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阮文上楼洗了个澡,换上轻便的长衣长裤,坐到客厅里处理这些天积压的公务。

    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助理跟工程部的人,一共四个。

    姜央偶尔能听见他们低低的说话声,好像在对数据。

    阮文礼每问一句,对方就开始紧张地哗啦哗啦翻文件。

    但他显然不如自己老板记忆力好,有几次都是阮文礼自己说出答案的。

    几次之后,阮文礼显然不大满意对方的工作细心程度,轻微地皱了皱眉,但还没发火。

    姜央觉得情况可控,但隐约感觉阮文礼这次回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从刚才在车里开始,她就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高。

    姜央觉得一方面是工作上的情绪,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他刚给哥哥上完坟的关系。

    双重重压之下,姜央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于是一回来就自觉地钻进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姜央的厨艺只能算尚可,黄阿姨不在这些天,她给阮子铭做饭马马虎虎。

    阮子铭倒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姜央觉得阮子铭真是个好孩子,只是爹不是好爹。

    姜央一面择菜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外面安静了下来,以为阮文礼工作结束。

    她从厨房走出来看了一眼,看到阮文礼仍旧坐在那里,只是不出声了,默默坐着抽烟。

    旁边的工作人员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姜央:“也不是个好老板!”

    不知是不是听见她在骂她,发火中的阮文礼突然抬眸朝这边看了一眼。

    姜央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一副找东西的样子。

    “太太,这是先生的行李。”

    肖春林把他的箱子送进来,姜央原想让他放着,想到黄阿姨还没回来,只好暂且放下做了一半的饭,自己下手,把他的脏衣服从里面挑出来。

    姜央蹲在那里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敏感地感觉肖春林朝这边看了几眼。

    “肖秘书,有事吗?”

    “没事。”

    肖春林对她笑笑,随后将目光落在沙发上的阮文礼身上。

    阮文礼走了几天,积压了不少工作,在他到家之前,工程部的人跟帮他处理文件的助理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但他注意到本该专心处理工作的阮文礼片刻的功夫之内,已经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事实上,在肖春林回来之前,他对年轻太太是有一些同情的,也有些遗憾,遗憾没能看到阮文礼被攻破的时刻。

    可当他看到姜央自若剥葱的样子,再看阮文礼犹如困兽,肖春林觉得时局未定!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阮文礼最近阴晴不定的厉害。

    再加上他这个人本来就冷心冷情,年轻太太现在只是稍稍能打动他,却还不足以让他为了她放弃一些原则。

    肖春林神出片刻,便自觉地开始为自己下一步工作铺垫。

    他觉得阮文礼还是在意年轻太太的,所以在离婚赡养的重要问题上,还是需要多下些功夫,省得阮文礼事后追责,觉得他亏待了他的女人。

    “太太过来这段时间,生活上还习惯吗?”

    姜央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心里却没敢把这当成普通的关心。

    “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

    “听先生说太太想考大学,有没有中意的学校?”

    姜央觉得肖春林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只在稍作犹豫后就判定,这是阮文礼的意思。

    这是让她求学深造?还是借着肖春林的嘴试探什么。

    肖春林也很快察觉到自己问得不对,改口:“我只是随口问问,厂里今年保送大学生的名额还有,要是您需要,我可以帮您问问。”

    姜央虽然不明白阮文礼想借着肖春林试探什么,但她觉得先答应下来总没错。

    要是她将来真的跟阮文礼离婚了,上大学也是个不错的出路,更何况有保送为什么还要自己费心巴拉去考?

    “好啊,那就麻烦肖秘书了。”

    肖春林觉得阮文礼无情是真,但年轻太太似乎答应得也太快了点。

    终究是他错付了呀!

    他笑了笑,“好的。”

    余光瞥见阮文礼朝这边走来,肖春林脸上换上得体的笑容,“工程部的人走了?”

    阮文礼恩了一声,语气不大好,“数据不清晰,我让他们重新去做,明早再送来。”

    肖春林有点同情工程部的同事,撞在阮文礼犹豫要离不离的当口。

    转头看见阮文礼盯着地上的姜央,他道:“那我也先回去。”

    “恩。”

    肖春林离开后,姜央也快速从箱子里捡了几件他的脏衣服起身。

    “饭快好了,你再等一会。”

    说完便钻进了身后的水房,中间姜央感觉阮文礼好像有话要说,但她没心思听。

    **

    晚上阮子铭回来,一家三口吃过晚饭,各自回房。

    姜央洗好澡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阮文礼坐在小沙发上吃药,脚步顿了顿。

    阮文礼不用抬头就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动了动唇,想解释,最终作罢。

    “睡吧。”

    看到她犹豫要不要上床,阮文礼端着杯子站起身。

    姜央在床上躺下,关灯之下又看了一眼阮文礼的脸色,阮文礼面色平平,不过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她暂时没关。

    过了一会,阮文礼果然淡淡开口。

    “有没有什么愿望?”

    姜央觉得阮文礼问话的语气有点像阿拉丁神灯。

    几乎要脱口而出:“我想当富婆!”

    可最终在阮文礼抬眸看向她之前回避了他这个问题。

    “我没什么愿望。”

    阮文礼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姜央感觉到他在被子里动了动,似乎想去拿床头柜上的烟,不知想到什么,最终没动,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犹豫。

    这情绪持续了很久,直到姜央将唇轻轻落在他唇上,阮文礼眼中久未散去的困惑才换成了另一副姜央看不懂的情绪。

    难道他刚才不是让她亲他的意思?

    姜央亲他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秒,对方那头似乎有所察觉,在她决定抽身之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一股力道将她往前提了几寸,完美贴合他的怀抱。

    姜央惊得睁大眼睛。

    阮文礼之前都是一动不动让她侍候的,今天居然主动抱她?

    他吃药吃傻了还是神灯附体了?

    姜央这边还在震惊,感觉到的他的舌也开始回应自己,姜央整个人震惊puls。

    阮文礼的吻来得热烈又霸道,姜央被他亲得七晕八素,几乎不能呼吸,神智也渐渐昏沉。

    终于明白之前她亲他的时候,阮文礼为什么还能抽空点评她的吻技,因为她那点雕虫小技充其量只能算稍稍解渴。

    阮文礼的吻才是真正的吻。

    姜央一面沉溺于他的技术一面露出享受的表情,直到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往上一撸。

    姜央瞬间睁开眼:亲,亲就亲,不要撸流海!

    但随即关怀出声:“你的身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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