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当然不会看错,不过林安娜这样问,让她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着什么秘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央摇头,本能地看一眼林安娜,“阮文礼明天从金海回来,带着任命吗?”

    林安娜摇头,“不过已经通知过戒严了,应该离任命不远,要不然只有鹤延年才会有这样的规格。”

    姜央哦了一声,低头沉吟不语。

    林安娜等到四点,江祈怀仍不见踪影。

    姜央已经换好出门的衣服,把孩子也收拾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央焦急地看向门口。

    林安娜道:“江医生到底去哪了呀?我们最晚四点必须出发,渡口不等人的,这两天雨水多,万一晚上下雨,说不定会早开船。”

    渡口离她们这里还要三四个小时车程,的确不能耽搁。

    姜央看了眼地上江祈怀的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林安娜劝她:“如果江祈怀不在,不如你晚几天再走,你一个人抱着孩子上黑船,我不放心。”

    姜央摇头,如果江祈怀真的被阮文礼的人抓去,那她只有这一次离开的机会了。

    姜央道:“如果他不回来,我自己走。”回头再想办法跟江祈怀联系。

    江祈怀人不笨,就算落入阮文礼手里也会想办法脱身。

    之前阮文礼那么给他穿小鞋,他不也挺过来了吗?

    而且她现在并不能确定江祈怀一定是被阮文礼的人抓的,之前在机场碰见来找她的,好像有两拨人。

    姜央无暇细想,从江祈怀包里翻了翻,找到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应传军的一些资料,姜央把资料放进自己包里。

    “我给他留张纸,如果他能赶得上,就在码头集合,如果不能……就再想办法。”

    “只好这样了,快走。”

    林安娜帮她提着行李,两人从家里出发。

    林安娜招手叫来路边的车,“这是我租的,不是家里司机。”

    姜央点头,跟着他坐上车子,一路朝码头驶去。

    **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来到一处小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中型货船。

    林安娜帮她提着行李,一面走一面道:“这人叫老海,之前是渔民,南宫帮过他不少,改做这行也是迫不得已,他对我还算客气,路上他会照顾你们的,我跟他说过了,会让他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林安娜一面说一面跟姜央说明情况,走到码头冲船上招手。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甲板上下来,四十上下年纪,皮肤晒得黝黑。

    老海看一眼姜央跟孩子,“怎么还带孩子呀?这船要走好几天,小孩子在船上颠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林安娜板起脸道:“你不管谁管,反正我把人好好交给你,回头她要出事,我就找你要人,你别忘了你还有事犯在我手里。”

    老海见林安娜发火,忙跟着陪笑道:“开句玩笑,那我给他安排她好点的地方。”

    林安娜这才罢休,转回头嘱咐姜央:“路上照顾好自己,要是回不去或者碰到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

    “谢谢你安娜。”

    林安娜抿抿唇,抱着她跟孩子的瞬间眼眶跟着红了。

    “保重。”

    “保重!”

    老海看着天气催促道:“快点走吧,为等你们已经开船晚了,就要下雨了,一会不知会不会遇上风浪。”

    两个男人从船上下来,帮姜央拎起行李。

    要抱孩子时,姜央警觉闪开,“我来就行。”

    老海没强求,突然用力一提,将姜央连人带孩子拎上甲板,上了船。

    林安娜在码头冲她招手,“姜央,不行就再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央只是默然不语,盯着港口方向的岔路,江祈怀的车子没来,他没赶上船。

    姜央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江祈怀出了事,只是不知是陆笙,还是阮文礼。

    老海招呼她道:“走吧,让你住我的豪华标间,不过先说好,味有点冲,委屈你将就两天。”

    “谢谢。”

    姜央低头道了声谢,跟着他下到甲板下,来到一处船舱,打开门让她进去。

    “谢谢。”姜央又道了声谢。

    老海咬着一根草瞥她跟怀里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他爸呢?”

    “死了。”

    老海一开始见姜央漂亮,觉得姜央水性杨花,听说孩子爸死了,对她态稍稍改观,语气也和气不少,“行吧,有什么需要上去叫我。”

    姜央默不作声,见他一走,就反锁上门。

    姜央转身扫了眼船舱,发现这里的确有味,卫生条件也不太好。

    姜央走到床上,拎起上面黑得搓泥的被子,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床单被薄毯换上。

    姜央在房间找到一个水桶,到里面接了点水用抹布擦了几遍,收拾出一个可以住人的空间,随着船开动,姜央松了口气,这才敢将有洁癖的子骞放下。

    望着灰蒙蒙的窗外,姜央心生唏嘘。

    终于离开了,一切结束了。

    **

    晚上下雨,船上颠簸得厉害,姜央睡不踏实,一直到早上,姜央才抱着孩子勉强睡了一觉,起来找热水给子骞冲了奶粉,她抱着孩子走到甲板透气。

    可能是因为天晴的缘故,甲板上有很多人,都是偷渡出来放风的。

    大多是男人,女人不多。

    带着孩子的女人更不多。

    姜央避开大家的视线,找到一处僻静地方,抱着子骞在那里玩。

    身子背后,两个人在小声说话。

    “听说鹤延年为赎继子,答应他们的要求,以身试险亲自去了川州,只怕这次他是有去无回了。”

    “他不是生病了吗?”

    “病得再厉害也得要儿子呀,一个将死之人换个儿了,不亏,这下阮文礼要得意了,要是鹤延年跟继子都回不来,那他的任命就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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