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后辈应该不止只获得了不死的能力吧?”

    那之后,两人交流了片刻,气氛还算融洽。

    看着眼前的男孩,司神情认真的问道。

    “算是吧。”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巴白站起身,冲泡了两杯速溶咖啡:

    “而且说到底,不死也不过只是一种概念。

    对我来说说,不死不过前进路途中的附赠品。”

    “附赠品?”司有些不解。

    “对。”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了司,巴白继续说道:

    “我的不死,追根究底,也不过是单纯的看不到寿命终结的时刻,没有特定的获得方式,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代价。

    单纯只是力量到了,生命本质就发生了变化。

    但若是受到致命的伤害,也同样会死。”

    “而你,若是曾经对我所说不曾隐瞒,你的不死,就是规则。”巴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虽然整体一般般,但这个世界的神明,在奇奇怪怪的道路上走了很远。

    “力量?”虽然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司还是听懂了一个词汇:

    “规则?”

    说起来,最近的游戏里这个词汇出场的几率飙升了好多…

    “对。”巴白点了点头。

    虽然这种被禁锢的不死,让司失去了所有向上攀升的途径。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不死比之巴白的,更有优先性。

    望着眼前的女孩,巴白继续说道:

    “你的不死,更像是世界认为你没有死。

    如果你的不死真的跟辉夜姬有关联,那么,当初她赐下的药物,本身并没有不死的含义,而是蒙蔽了世界,让世界认为你依旧存活。

    所以,哪怕摔成了糊糊,断成了几截,但只要世界认为你还是一个拥有着正常生命,精神的个体,你就不会死,不管经历了什么,也依旧会恢复如初。”

    说完,在巴白疑惑的目光中,屋内沉寂了良久。

    直到,司的再一次开口。

    望着眼前的男人,司问道:

    “也就是说,我的不死,只能由辉夜姬解除?”

    “倒不至于,虽然技巧不错,但说到底,辉夜姬的力量阶级就在那里。

    只要拥有比之辉夜姬更强的的力量,就能轻松解除,或者直接从规则上抹去。”摇着头,巴白有些遗憾。

    虽然这么说,但如果这种药没有这种破界限制,能对自身这个阶层起作用的话,巴白也会去啃几颗。

    毕竟世界认为你不会死什么的,也太适合浪…

    也太适合保命苟住了…

    若当初拥有这种能力,巴白也就不会一边战斗,一边还要谨慎的使用随时会把自己变成触手怪的血肉诅咒维持自身。

    直接撒丫子捶他娘的。

    从富士山干到高天原,抓着天照那娘们都不带歇息的!

    “这样吗…”低着头,司的眼中,绝望与茫然交织。

    除了辉夜姬,能破除诅咒的,也只有三巨头了吗?

    “……”眉头紧蹙,巴白看着眼前的红发女孩:

    “你,真的很想死吗?”

    “死亡…”咀嚼着这两个字,司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真是,很奢侈的两个字呢…”

    “奢侈…”巴白阖上双目沉默片刻。

    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女孩:

    “这么多年都等了,那就在等一些时日又有何妨?

    或许百年后,人类便拥有杀死你的能力呢?”

    司:“借你吉言。”

    “这可不是吉言,如果是的话我良心会不安的。”巴白摇着头,安静了片刻后,好奇的挑了挑眉:

    “说起来,能和我说说你从获得不死的能力后到现在的经历吗?

    你与我,是相同的存在。

    所以,对于你,我很好奇。”

    “……经历吗…”司安静了片刻,对于自己的曾经,她又太多太多想说,又有太多太多不想让别人了解。

    但神色迟疑了很久后,又转为了释然。

    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样,将会被困于永生诅咒中,看着亲人好友一个个死亡的男孩,司的神色柔和了些许:

    “从哪里开始说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伐竹制器的老翁……

    有一天,他从竹中看到了一个三寸小人…”

    “那时候的我,继承着父亲的技艺,在镇上作为一名药师而活着,整天不过采药救人,脑子里也只有这一份不分昼夜的工作…

    我想…将那些陷入痛苦中的人们从痛苦中拯救…”

    “直到最后,我染上了恶疾,现在想来,应该算是劳累过度吧…”

    说着,司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医者不能自医,多么讽刺…

    少女的声音继续在屋内想起。

    端着早已冰凉的咖啡,巴白静静倾听。

    “我从父亲和患者家小男孩那里知道了辉夜姬的故事,也知道了辉夜姬使用条件拒绝了所有追求者的事…

    辉夜姬是不想结婚,还是有意中人,我不知道…

    但那之后没过多久,便传来了辉夜姬要回月球的消息…”

    说到这里,司的神色有些遗憾:

    “只可惜那时候的我,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整天在家里享受着高烧不退的感觉…

    说起来,真的很寂寞…

    唯一的父亲作为天皇的家臣而忙碌着准备与地外之人的战斗…”

    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司像是在想着久远之前的故事,脸上带着追忆:

    “我一直在想着辉夜姬的故事,那样能让我好受一些…

    但偶尔,也会想,如果可以实现的话…

    我也想结个婚,想体验结婚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感觉…”

    “战斗最后并没有发生,辉夜却在离开之际为天皇个老翁留下了药剂,但心死的天皇将药剂给了忠臣的家臣,要其带到最高的山上面烧掉。

    没过多久,父亲带来了能治愈我的药剂…”

    巴白眉头紧皱,下臣者违抗主权者的命令,那结果……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了,只知道很疼…很疼…

    不过,我的病却神奇的痊愈了…”

    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容,司望向窗外:

    “那时候的我,还认为是自己平日里行善积德的回报。

    后来,一切如常…

    我依旧做为一名药师而活着,上山采药,下山治病。

    直到那一天…

    我从山顶掉落…

    而恰巧有人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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