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不想买什么,也没心情出去见朋友,她只是不想让公公婆婆担心。

    姜央这几天脸色很差,谁都看出她心情不好。

    姜央走上楼换了身衣服,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强打精神走出家门。

    外面阳光和暖,已经是春天了。

    姜央仍穿着那身在三线带来的印花连衣裙跟薄毛衣,街上的人也都换上色彩鲜艳的春装。

    路边柳树抽新芽,一副春意盎然缤纷色彩。

    姜央没让小陈送她,独自坐公交车来到跟林安娜约好的国营商店。

    姜央坐着公交车一路过来。

    路上,她看到她参与设计的交通信号灯跟博物馆建筑,以及那正在改造的水利电路。

    “国营商店到了。”

    姜央收起思绪,跟着人流挤下车。

    **

    今天是周末,国营商店有不少人。

    林安娜还没到,姜央独自到那边给自己挑了几身衣服。

    “阮太太下次再来。”

    国营商店的营业员礼貌对她微笑,用牛皮纸把衣服包好递过来。

    姜央道:“我还没付钱。”

    “哦,阮厂长在这里是记账的。”

    姜央这才想起来,她的确太久没买衣服了。

    看着营业员熟练在纸上记下阮文礼的大名,姜央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物是人非,是这种感觉。

    “姜央,你等久了吧。”

    林安娜气喘吁吁跑过来,找到她。

    姜央笑着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我不是怕你等着急嘛。”

    林安娜打量了一下姜央的神色,姜央面色如常,带着微笑。

    “你来了一会了吧?”

    “我只是刚到,顺便买了两身衣服。”

    “那我们到那边找个地方坐坐吧。”

    林安娜将姜央领出国营商店,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

    林安娜点了两杯咖啡。

    没过一会,服务员送上咖啡。

    咖啡香浓,姜央怀孕后很久没喝了,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林安娜看着姜央惬意喝咖啡的样子,脸上不无轻松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两天姜央的事情一直在暗中发酵,姜央作为当事人,身处舆论的中心,自然不会好过。

    林安娜作为她的朋友,也会为她忧心。

    姜央笑着道:“怎么,你以为我会在家哭鼻子?”

    林安娜摇头,她觉得姜央不是那种会哭鼻子的人。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情发生后,林安娜从未问过她这件事的真相。

    林安娜轻笑:“问什么?不管有几个阮太太,我认识的都是现在这个你。”

    这件事发酵至今,外界对姜央有许多的猜测,只是三部尚未发声,大家都很节制,只敢在私底下小声议论。

    争议最多的无非是姜央的身份,在她尚未明确身份的情况下,她跟阮文礼的婚姻自然也受到不小的诟病。

    有一部分人认为,既然这段婚姻的起因是认错了人,那拨乱反正很有必要,还有说姜央的骗婚的。

    另一部分人则支持他们在一起,毕竟孩子都生了,将错就错也是一种出路。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第三种声音。

    只是那件事太大太重,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谢谢你,安娜。”

    林安娜没问她来龙去脉,让姜央压力减轻不少。

    她并不想骗她。

    林安娜扯扯唇角,“你什么时候去港城?”

    姜央这个时候留在上京,只会多添烦恼,阮文礼把她们母子送走是明智的。

    “证件还在办。”姜央道。

    林安娜点头,“你去住一段时间也好,等到这边风声过去再回来。”

    姜央笑笑,并不置一词。

    林安娜并不知道阮文礼打算。

    他们坐的咖啡厅并不是包厢,旁边还坐着几个人,离她们有两张桌子的距离。

    姜央抿了口咖啡,听见他们说。

    “看不出阮太太这还真命好,随便一上就上了阮文礼的床,这可是免死金牌,要不像她这样凭空冒出来的人,光是审问就要审问三天三夜。”

    “可不,听说三线那地方有不少农场,兴许是下乡知青跑出来的也不一定。”

    “我觉得这是有预谋的,要不怎么别人不找,怎么专挑阮厂长,现在阮厂长是骑虎难下了,孩子都生了,扔也扔不得,丢也丢不得。”

    “正是呢,这美人恩有时候也分人,像阮文礼这次就亏大了。”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故作神秘,凑上去对大家耳语几句,大家听了抽气道:“阮文礼秘密去了金海?这是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听说是坐陈同升的专列去的。”

    “那这么说,三部的传闻是真的喽?”

    众人抿抿唇,都不说话。

    刚才卖关子那人道:“要么我说阮文礼吃亏呢,那一位现在病着,儿子名不正言不顺,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冒牌的阮太太,凭着阮文礼现在的势头,说不定可就真的平步青云,直冲云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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