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继续道:“你母亲身边所有亲卫皆被斩下头颅,而你母亲却那天夜里失踪了。你父皇派数千精兵前去搜寻,但你母妃却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为不引起国民慌乱,你父皇便对外宣称,你母亲是病死的。”

    “……”嬴阳陷入短暂沉默,又忽然抬眼,眸底闪过一丝希翼,“那先生是否知道我母妃下落?你是墨家巨子,自然是了解天下事,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才同我说的吧?”

    老者欣赏地看了他一眼,便道:“我确实知道。”

    嬴阳郑重地看向了他,老者道:“你母亲其实是被王奔掳走的。”

    王奔。

    这个名字太久远了,嬴阳甚至有些模糊了,但是他记得那个人曾是秦国的大将。

    嬴阳声音几乎控制不住,“他为何要掳走我母亲?”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可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真相了。”

    那短暂地失落压在心尖,他无从判定这位老者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感觉眼前人没必要骗他。

    嬴阳缓过神后,“多谢老先生相告,如果你不说,我恐怕这辈子都不明白我母妃是为何失踪的了。”

    老者看了一眼他,想说的话忽然又卡在了喉间,半响他又转而道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你为何会被送去蓬莱吗?”

    嬴阳微怔,“根骨奇佳?”

    老者轻笑,随即道:“并不,你的根骨其实算不上上乘,但却是……另有原因。”

    那最后四个字落下,嬴阳不由蹙起了眉头,等待着他的答案。

    ……

    此时,同一时间的渔阳,自公子扶苏薨后,渔阳近匈奴地带,最近匈奴越发频繁的骚扰此地。流民越发多了起来。

    一群灰头土脸,瘦骨如柴的人堆里头,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男人勉强算是干净整洁,但清瘦的脸还是掩盖不住他已经多日未吃饱的现状。

    他学着这些流民手里捧着个破碗,在街上行乞。

    “行行好,就给点吃的吧。”

    “求您了,就给个馒头吧……”

    哀求声不断,暨空感觉自己肚子都要饿穿了,头晕眼也晕,只能跟随着乞讨大军四处乞食,而正当这时,一辆豪华马车从一群流民中飞速穿过,那马夫神色慌张,如赶命似的挥动缰绳。

    流民们似狼见到肉般,瞬间蜂拥而至,“老爷给口饭吃吧。”

    那马夫脸色顿时铁青,“让开,都让开!”

    “再不让开全部撞死!”

    任凭这话也没有吓着任何人,都是快要饿死的人,哪里还管得上那么多。

    暨空看着那马夫慌张地神色,不像是被流民所围堵该有的神色,一般被流民围住顶多是个不耐烦与轻视,这表情倒显然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似的。

    暨空没有着急围上前,正当这时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那数千马匹踩过地面般巨响震动着每个人的心上。

    “啊——”第一声惨叫顿然响起,紧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

    “匈奴来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叫一声,所有人像是被激起了恐惧一般,发了疯似的四处逃窜。暨空连忙攥进手中的袋子,往人少处跑去,但身后的马蹄声就犹如催命似的紧紧跟随。

    他饿了许多天,腿脚都发软了。

    “嗖——”地一声,那箭矢飞速的疾驰而来,暨空几乎能感觉到那箭头擦着他的小腿肚子飞过的,那裤腿瞬间破了个大口子,他面色苍白,奋力地往前跑去。

    不行他还未实现报国志向,他还不能死。

    然,那匈奴就像是盯上了他似的,死咬着不放。暨空瞬间拐进一个狭窄的甬道内,这个道路太狭窄,骑马根本就进不来。

    就当暨空以为自己将人甩脱时。

    迎面一声惨叫声,那大刀寒光蹭蹭,血液顺着刀刃滑落。那匈奴正在前方,似是余光中看见了人,目光看向了暨空。

    暨空心头发紧,下意识地要往后面逃。

    但后面却已经被那骑马的匈奴给堵住了后路。

    完了……

    暨空脸色苍白。

    那匈奴邪笑,随即举起大刀向他砍来,他连忙拿起旁边的木棍以求自卫,但很快那大刀就将那木棍削成了两半。

    暨空眼见是躲不过了,闭眼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忽然,那匈奴一声惨叫,暨空慌忙地睁开了眼。只见那女子将短剑捅入匈奴后背,那匈奴恼羞成怒地要转身杀那女子,女子眉眼略微一眯,浑身轻盈如同大猫,借着房屋纵身一跃,一记飞踢正中那匈奴胸口。

    匈奴瞬间倒地,插在背后的短剑瞬间直逼心脏,“噗——”地一口,血液喷涌而出,那匈奴短暂地挣扎以后,便再无声息。

    暨空还未回过神,身后又是一阵响动,他警惕的连忙往后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手持双刀,利落地将那马背上的匈奴斩于马下。

    第十四暨空:“你们……”

    持双刀的男人勾唇一笑,“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

    “跟我们走。”女子声音干净利落,一只手抓住了暨空的臂膀。

    但是暨空实在是太饿了,又加上刚才的一路逃亡,刚挪动一步,他眼前瞬间发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而身后的匈奴们似乎是听到动静,纷纷朝着这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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