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愣了一下,没想到舅舅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来问这些小事。

    苏琴:“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

    陈同升冷笑一声:“建筑院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是说大家都不过周末了?”

    苏琴焦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舅舅,阮院长真没有违规。”

    陈同升轻轻一笑:“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就敢这么下决定?就凭你看过几份他交上来的报告?”

    报告可以作假,人心也不可测。

    “因为我知道阮院长的为人,他本人毫无私心。”

    陈同升冷冷一哼:“那你大概还不了解他。”

    阮文礼是个商人,说他毫无私心简直是个笑话。

    而且,陈同升不相信一个毫无私心的人敢将金矿的事瞒了这么久,早不开发晚不开发,偏偏趁这次去港城的时候启动私募程序,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

    “总之,他没有错,你不能关他。”

    “放肆。”

    苏琴试图像从前一样撒娇,陈同升突然勃然大怒,重重喝斥一声。

    苏琴被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吓到,神情惊恐地看着他。

    “舅舅……”

    “阮文礼是结过婚的。”

    陈同升缓和了下语气,却不改严肃。

    他并不想将话挑明,因为苏琴是女孩子,他想给她留点颜面,但他还是狠狠的警告了她。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替他求情,立刻给我打住,要么你就回金海去。

    苏琴看着舅舅,脸色由红转白,“舅舅,你的思想太龌龊了,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敢说你对他做的这一切,一点私心也无?”

    陈同升也是那个岁数过来的,他明白苏琴为什么会对阮文礼动心。

    阮文礼那种人,的确对女孩子极具吸引力,可凡事都要有个限度。

    苏琴沉默下来,“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不过仅此而已,我帮他也只是因为他曾经对我帮助不少,在工作上指导过我。”

    “最好是这样。”

    陈同升冷冷一哼,显然不信。

    苏琴脸色更红了一点,她倔强地看着她道:“那你又为什么针对他,难道是因为那个传闻?”

    “什么传闻?”

    陈同升反应过来,脸色顿时黑沉下来,重重一掌击在桌子上。

    “放肆。”

    苏琴被这一声吓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陈太太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大不小吵架,她笑着上前劝和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亲舅舅跟亲外甥女,让外人听见也不怕笑话。”

    陈太太走到苏琴面前,轻轻拍了拍她,“你这孩子也是,都快春天了,手还这么凉,快下去叫小王给你盛碗红枣姜茶。”

    苏琴看着舅舅没有动。

    陈同升喝斥一句:“滚出去。”

    苏琴这才转身哭着跑出去。

    陈太太焦急地追到门口,“小王,快去看看。”

    陈太太打发小王追出去。

    她转回身,看着震怒中的的陈同升,笑着的走上前,将刚才震了一地的资料捡起,随手翻看了一下。

    “就是这个李元泽呀,这人一脸奸相,一看就不像好人,难怪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多事,还是早死了好。”

    陈太太将资料整理好,放回他桌上。

    陈同升冷笑:“哪那么容易,人家现在有了外国身份,不叫李元泽叫凯文李。”

    阮文礼倒好,非把这个炮筒带回来,还非把他点了,他能不生气吗?

    陈太太道:“我看苏琴说得对,这阮文礼还真是个能人,居然能把李元泽给骗了回来,要我说,别管他现在是李元泽还是凯文李,到了咱们的地盘,欠债还钱,杀人尝命,就是不为了阮文礼,也不能让他再逃出去,他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陈太太手指比枪,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陈同升道:“妇人之见,如果真像你说得这么容易,还费这些功夫做什么?”

    阮文礼也大可不必还要非把他带回来,在港城处理干净了不是更好?

    “凡事都要讲个理,讲个法。”

    “好好好,你讲理你讲法,那就也别怪你亲外甥女说你嫉妒阮文礼,你平时这么严肃,又处处针对他,大家误会你也是应该的。”

    陈太太轻飘飘站起来出去。

    李治平进来道:“您要现在提问阮文礼吗?他还在睡着,要不要叫起来?”

    陈同升几乎是一笑,他们在这边为他吵翻天,他倒睡得香。

    “让他睡吧。”

    **

    早上,阮文礼睡醒了,看到桌上放着冲好的热咖啡。

    一个年轻人正在他房间走来走去的打扫。

    阮文礼看一眼表,居然已经天亮了。

    他看着窗外,有些恍惚。

    李治平走进来,将手里的换洗衣物放在他床头,“睡醒了就起来洗洗吧。”

    李治平就没见过来了这还那么能睡的。

    “洗完吃早饭,早饭也给你准备好了,陈军早饭后要见你。”

    阮文礼看了一眼那些衣服,衬衫长裤,像是陈同升的衣服。

    一旁的早餐也是他喜欢的黑咖啡跟面包。

    阮文礼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

    他皱皱眉:“劳驾,能不能把床垫换一下。”

    实在太硬了,睡得他腰疼。

    李治平睁大眼睛道:“换什么床垫,怎么,你还想在这儿长住啊?”

    说完才知道说露了嘴,被阮文礼给耍了。

    “快点起来。”

    阮文礼抿着唇笑笑,起身拿着衣服起来,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

    环境清幽的小花园里,陈同升衬衫长裤,收拾一新坐在石桌前,动作娴熟地泡茶。

    他军绿色的衬衫外面套一件藏蓝色的羊毛背心,抿着嘴角,看上去气色不好。

    阮文礼走过去,朝他颔了颔首:“陈军。”

    陈同升抬头看他一眼,没想到他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居然还挺合身。

    陈同升笑着道:“有人跟我说你有洁癖,一天不换衣服就难受,只是我这里可没你那些牌子货,只好屈就你阮厂长将就一下,穿我老人家过时了的衣服。”

    阮文礼神情淡淡道:“别这么说,您也只比我大十二岁。”

    而已!

    十二年后,阮文礼还不想承认自己是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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