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本来就已经病了,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挣扎着,连声喊着要报官。

    报官!

    让谢解意把银子都给她吐出来。

    那是两万五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啊!

    当年云琅从谢解意那里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价值这个数目的钱物而已。

    其他的银子,有相当一部分,都被方氏和谢家其他人搜刮去了。

    吃下去的,再让她吐出来,就太难受了。

    所以宣平侯夫人气急败坏,连声嚷着让人去报官。

    万念俱灰的云琅,闻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对,去报官,来人,去报官!”

    谢解语冷眼看着昏聩荒唐的两母子,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当年,就是脑子进了水,才会选择云琅。

    云琅见她不动,直接摔了手边的杯子:“聋了吗?我让你找人去报官!”

    谢解语神情麻木,“世子爷还是三思后行。倘若到了官府升堂,让您陈述事情来龙去脉,您怎么说?”

    难道要说,他蓄意勾引穆王妃,想要穆王的万贯家财,却被反杀?

    那估计让人笑掉大牙。

    告人可以,问题你不得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摘出来?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的两母子。

    谢解语忽然有些庆幸,她没有生孩子。

    否则现在她考虑和离,会更难的。

    虽然目前的情况,想和离,也难于登天。

    然而心里没有牵挂,总是能好一些。

    她真的受够了!

    云琅被泼了一盆冷水,冷静了下来。

    是,虽然谢解意确实给他写过很多封情书,但是同时,自己也回信了。

    谢解意手中,也有能拿捏他的把柄。

    真要闹起来,如果谢解意一口咬定,是自己勾引她的,自己也得不了好,说不定这个世子之位都保不住。

    不行,不能那么干。

    可是他也不能放过谢解意。

    那不仅仅是银子的事情,还有对他魅力的羞辱。

    她竟然,不喜欢他了,还戏耍于他!

    这口气,云琅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宣平侯夫人也认为谢解语说的有道理。

    “琅儿,咱们从长计议,一定要把那两万五千两银子拿回来!”她咬牙切齿地道。

    不知不觉中,母子俩的目标,已经从贪王府的银子,到了把自己的银子拿回来。

    谢解意:快来,千万别不来,要不故事都不精彩了。

    过了几天,王府失窃。

    云琅写给谢解意的书信不翼而飞。

    谢解意表示很高兴。

    不怕他们做什么,就怕他们不做。

    云琅觉得,把他的信偷回去,就可以污蔑自己单方面的痴恋他?

    呵呵。

    谢解意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看着下面刻着的“琅”,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云琅给她送簪子的时候,一定很得意,觉得不花钱办大事。

    穆珩冷眼看着谢解意把玩簪子,道:“你该不会要去公堂上,和他相互咬,都说是对方勾引自己的?”

    谢解意:“我有那么蠢吗?”

    “有。那是你曾经看好的人。”

    “我现在觉得你比较好。”

    你说我瞎不瞎?

    穆珩:“……”

    “不管他了,等着就是。”谢解意伸了个懒腰道,“云琅这个人做事,冲动的时候没脑子,冷静的时候瞻前顾后,没有决心,一时半会,不会有动静的。”

    穆珩:“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影响两个孩子。”

    谢解意:“……我生的,我自己带了五年,该影响的,早就影响了。”

    装什么大尾巴狼,就你对孩子好?

    穆珩气得咬牙。

    这个女人,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分毫敬畏都没有?

    该怎么提醒他,自己是王爷,不是穆骁!

    好像自己说出来,有点没面子,毕竟都已经说过了。

    谢解意斜眼瞥他:“你的事情,皇上答应了?”

    穆珩口气不善:“什么事情?”

    “离开京城的事情。你不是准备交出兵权,离开京城吗?”

    年纪不大,忘性不小。

    穆珩:原来,你还记得我是王爷呢!

    他没好气地道:“成不了了。”

    谢解意坐直了身子:“什么?什么叫成不了了?”

    “皇上驳回了我的折子,让我老实待在京城。”

    谢解意:“……我怎么觉得,自从知道你不是他弟弟之后,他整个人都高兴起来?”

    “那还用你说?”穆珩表示很烦躁。

    现在最大的痛苦,就是想咸鱼而不得。

    和之前一个想要,另一个不想给的局面,截然相反。

    谢解意:“哦。”

    和她无关。

    反正在哪里,她都是一条咸鱼。

    在京城和外地,都不影响她躺平。

    穆珩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口气不善地道:“你想骗云琅也骗了,现在我应该可以恢复身份了吧。”

    他早就想昭告天下,自己就是穆王。

    然后,把一双儿女认回来!

    谢解意:“我管你?你爱恢复,现在恢复都没关系。只是,你得好好想清楚,两个孩子,能不能怨你欺骗他们。”

    穆珩:“……”

    能吗?

    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那,他偷偷把穆骁挪走,自己躺在那里,假装苏醒,可不可以?

    好像不太行。

    因为他和两个孩子走得太近了。

    这种互换身份的戏码,其实是骗不过亲近之人的。

    这可怎么办?

    穆珩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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