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就觉得那张证明眼熟，这是舒念的就诊记录。
“你们说，我一个当母亲的，我曝光这件事，也影响我女儿啊，我能舍得吗？”
“还不是傅总不当人啊，吃干抹净就走人，我女儿现在半死不活的，我要是不讨个公道，别人还以为我好欺负。”
“这种事情怎么报警，人家说你情我愿，这种两个人的事情，找不出第三个人证明啊，更何况，我们穷啊，我们没钱啊，怎么找律师？”
“是啊，人家那是金牌律师天团，我闺女不让我们被连累，一直瞒着我们，唉，这个傻闺女啊。”
“有啥办法，就算是被强迫的，也只能打碎牙咽肚子里。”
记者们的越来越多，问的问题也越来越涉及隐私，越来越难听。
“你说什么呢，我家女儿怎么可能不知廉耻？是上司要求了，她要是拒绝，就没工作，可怜我女儿还要养我，还要供弟弟上学……”
说到最后，叶红英已经泣不成声，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又仿佛是精神彻底垮了。
“怎么不过去？”裴明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就靠在门框上，朝着他看过来。
傅渊政回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前面。
现在过去，只会被记者当做围攻的对象，只怕是根本就没办法说清楚。
“是不是等舒念来？”裴明瑞嗤笑一声，但是语气里居然还带着几分的羡慕，“其实舒念真的比莫旭旭强太多了。”
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惜，今天舒念也没来。”
傅渊政的神色不明，没去看他的样子，反而是在思考一件事。
舒念今天没给他打电话。
之前他来上班，舒念最起码会询问他想吃什么，即便他有时候不想回复，心情好也只会给两个字，“随便”。
但舒念锲而不舍，每天都有信息出现。
拿出手机来，他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
每一次，舒念都是长篇大论，有一些话根本就是废话，但是她好像乐此不疲。
他甚至没认真看过，太长的，直接忽略，稍微短一些的，可能还能给个“恩”或者“哦”。
“是要给舒念打电话吗？”裴明瑞又看看前面的记者，现在网上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只是没被顶上热搜而已。
当然了，傅渊政虽然一掷千金买了地皮，但说起来，还不如明星的热度大。
再说了，这种老板跟下属之间等不正当关系，炒作起来的可能性不大。
“傅总，你说舒念能将她妈妈叫走吗，我看舒念其实挺厉害的，带走她妈妈，解决这个公关危机，应该很简单。”
厉害吗？
傅渊政觉得这个词或许并不适合舒念。
他亲眼见到舒念对叶红英的妥协，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惧怕是不可能改变的。
思及此，他将手机收起来，不想再联系舒念了。