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楚稚雅睡的还算不错,只是第二天她还没睡足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不仅音量大而且还莫名熟悉,她不禁开始心慌起来,所以迅速收拾妥当便出了门去。

    “哎呀,大人怎么来了呀?!”

    她一出来便见县令提着大包东西站在院中央,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县令见她大步跑来,笑着念叨:“小心点儿别摔着。”

    可楚稚雅哪敢耽搁时间,没出几秒便跑到县令面前接过东西,可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县令,才抬一下她就被包裹的重量弯了身子。

    “大…大人这带的什么啊,这么重…”她吭哧吭哧刚提起来县令就笑着接了过去,“重吧?还是让我来吧。”

    楚稚雅闻言尴尬一笑,心说:还是命更重要!便把包裹还了回去,“麻烦大人了。”

    县令大笑两声,“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是我麻烦了你们才是。”

    “……嗯?”楚稚雅有些不解。

    县令说:“昨晚晨阳那小子是在这儿住下的吧?那小子年龄还小,小时候又受过伤,不仅难伺候还不大会说话,我这生怕他会给你们添乱这不一大早就来接他回家了嘛。”

    楚稚雅听完心说:晨阳可比那个榆木脑袋好太多了!

    可转念一想这一接走准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儿,便摆手说:“大人这讲的哪儿的话啊,公子虽年纪小,但会来事,昨晚还帮着我照顾皓尘呢。”

    “唉?”

    县令上扬着嘴角,瞪大眼,显然有些不可思议,“此话当真?”

    楚稚雅捣蒜似的点头,“比真金还真。”

    县令闻言笑出声,“这小子啊,典型的窝里横,这不遇到喜欢的就开始走不动道了么。”

    楚稚雅心里一咯噔:……嗯?!这是能说的吗?

    可还是硬生生转移了话题,“所以大人今天来就是为了带走二公子的?”

    县令瞅着她邪笑,“怎么…舍不得?”

    楚稚雅尬笑两声,怎们听都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敢明言,于是开始打哑谜,“还好还好。”

    心却说:赶紧带走赶紧带走,家里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县令又开了口,“对了,最近忙都忘了问,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楚稚雅颔首着:“好多了,正在结痂。”

    县令长叹一口气,“这事儿都怪我,你们明明是无辜的,却还遭人毒手,我这县令当的真是失败啊……”

    楚稚雅明白县令这是在自责,开始好言相劝,“大人别这么想,其实这事儿也怪我们,要是他们一开始来砸铺子的时候我们就报了官,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儿。”

    县令听完一愣,“他们还来砸过铺子?”

    楚稚雅点头,“事发第二天就派了好些人过来。”

    县令:“那你们怎么不报案?”

    楚稚雅有些尴尬,“当时没想那么多,不小心忘记了。”

    县令怒发冲冠,“怎么这事儿都敢忘?!万一…万一出了人命你们要怎么办?”

    楚稚雅闻言一怔,“不…不至于吧?”

    县令:“人心隔着肚皮呢,这事儿谁能想得到。”叹了口气,续道:“反正,以后别所有事儿都自己抗,虽然我这个县令当的不是很称职,但有些事还是能出面解决的,明白了?”

    楚稚雅点头,“明白了,多谢大人。”

    就在这时,身后想起晨阳的声音,“父亲?您怎么来了?”

    县令转身,看着晨阳神采奕奕,刚才的怒火不知跑到了那里去,笑着问:“睡的可好?”

    晨阳跑过来,一把抱着县令,“可舒服了,楚稚雅待我很好。”

    “哦?”县令闻言转头和楚稚雅相视一笑,“那你是想留在这儿不走了?”

    晨阳羞涩点头,“嗯,想。”

    楚稚雅假笑:……我谢谢你,可你还是走吧哈。

    可县令摆手,“人家还有要忙的事情,咱不能这样。”

    晨阳失望的撅嘴,“那行吧,那我还是跟您回家算了。”

    县令满意的拍了拍晨阳的手,转头看向楚稚雅,“对了,公子醒没?我想去看看他。”

    楚稚雅闻言立马将人往屋里带,“这个时间点肯定醒了。”

    可是一进门传来的呼噜声让门口的所有人一下子愣怔在了原地。

    “这怕是…昨晚没睡好…”楚稚雅说着上前,一把掐住皓尘的胳膊,嘴上却温声说:“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怎么还不醒?”典型的两面派。

    皓尘发觉到痛,拧着眉欲想拍开,“别…再睡会儿…”

    昨晚他因为两人的事情失眠到将近凌晨,这会儿自然是困得无法无天。

    可人都在门口了,楚稚雅万万不可能照着他心思来,于是抿唇加大力度,语气却还是相当温和:“快起来,大人来看你了。”

    这下皓尘稍微睁开了眼,“谁?”

    楚稚雅:“大人!”

    这时县令也缓缓走来,“伤口怎么样呀?好多了吗?”

    闻言皓尘再也不敢躺着,一个激灵刚坐起来就扯了下伤口,搞得额间满是细汗,强忍着说:“好很多了。”

    县令点头,“有关这事儿的店家我都已经抓入牢里讯过一番了,对于出手的那些人会被关进大牢长则五年,少则一年,然后你的医药费、铺子的修理费到时候我都会给你们要来,你们看这样行吗?”

    皓尘颔首致谢:“非常好,多谢大人。”

    县令摆手,“谢我干啥,这本就是在我分内的事儿。”

    皓尘笑了笑没说话,可转头看了眼楚稚雅,楚稚雅也满脸笑容,心说这伤受的值。

    县令和晨阳一直待到了中午,而且早饭还是县令亲自下厨给他们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楚稚雅厨艺不精。

    当时她问:“你们想喝粥吗?”的时候县令率先点了头,可晨阳一下搂着县令的胳膊说:“我想吃你做的包子。”

    于是县令亲自下厨做了好些早点出来。楚稚雅即尴尬又心动,最后县令又是给她夹菜又是让她多吃的,终于放下那一丝羞涩大快朵颐起来。

    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不是楚稚雅吹,县令这厨艺简直是能开饭馆的程度,所以楚稚雅当面夸说:“大人这手艺也太好了!”

    县令闻言笑笑,“一开始我也不会做,之后要不是因为夫人犯懒,整天只想洗碗不想做饭,我不就开始掌厨了嘛,不过好在夫人教导有方,现在已经到了出师的地步,所以呀,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楚稚雅听完内心震惊不已。她果然没看错,县令不仅负责担当还是个完美夫君,她这辈子要是也能遇到这么个人,准会整天烧香谢佛。所以她坦言道:“夫人好福气,能嫁给县令真幸福。”

    县令将口中的包子咽下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楚稚雅问:“要不雅雅就嫁到我们家来,如此一来你也能享受夫人的待遇了,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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