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开了一上午会,基本已经把这个林场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遍。

    在这种财政拉垮的小镇,销路出不去的林场。

    员工大部分都是得过且过,对工作并不上心。

    又是令人头疼的一摊。

    阮文礼回到办公室。

    肖春林在盆里给他打了点水,阮文礼洗了手,坐回到办公桌前。

    “铁路上联系了吗?”

    肖春林点头,“约了下午三点,现在还有点时间。”

    阮文礼看了一眼表,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姜央拨过去。

    电话拨了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才被黄阿姨接起来。

    阮文礼道:“太太呢?”

    “太太在休息。”

    “那孩子呢?”

    “孩子也睡了。”

    阮文礼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脸上不无失望。

    肖春林在一旁道:“也不怪太太她生气,哪个女人坐月子不想自家男人在身边的。”

    阮文礼笑笑,他这次理亏,并不介意姜央给他使点小性子。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叫她过来也是受罪。”

    阮文礼端过茶杯要喝水,杯子里是空的。

    阮文礼起身倒了杯水,端着杯子走到窗边。

    “谢家明他们今天没什么动静吗?”

    “没有,一早起来说闲着没事,我让他们跟着护林员进去巡逻去了。”

    阮文礼哦了一声,低头看窗外走廊下的几个人。

    王茂群提着水壶,正挨个给几人倒水,看上去十分殷勤。

    王茂群靠自己摸爬滚打上来,工作上行事圆滑,要不是这次被裴家牵连,他有大好的前程。

    不过阮文礼对他印象并不太好。

    肖春林道:“绍力说王茂群过年的时候去看了裴曼桐,看不出还挺重情。”

    阮文礼笑了笑,阮文礼并不想去管他跟裴曼桐之间的事。

    想起阮子铭,阮文礼道:“阮子铭现在在哪?”

    肖春林道:“跟着孟和平他们,不知在执行什么任务,前不久还去了港城。”

    阮文礼想起来,孟和平他们到港城时阮文礼还在矿上。

    阮文礼拨通孟和平的电话,电话是他的勤务接的。

    “我是阮文礼。”

    勤务一听,笑着道:“阮厂长,你找我们家孟部?不巧,他出去了。”

    “他出去不带你?”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孟和平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猴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听说子铭现在跟你出任务?”

    孟和平在那头沉默下来。

    阮文礼道:“跟金海有关吗?”

    孟和平原本不想回答,见状笑着道:“你知道还问,你在林场怎么样?听说那挺苦,穷得擦屁股都没纸,回头我跟北昂路过看你去,要不要给你带点纸?”

    阮文礼抿着唇笑,他点了根烟,靠在办公桌上。

    “你知道我到林场也不打个电话?要不是我打来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问了。”

    “我担心你什么,你身边有鹤延年的近戎卫队,谁敢把你怎么着?这些人里现在就数你舒服了,你知足吧。”

    孟和平粗着嗓子吼了几句,重新恢复平和的语气。

    “不跟你说这些了,我小弟妹生了吗?”

    “生了,一儿一女。“

    “还是弟妹厉害,回头我看你们去。”

    “月底我办满月酒,你带子铭回来。”

    “说不准,忙,到时候再看,挂了。”

    阮文礼挂了电话轻笑一声,笑容很快散去。

    肖春林看着他的脸色道:“子铭现在在哪?”

    阮文礼抽着烟走到窗边,继续看楼下的人。

    他淡淡说了两个字:“金海。”

    肖春林明显愣了一下,迟疑道:“听说陈同升在咱们走后不久,也去了金海。”

    陈同升去金海,阮文礼并不意外。

    鹤延年病了,陈同升于情于理都要过去应付一下。

    他猜金海现在不会太平,阮子铭都调去了,情况可堪称紧急。

    但陈同升放了人在他身边。

    阮文礼看过铁路路线,发现这片林场虽然地处偏僻,但铁路却是直通金海。

    只是是货运次,平时班次不多,加上少有人问津,若不是业务上有接触,很少有人问津。

    想到这里,阮文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一眼下面的人,转身对肖春林道:“港城的业务如何?”

    “听老丁说效果比想象中要好,红光钢铁厂的股价也是稳步攀升。”

    阮文礼点头,走回到办公桌,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息。

    “等满月酒办完,还是送姜央他们回港城去。”

    阮文礼预感上京这边不会太平

    他不想姜央跟孩子留在这里冒险。

    **

    卧室里,电话响了几声后挂掉。

    姜央头上包着毛巾,淡然坐在床上喝汤。

    林安娜坐在床上逗两个孩子玩。

    两个小毛头并排躺在床上,看上去像两个肉乎乎的小玩偶。

    林安娜逗了会孩子,抬头看她道:“喂,这都一周了,你真不打算理你家阮厂长?”

    姜央没好气道:“理了有什么用,反正他也不会回来。”

    姜央算看出来了,阮文礼真是个工作狂。

    他上任一周,她原先还想他周末会回来看看她,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安娜笑着道:“你不理他,可有人理。”

    姜央抬头看着她,“谁啊?”

    姜央想象不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什么人能理他。

    林安娜道:“也没谁,前两天我去参加茶会,听说建筑院那些老员工知道阮厂长去了林场,自发组织过去慰问。”

    “慰问?”

    姜央一笑,几乎已经能想到是谁。

    “他就是去个林场,还没那么惨,需要慰问吧?”

    林安娜道:“听说阮厂长那里缺水,他要做集中供水工程,建筑院跟水利院这次是过去帮忙的,顺便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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