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黑匣子。

    “东西先放我这儿吧,你若喜欢,等我把煞气清干净再还你。”

    苏锦玉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还是你留着吧。”

    他怕留着有心理阴影。

    “随你。”

    把骰子封好,白术看了眼苏锦玉,穿着他的衣裳,松松垮垮,露了一大片锁骨,奶白的肤色,比女人都白皙。

    苏锦玉大概是随了他的亲生母亲,白的过分,加上自幼养尊处优,即使后来当了锦衣卫,磨炼这么些年,也就把脸稍微晒黑了点,平时他从来不会跟那群糙老爷们儿一块洗澡,就怕自己这身白白嫩嫩的肤色,惹人笑话。

    白术眼底微沉,靠近苏锦玉,手指扯着他的衣服重新系好。

    苏锦玉没来由地喉咙一滚,不自然地撇过头。

    “白,白哥,那个,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我自己……会。”

    白术自然地倒了两杯茶。

    “想多了,下雨天凉,你身上煞气太重,当心生病。”

    苏锦玉掩饰性地喝了口茶,耳根子莫名有点热。

    “没事儿,我一大老爷们儿,哪那么娇弱,我现在可是锦衣卫小队长,手底下十多号兄弟呢。”

    白术随意嗯了一声,走到床下把窗子关好,苏锦玉这才注意到,窗台上插着一簇白玉兰花,花苞正放。

    “白哥还喜欢插花?”

    那不是女孩子喜欢的嘛!

    白术修长的身子立在窗下,声音微沉:“白玉兰花,是我母亲最钟爱的花,我和白维幼年时,每年花期,母亲都会亲手插一束玉兰放在窗前。”

    所以后来他也习惯每年花期,都会摆放一束在屋子里。

    苏锦玉喉咙一紧,讷讷道:“抱歉,其实我姨娘也喜欢花,她最喜欢莲,我还记得小时候府上养了一池莲花,结莲子的时候,姨娘还亲自去踩下来给我煮莲子羹。”

    苏锦玉嘴角含笑,恍惚间回到小时候,姨娘带他看莲蓬,踩莲子。

    后来姨娘病故,就再也没有人带他去了。

    母亲待他虽好,但从小到大,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大哥二哥还都那样出色,他就更不能丢脸了。

    而且母亲也并不是会纵容孩子的,除了二姐姐体弱多病,娇养了些,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过分宠溺过他们。

    大哥少年老成,还好一些,他和二哥小时候都没少挨爹的揍。

    他们苏家可没有严父慈母一说,只要不是打的狠了,母亲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闹得很了,还会来一个混合双打。

    他八岁那年,被淮安侯家的小世子欺负,后来二哥赌着带着几个平日里玩儿的好的小兄弟,把淮安侯世子堵在街角狠揍了一顿。

    淮安侯亲自找上门,母亲当着外人的面,怒斥了淮安侯纵容世子欺人太甚,可是等淮安侯走了之后,他和二哥就倒了霉了。

    父亲和母亲轮番揍了他们一顿,母亲还说:“被人欺负了不要紧,要凭自己本事欺负回来,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

    这话他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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