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慢慢起身。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竟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窗外。
这里是医院的二十五层，只能看到更远处的山脉，连绵不断，风景如画。
窗户微微开了一些，不断有凉风渗进来，让人慢慢清醒。
舒念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身上本来就是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现在衣服上满是褶皱，上面的两个纽扣被拽开，露出一字型锁骨，上面还有一道红印子，在她冷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突兀。
而她抬起脸的时候，就能看到她的眼睛同样很红，脸颊也微微泛着粉，唇瓣鲜红。
像是现在网上很流行的一个词——又纯又欲。
傅渊政本来被冷风吹散了一些迤逦的心思，现在看到她这样，喉结不由狠狠地滚动了一下。
不由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舒念喝醉扑倒他身上，也是这样的状态。
实在是勾人的很。
“傅总还没看够吗？”舒念语气显得很是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要不，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她稍微扯开一点衣领，就能看到被刺伤的伤口，上面还有缝针的痕迹。
紧接着，又朝下拽了拽，伤口大小不一，但是很丑，因为被缝针过，针线有点歪歪扭扭的，像是不怎么会扭身体的蜈蚣。
傅渊政知道她受了伤，也知道她很难受，甚至做手术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但当时舒念浑身都是血，看不清楚到底什么位置受伤。
如今，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全都跟旁边冷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
眼神莫名就开始闪躲起来。
他不由上前，赶紧将她的衣服给拽上，“别动，窗户没关，有风。”
弄好舒念的衣服，他下意识抬眸，就看到刚才还冷静的像是冰块的舒念，如今眼角不断有眼泪落下来。
“傅渊政，你满意了吗？”
“你当初答应我的，”她抹掉眼泪，像是被欺负狠的小猫咪，委屈可怜，“你说我让我去傅氏，你答应我的，可是你选了莫旭旭。”
“你个见色起意的混蛋。”
“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你不管我就算了，如果我不是因为小产不能……”
她忽然就捂住脸，“傅渊政，你不是人，你不是！”
那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渗出来。
傅渊政的心脏，像是也被劈开了一样，鲜血不断往外渗，怎么也止不住。
他刚才，只是郁闷，只是想要一个途径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这么一想，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顿了很久，他听着舒念的啜泣声都变得沙哑起来，忍不住开口，“不要哭了。”
舒念别过脸，顺势又躺下，背对着男人。
“这一次，算我的错。”
傅渊政看她即便是转过身，肩膀都还颤抖着，没经过大脑思考，话已经说出来了。
舒念已经不哭了，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其实很多人说的那句话，还是管用的。
眼泪，果然是一个女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