇纸上。

    谢解意放下笔,拿起帕子擦拭着镇纸,“真怀孕还是假的怀孕?”

    说到小产的程度,那肯定不是刚刚怀上几天。

    因为那种程度,经常会被人当成是姨妈君嫁到。

    然而如果已经怀了两三个月,那谢解怜怎么会冒险来到猎场?

    她翻身的全部指望,都在肚皮上。

    如果她知道怀了孩子,恐怕会立刻回到娘家养胎,避免被谢解语所害,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去耀武扬威。

    谢解怜不会不知道怀孕了……

    所以分析下来,谢解意觉得,这个怀孕,恐怕有诈。

    准确的说,怀的就是个“鬼胎”,专门为谢解语量身定做的。

    宣平侯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想?

    好啊,你怀不了孩子,还不让别人怀。

    毒妇,赶紧休了!

    然后宣平侯府和谢府就会交恶,谢家大房和三房也会因为各自心疼女儿而势不两立……

    突然很期待那种场景了呢!

    谢解语,可真是个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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