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特别是因为洗了脸，眼角还挂着水珠，加上她本身眼睛就很红，卧蚕的地方很肿，就像是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的样子。
但是，在坐下之后，她轻轻地拍了拍脸，勉强挤出来一抹微笑，“是不是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好？”
傅渊政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但是因为这一场电话，饭菜还是凉了。
似乎，不管用什么办法，怎么去热，最终，这些温暖，都不会属于他。
“挺好。”他缓缓开口。
舒念将筷子递给他，“那先吃点？”
傅渊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将每一样饭都吃了几口，极为给面子。
但若是认真算一算，其实饭量不如平时的三分之一。
吃了饭，舒念立刻洗刷准备休息。
只是在别人眼中，她就像是在逃避什么，或者，不想跟他在一起。
傅渊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发出好听的“哒哒”声。
但他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忙碌的舒念身上，眼底闪着异常复杂的情绪。
而舒念像是没有被影响到，收拾好家务，便去了次卧，连个“晚安”也没有。
不是她可以忽略，那就是没心情了吧。
傅渊政的手指顿了顿，随后才按下了“enter”键，一封邮件成功地发送出去。
关掉了电话，他回到了主卧。
门没关，床旁边的小灯还开着。
他一直盯着房门的方向，似乎在等舒念过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看看时间，发现不对劲，便猛地起身，朝着次卧走去。
不过，舒念的眼神，跟以前每个梦游的晚上一样，有点空洞，即便他挡在面前，也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就这么直接朝着主卧走去，干脆利落。
傅渊政：“……”
而且舒念进了主卧之后，熟练地躺在床上，还给自己盖好被子。
傅渊政这才走过去，将门关好，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
“舒念……”
怀中的人根本没动静，而且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的很香。
“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低，低沉的几乎只有他自己知道说了什么。
“对不起。”
“我知道，你想报仇。”
“但你，不能。”
他用用力，将舒念搂紧了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是真实的，还在自己身边的。
“睡吧，睡醒了，也许就什么都忘了。”
也不知道是说舒念还是说自己，但抱着舒念，他的确是很容易就能睡着。
黑暗里，舒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梦游，甚至根本就没睡着。
那些话，就在她的耳边说起，顺着她的耳膜，让她听的一清二楚。
不是不想报仇。
是不能。
呵……
她从来就没指望过傅渊政能为孩子做点什么，毕竟他牵挂的人太多，而她跟孩子，是最没有分量的那个。
这一次即便不是谢棉，做取舍的时候，她们也是被放弃的那个。
所以，她要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