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有点尴尬,朱盛的脸啊,就跟彩色万花筒似的,一片惨绿后变成猪肝色,最后才转成惨白。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三个锁匠一群大人都束手无策,人家小孩儿跟玩皮球似的在地上滚动了几下。

    密不透风的箱子就开了?

    胡光华最兴奋,毕竟那是他儿子,儿子小露一手,就解决了大难题,当爹的太有面儿了。

    更何况还是当老爷子,以及处处爱比,外带招摇的死对头。

    但就算他开心得心里冒泡泡,恨不得在全场狂奔,好表示自己的欢喜跟自豪。

    但他不能,他得淡定,得宠辱不惊,跟那小子形成对比。

    压下急促呼吸,以及快咧到耳边的笑容,淡定又谦虚道,“老爷子,那是我儿子。”

    装,再装,看你能装到啥时候!

    落入下风的男人翻个白眼。

    这边风起云涌没影响到别人,箱子啪嗒打开后,那些调查人员一拥而上。

    周铭知道大势已去,跌坐在地上。

    那口大箱子里是满满几袋,用绳索系好的布袋,打开后,数不清的手表就这么落入眼中。

    庞所长看见这堆东西,默默松口气,田副所长则倒抽一口冷气,望向周铭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

    数量这么多,还写着外文,一看就是走私货。

    想到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手表丢失案,在场众人还能不明白?

    好家伙,前段时间他们私下还讨论过这件事,那会儿他表现得那么正常,甚至大言不惭说,真捡到的话会第一时间上交。

    可眼下……

    调查组几人对视一眼,后又低头面露惭愧。

    他们也是身经百战,怎么还差点被人忽悠了?

    要不是人家小孩儿提醒,要不是所长一直坚持……

    他们真不会检查箱子,届时真让他逃了。

    又羞又恼,脸颊通红。

    把东西全倒出来,确实是当初丢失的手表。

    这些表是百达翡丽鹦鹉螺,老值钱了。

    设计灵感来源于船舶的舷窗,具有43mm尺寸的典型表壳,模仿窗户绞链的耳朵。

    造型十分独特,而且还有些细节,比如圆角八边形表圈,一体式表带,以及其它手表没有的水平沟纹等等。

    百达翡丽已经是国外很出名的牌子,这款手表又属于这家推出的豪华运动手表。

    在外国价格已经不菲,更何况漂洋过海来到华国,这纯粹是奢侈品。

    当东西摆在地上,那些围观群众看着地上的手表,眼睛都长出钩子了。

    叶穗以前就听说这款,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令所有男人们最为垂涎的手表之一。

    又看了下江潮,果然,他的目光都快黏上面了。

    调查的军人自责工作大意,又恨曾经的同事过于狡诈。

    划拉过后后,看着吓傻的女人,“这就是你祖上留给你的,好几十年没打开的嫁妆?”

    “你祖上倒是厉害,国外三年前刚出的手表,她几十年前就买了,还一买好几百块?”

    人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周放知道大势已去,但现在还有补救空间,这些人只是搜查出走私的东西,并不知道上线就是他爸。

    “领导们对不住,我爸只是猪油蒙了心,前两天他捡到这批货时,曾经想交给领导们的。

    但这不是东西太多,价值太高,就鬼迷心窍了。

    我爸虽是知情不报,但并不意味他十恶不赦。

    这次是他错了,该罚款罚款,该拘留拘留。

    这次我们全力配合,希望能得到广大处理。”

    先前他爸不停阻挠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会说他不清楚,那明摆着不现实。

    不过把整件事推在知情不报,见钱眼开。

    跟参与私贩,有着天壤之别。

    也怪他爸太贪心,自己说过不要再做这种事,他们已经是今非昔比。

    但他爸觉得新所长到来,不停蚕食他的势力,以防万一,最后捞笔大的金盆洗手。

    这么些年挣来的钱,也够他们舒舒服服过完下辈子。

    可谁知道,这世上真就有这么不凑巧的事。

    不过眼下已经没关系了,知情不报,大不了罚个钱,再不济拘留一段时间,结果还能承受的了。

    周铭意识到儿子的提醒,表情也恢复如常。

    是啊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没人证物证,好赖还不是他张嘴就能颠倒黑白。

    庞所长在发现表时,就一直没言语,此时他眼尖的在大箱子一角。

    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木头盒子。

    他伸手要拿,但刚才还虚伪道歉,羞愧自责的男人,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疯狂地扑来。

    “不许动!”他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所以当他有动作时,瞬间被人制服。

    这个小盒子,也就十几厘米长,七八厘米宽,十厘米高。

    小巧到,能被一成年男人捧在手心。

    就算这玩意再有机关,也不可能藏什么东西,庞所长摇了摇,里面确实空空如也。

    可不对劲啊,要真是这么其貌不扬的玩意,他怎会如此紧张?

    “这盒子里装的是我的传家宝,你们无权打开。”

    此地无银三百两,庞所长把盒子拿开了些,又喊来先前打开五行盒的胡玉州。

    “你看看这个能打的开吗?”

    盒子是长条形的,外面照旧没有锁眼,没有突出的部位,一看就不是刚才那款。

    但大家充满希望的视线落到他身上,胡玉州还是想试试。

    先前不看好他的江潮,此时倒松口气,先前那么难的东西,他都能解开。

    这次这么小的,估计不在话下。

    倒是刚刚对他充满信心的媳妇,此时却没有附和。

    纤细的眉头微微皱起,面容透着几分担忧。

    “这个盒子,他未必能打开。”叶穗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那么大的箱子机关都开了,这么大点的,怎么可能打不开。”

    江潮对机关术不太熟,只凭着大小来衡量东西难度。

    叶穗低声同他解释,“并非越大的东西,越难。

    越是朴素无华,小巧细致的东西,结构就越是繁琐,复杂。”

    而且这种盒子的打开方式,她以前也没教过他。

    果然,小屁孩在那打量半天,又来回转动了几下,长盒子还是纹丝未变。

    差不多折腾了十来分钟,小屁孩才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不是鲁班机关盒,我好像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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