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是鹤延年休养的地方。

    以前林安娜开玩笑提到传闻,并不会提到金海。

    姜央觉得这次似乎有几分真了。

    林安娜听见电话那头姜央的沉默,说道:“你怎么不高兴?”

    姜央摇摇头,心情比较复杂。

    她当然希望阮文礼平步青云,但福祸相依。

    她还是希望阮文礼能太太平平做他的小厂长。

    “如果这真的是鹤延年的决定,我高不高兴都没有用。”

    不过阮文礼前脚才捅了那么大篓子,这才几天就要被表彰,风向转换得似乎太快了些。

    “你不是说陈同升并不满意他的做法,还把他拘了三天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这自然是有贵人相助。”

    “贵人?是谁?”

    林安娜吱唔道:“我哪知道他们的事,我也是听我家南宫说的,不说了,苏琴来了,我要去给她对图纸了,八点还不让人下班,她快赶上阮文礼了,吹毛求疵,讨嫌得很。”

    林安娜抱怨几句,挂断电话。

    看着走进来的苏琴,她站起来道:“苏代理,图纸还有什么问题。”

    “图纸没有问题,我只是看到你还在会议室,过来看看。”

    苏琴扫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机,“秘书说最近有不少给港城的通话记录,我想是你打给阮太太的吧?她还好吗?”

    林安娜不知道她这声“好吗”是出于什么目的,笑着道:“阮太太自然很好,阮厂长心疼她大着肚子还要坐飞机,特地让她留在港城,生他们的孩子,为了排解孕妇的情绪,平时不管多忙,每天都要给阮太太打一个电话,可以说是模范丈夫了。”

    阮太太能不好吗?

    苏琴只是问了一句,林安娜就说了这么多。

    苏琴敏感地感觉到了她的敌意,抿抿唇没再提姜央。

    她顿了顿道:“这次的线路改造项目之后,建筑院后续就没什么活了,你们的工作室……你跟阮太太的工作室接下来打算要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会出去随便接点小活吧,反正饿不死的。”

    苏琴道:“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跟设计院说一声,那边多少都能匀出一些。”

    林安娜笑着道:“苏代理喜欢乐于助人,帮了这个还帮那个,真是活菩萨,不过不用了,我们的小工作室还扛得过去,用不着您发善心伸出援手。”

    苏琴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她:“南宫太太,你好像对我有很大敌意,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我只是好心问一句,如果你不需要,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后不会再问。”

    林安娜冷笑着道:“苏代理,你是帮我还是帮阮太太啊?”

    苏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林安娜转过身,目光淡淡与她对视:“我只是不明白,你刚帮了阮文礼又来帮阮太太,究竟是心地善良无私,还是私心太过?”

    苏琴张了张嘴,正要反驳,林安娜便道:“我去过你的学校,查了下你的档案,不查不知道,原来苏代理不姓苏,姓鹤,可怜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林安娜笑了一声,“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叫你苏代理还是鹤代理,也难怪我家南宫都插不上话的事,苏代理一个电话,鹤延年就改变了主意,把原本已经取消了的表彰重新提上日程。”

    苏琴没想到她会点破自己的身份。

    好在这会三楼没有人,她可以放心不会有人听到。

    苏琴道:“南宫太太,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想像大家一样正常工作而已,我打电话,也只是因为觉得阮院长这次的工作值得表彰,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取消,这不公平。”

    林安娜纠正她道:“无论如何,阮文礼现在是阮厂长不是阮院长,苏代理现也不再是那个交通院的小工程师了,希望你能认清身份。”

    林安娜说完,不等她回应,便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会议室。

    苏琴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不郁。

    **

    挂了电话,姜央拿着包往楼上走,小陈拎着东西进来,帮她放到楼上。

    姜央刚才买了点东西,小陈放好东西便要走。

    姜央道:“明天金会计是不是要来?”

    为了让姜央熟悉公司流程,会计跟老丁每周都会过来对她汇报一次工作。

    “是,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

    姜央只是提醒自己明天要记着问下账面上能用的活钱。

    阮文礼的集团盈利不错,她今天对比过那几支长青藤股的大盘价跟将来的价格,觉得在保证现金流水的情况下,可以大胆投一拨。

    不过这是她个人行为,要动用公司的钱还是要跟阮文礼商量一下。

    阮文礼最近忙着打矿洞,每天匆匆打个电话就没人影了。

    姜央决定一会还是去看看保险柜里的钱,阮文礼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不少钱,姜央觉得用那些钱也够了。

    姜央想到刚才林安娜说的话,问道:“你家先生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陈道:“目前已经找准几处矿眼,剩下来就是绑炸药开挖了,他们那几个合伙人全都在象山,先先一面忙着矿上的工作,还要抽空应付那些人。”

    小陈以为姜央不满阮文礼给她打电话时间少。

    姜央也没解释,笑着问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

    象山。

    立春过了一个月,象山的雪却还没有要消融的迹象。

    早起,阮文礼穿着大衣站在矿井上,看机器打上来的土。

    肖春林捧了一把过来,全是冰茬子。

    “打了这么多天,还是冻土层。”

    绍力拿着地图过来。

    负责开采的工程师指着上面的图纸道:“阮厂长,今年天公不作美,这都快三月了还这么大雪,冻土层太厚,我们已经打坏了几十个钻头,再这么耗下去也只是耗时耗力,不过换个方向,从这边打下去。”

    阮文礼看了一眼图纸道:“按原计划,把炸药的量改一下。”

    “可那么大量的炸药,有风险的。”

    阮文礼抿唇不语。

    工程师见状也不再说,收了图纸,搓着冻红的手,招呼那边把机器停了上炸药。

    阮文礼带着人朝山下走去,李元泽穿着大衣站在山道上。

    看到他下来,李元泽上前道:“阮厂长,现在挖了这么多天,可是一点黄金的影子都没见着,我的签证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金子再挖不出来,我可就不奉陪了。”

    阮文礼目光扫了扫他,微微一笑:“反正支票还没生效,李经理想走,我明天叫人用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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