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这个名字,姜央有点恍惚。

    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廖太,你知道案子结果,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更何况,我并没有与她比输赢,。”

    冯美珍连忙解释道:“阮太太你误会了,我知道曼桐她做的事罪不可恕,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在意。”

    冯美珍一脸讨好,似乎为刚才的一时失言懊恼不已。

    “我们家老廖说过让我别提曼桐的,可我跟她好了那么多年,我看到你……就想到了她,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冯美珍解释着,脸上早已失了往日勇往无前,生死不惧的模样。

    姜央看着廖太的变化,也觉一阵唏嘘。

    她本人对廖太其实并没什么意见,只是因为她是廖太的朋友,之前为了她处处强出头,才闹得不太愉快。

    现在裴曼桐被送进疗养院,她也早就放下了从前的恩怨,只想平平顺顺的过下半生。

    “无妨,你去看过她吗?”

    裴曼桐被送到疗养院后,姜央就没再听到过她的消息。

    过年的时候全家给阮子铭打电话拜年,她想如果阮子铭如果主动给她打电话,也是人之常情。

    她既取代不了裴曼桐,也不能剥夺阮子铭为母亲尽孝的心。

    只是全家谁都没提,她也便装作不知道。

    刚才廖太提起裴曼桐,姜央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冯美珍见她真的没生气,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道:“我去看过裴伯父,听他说曼桐的精神状况很不好,在疗养院也一直自杀,后来用了药情况好一点,可人瘦干了,整天说胡话。”

    事实上不止这些,冯美珍去裴家是因为裴兆国找她要阮文礼的照片。

    裴曼桐之前疯疯颠颠一直拿着阮文礼的照片发疯,裴兆国一气之下把照片剪了,曼桐为此疯得更严重了点,还出现了自残的行为。

    她去的时候正是过年,裴家冰锅冷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裴兆国的白头发多了,人一下子老了下去。

    姜央没想到裴曼桐疯了还想着阮文礼,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裴曼桐条件不差,即便是跟阮文礼离了婚,也大可以找到足以跟她匹配的,可她却宁愿在阮文礼身上死磕,还不惜做了那么多不犯法的事。

    这一点,姜央本人无法理解,同时又有点佩服她。

    姜央面对爱情并不勇敢,两个人如果能两情相悦是最好,如果不能确定对方百分百的心意,那她也绝对不会展露自己的真心。

    即便是要分手,她也是那种不等对方开口说分手,就先跑了的人。

    更别提对方已经明确对她表示出厌烦,她还能那样执着与自信,真不知道是什么催动着她这样勇往直前。

    难道单单是因为阮文礼那张脸吗?

    姜央觉得阮文礼的脸,的确值得所有人为他奋不顾身一次。

    姜央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

    仅有这一次。

    姜央换作平和的语气:“她倒是个长情的。”

    冯美珍见她当真不介意,也便不防多跟她聊两句。

    “我跟你说过的,曼桐从小就喜欢阮文礼,她很小的时候就跟我们说她要跟阮文礼结婚,为此还去求过土地公公。”

    姜央忍不住畅想了一下学生时代的裴曼桐学生阮文礼在一起相爱相杀的画面,忍不住跟着一笑。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阮文礼皱眉的样子。

    “后来阮文礼跟曼桐订了婚,我们还一起去土地公公庙还了愿。”

    姜央觉得裴曼桐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挺纯真的。

    她算了算时间,应该是阮文礼舅舅去世不久,阮家最艰难的那几年。

    “达成所愿,是该庆祝一下。”

    姜央轻声呢喃。

    冯美珍怯懦看她一眼,确认姜央没有别的意思后,她犹豫了一下道:“阮太太,你是不是觉得曼桐跟阮文礼结婚全是她一个人强迫的结果。”

    “当然不。”

    阮文礼跟她说过,当时舅舅刚去世,外婆身体状况不好,所以他才在裴家提出两家联姻的时候默许了这桩婚事。

    不过姜央并不打算跟廖太说这些家事。

    她笑了笑,打算岔开话题。

    “不过最终证明,强扭的瓜不甜。”

    冯美珍跟着一笑:“确实,强扭的瓜不甜,曼桐跟我说,阮文礼提出退婚后,她曾经是有想过要放弃的,可她喜欢了阮文礼那么多年,太不甘心,所以才做了那么多傻事。”

    她顿了顿,似乎鼓足了勇气。

    “阮太太,其实,阮文礼跟曼桐坚持那不到一年的婚姻,并不只是为了给阮子铭一个名分,还因为那一年,阮文礼要转移走薄家的财产,他需要这一年过度的时间。”

    姜央愣了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这话也是裴曼桐跟你说的?”

    冯美珍没有否认。

    “虽然是曼桐告诉我的,可事后证明,她说的并没有错,阮文礼之所以能把薄家的钱分毫不差弄出来,就是因为有了那一年的过渡期,让他在中间做了许多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阮文礼,阮厂长。”

    要不然,别说是红光钢铁厂的股份,阮文礼只怕也会跟李庆国一样,干几十年,最后只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厂长。

    又哪来的房子跟车子,还有姜央如果豪奢的生活。

    “所以你在提醒我,我今天的富贵生活,全是裴曼桐给我的?”

    冯美珍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曼桐之所以几十年来都执着于阮文礼,是因为她相信阮文礼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阮文礼利益至上,姜央并不否认。

    可姜央不懂,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冯美珍抿了抿唇:“阮太太,阮文礼可以做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我听说阮厂长最近跟李元泽走到了一起,他原本就不是好人,跟阮厂长混在一起后,整天带他们到舞厅玩,听说还有一个女老板,是一家银行的行长,他们最近好像在业务上有什么往来,总之,每天打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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