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风尘朴朴,满身凉气。

    姜央迷迷糊糊,听见他脱了大衣,进去洗澡的声音。

    而后一双大手将她捞起来,压进怀里。

    阮文礼的唇带着清冽的凉味与香气,强势又霸道。

    姜央用力挣出一丝空间,推开他,“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到山上走了走。”

    “深山老林的,你不怕狼吃了你?”

    阮文礼抿着唇发笑,想说林子里有没有狼他不清楚,这里倒是有一只。

    而且是饿了很久的狼。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以前传说这山上有宝物,只有晚上才能看得见,我去碰碰运气。”

    阮文礼一面说,一面解她衣扣,决定先探探家里的宝。

    姜央感觉到他的手伸进来,随即笑着在床上滚成一团。

    阮文礼从未见过这么怕痒的,两人在床上打闹一会。

    阮文礼抬手按熄了台灯,贴着她的耳垂,语气随之变得低沉:“睡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按原计划出发回到上京。

    黄阿姨还没回来,不过他们回来之前,肖春林已经安排人进来打扫过一遍,还算干净。

    开年第一天。

    阮文礼象征性地开了个会,会后让肖春林把他准备的红包给大家发了。

    大家没想到会收到红包,每个人脸上都笑盈盈的。

    阮文礼回到办公室,肖春林跟着进来。

    阮文礼站在窗边:“什么事?”

    “交通院那边来了电话,说机械厂同意拆了,他们今天就会派车过去,您要不要去看看?”

    阮文礼十一点要去科里开会,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

    “去看一眼。”

    **

    上午十点半,阮文礼的车子停在路边。

    前面不远处,机械厂的门头已经被铲车推平,今天是机械厂复工复产的日子,施工现场围了很多人。

    杨副厂长站在前面,对大家讲了几句场面话。

    底下的人一片喝彩。

    不远处的角落里,周光耀一帮人灰头土脸站在一旁,跟前面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周光耀横眉冷对,一脸的不服。

    杨副厂长讲完话从台上下来,很快被他们围堵。

    杨副厂长道:“周光耀,你又想做什么?”

    “杨副厂长,这次分房不公平,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杨副厂长冷笑道:“公不公平你都签了字了,这字总不是我逼着你签的吧?”

    “是你们威胁我家里人,我会去告的。”

    “你爱上哪告上哪告。”

    杨副厂长赶丧门星似的把人赶走,带着秘书冲出人群,在路边找到阮文礼的车子。

    阮文礼穿着黑色大衣,斜靠在车身上。

    杨副厂长小跑着过来,“阮院长。”

    阮文礼轻轻恩了一声,目光看着远处的工地,“似乎还算顺利。”

    “托您的福,不过周光耀就是个无赖,我听说他已经向上面打了报告,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阮文礼笑笑:“无妨。”

    他扫了扫四周,“等路面改造完成,厂里的宿舍楼也会在合同时间内施工。”

    “我替全厂职工谢谢阮院长。”

    阮文礼一笑,转身弯腰上车

    杨副厂长犹豫了一下,突然叫住他道:“阮院长,您知道李庆国吗?”

    阮文礼眯了眯眸,“知道。”

    杨副厂长笑笑,“之前我私下调查过,这些人之所以在拆迁的事情上闹事,好像就是李庆国指使的。”

    阮文礼眯着眸,没有出声。

    杨副厂长接着道:“您别误会,我说这话不是有什么私心,只是提醒您一下,李庆国想要去三线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为那件事筹备了很久,就连当时您回上京,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而且他背后势力庞大,有雄厚资金背景,您要小心。”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留神的。”

    阮文礼对他点点头,转身坐上车子。

    随着车子开出去,阮文礼道:“李庆国的身份查明了吗?”

    肖春林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

    “绍力刚送过来的。”

    阮文礼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看过上面的内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名字上。

    “李元泽?他不是死了吗?“

    “并没有死,现在定居在港城,这个李厂长背后的势力就是他,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李庆国是他的侄子,这些年隐姓埋名,一直没露底牌,这个时候强出头,看来来者不善。”

    阮文礼合上文件,表情变得沉重。

    “外婆跟妈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这个李元泽现在改名换姓,叫凯文李。”

    阮文礼轻轻笑了一声:“挂羊头卖狗肉。”

    他顿了顿:“找人盯着,如果对方没什么动作,就不用理会,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是。”

    车子开到规划科,阮文礼从车上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正要进去,张科长匆匆从里面出来,“文礼。”

    阮文礼走上前,“张科长。”

    张科长一改往日温和的神态,紧张地将他拉到一旁,“文礼,你最近做了什么?”

    阮文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表情跟他一样茫然,“我什么都没做。”

    “那陈同升怎么要见你?”

    **

    晚上,姜央煮了一锅粥,一直等到晚上十点,阮文礼都没有回家。

    姜央给小陈打了个电话,小陈今天放假在家,并不清楚内情,说:“或许在加班。”

    姜央和衣睡下,睡得不怎么安稳,一直到早上,阮文礼都没有回来。

    小陈不放心,第二天一早,拎了些吃的来家里看她。

    看到阮文礼一夜未归,小陈也有些意外。

    小陈用客厅的电话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消息是,阮文礼昨天到规划科开会之后,就再没露过面。

    小陈打听不到消息,只能劝姜央宽心。

    姜央不敢贸然给家里打电话,只能期盼阮文礼只是临时出差。

    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中午,小陈给她炖了排骨汤,姜央没胃口。

    阮文礼没回来这一夜,姜央想了许多。

    她勉强猜测可能是因为阮文礼对付机械厂时用的那些不怎么光彩的手段,被人告到规划科去,张科长要阮文礼对此做出说明。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该连夜问话,让人连家也不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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